第二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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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晚！”我正忙了一天，想著明天還要當值，想早點回去休息。冷不丁的這麼一叫，我還真是嚇了一跳。

我轉過身去，見到四阿哥正直立立的站在我的身後。天色已經不早，怎麼還在這裡。

“四爺吉祥，天都黑了，還沒回府啊！”我問候道。

“今日軍機處有要務要辦，從裕妃娘娘那兒才回來？”他邊問道邊走向我。

我點點頭“是教環兒做點心呢。”我自顧的回答道。

他動了動嘴，眼神裡讀出了說不出的感覺，就覺得他不十分痛快的模樣。

“老五不在麼？”他今天的問題特別的多。我想他是想多了。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五爺今天出宮了，不在啊！”我疑惑的看著他。與平時不大一樣，今天又生了什麼事情，憑藉著昏暗的燭光。“哎，你額頭怎麼黑了一塊啊。”我驚訝的看著他，誰會傷他呢！

我剛要去碰，又覺得於理不合，迅的把停在半空中的手抽了回來！很是尷尬！

“誰這麼不要命。”自己嘴裡又嘟囔了一句。撇過臉去不去看他。

“不小心碰到的，你要小心些。回去休息吧！”他嘆了口氣說道。語氣是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也不知因何讓他這般低落。想要安慰也無從下手。應了聲，就轉身準備回屋去，看來還真是得小心些，我把燈籠舉得很近，小心的走著。

“顏悅！”聽見他喊，我又是心裡毛。趕緊回了身，舉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巡夜的宮人，侍衛人來人往的聽見了還以為我怎麼了呢！

我正想聽他想說什麼，他卻踱步向我走來，迅的拉我到一處偏門，我被他這樣一個舉動愣在了當下，我想把他推開，而他一隻手就抓住了我一雙手的行動。我的後背緊貼著冰涼的宮牆，他用身體抵住我，我詫異地看著他，理智又告訴我不能大聲喧譁。而他只是看著我，眼裡有一絲的落寞，而我此時也安靜了下來，“你.....”

看著他的臉慢慢地靠近我。我吞了下面的話表情瞬間僵硬在那裡，越來越感覺到他靠近的呼吸，一個乾澀的唇印，輕輕地負在我的嘴唇上，他臉上的寒意立馬感染到了我但是臉上是滾燙滾燙的，後背也一陣陣的涼。不自覺的感到眼淚滾滾而出。

他猛然的放開了我，微蹙著眉頭看了我，倒像是我佔了他的便宜。我用手背遮著臉。淚水連連。

他輕輕地啟唇說道“顏悅，我能抓得住你麼！讓別人斷了念想”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倒是把我看輕了幾分。”

掉落在地上的燈籠燃起了火苗，照亮了他，而我卻什麼都看不清楚。心底的問，卻是你能為幾個女子這般！我一定是瘋了，這一座皇城把我憋瘋了，忘了我想要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垣，並不是高牆林立的紫禁城。

我應該是哭著睡著的，冬秀說我在綣被子裡睡著了，還依舊在啜泣，以為我是做夢又想到家裡頭了。我點點頭，我真的好想家！想那個想說什麼做什麼都隨了自己性子的家。

紫禁城裡下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把還沒有亮的天照的銀光閃閃，很是美麗，從前，我就喜歡下雪的故宮，每次下雪都要撐著傘進來遊玩一陣，而如今置身其中，當時的我死也不會想到，這裡會讓我度過我的錦樣年華，有過我的故事。我怎麼才能將這一切看淡，然後敬而遠之，怎奈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我與那些平白的女子有何不同，我這樣的一個身份入宮，不用同其他下人一樣受管事嬤嬤的教訓，年長姑姑的欺壓，到頭來還不是由不得自己，沒了自由。這宮裡的生存法則讓我如履薄冰，不過誰又不是呢。

我裹著那件溫暖的斗篷，走在雪地上腳下出，吱扭吱扭的聲音，天上還在飄著雪花，整個紫禁城換了往日的容貌。

小太監們都在打掃著通路，好讓主子們出門的時候有下腳的地方。

今天怡親王的四格格也就是弘暾的親妹妹綺欣要出嫁，前來叩拜皇上，在怡親王府的時候也算認識，只是綺欣格格話不多，也不大喜歡到處玩，所以我對她也只有幾面之緣而已，今日再見到已出落的更加美麗，一顰一笑都有著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端過我奉上的茶，抬眼看見我，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似是苦笑一下，我在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從前的她同樣溫潤如水，但起碼眼神裡是快樂的，而如今，不管當年皇上是怎樣喜歡的一個侄女還是被用作滿蒙和親的棋子。一襲大紅的嫁衣，誰知道是幸是不幸。

皇上接過茶碗，淺嘗一口。滿意的點點頭。

“怡親王之女，愛新覺羅綺欣，早年因其聰慧，特垂撫育，佩宮幃之箴訓，度協柔嘉；習圖史之規型，性成婉順。宜登顯秩，以表令儀。是用封爾為和惠和碩公主，錫之金冊。譽傳雍肅，荷車服之殊榮；德懋敬勤，修藩垣之內職。受茲錫命，永迓鴻禧。！即日下嫁喀爾喀草原博爾濟濟特氏多爾濟塞布騰，以結滿蒙之友好。欽哉。”

綺欣下跪接旨，眼裡看得出是揮散不去的鬱結。可又能怎樣的，只能認命不是麼！

草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恐怕綺欣是見都沒見過，好在的是她的阿瑪是如今在朝堂之上的第一權臣，是皇上最重要的親兄弟，起碼在草原上她的日子能過的舒服一點，但願她能看得開，沒準兒也會是嫁對了夫婿，恩愛到白頭也說不準，我對歷史瞭解的甚為淺薄，從前看書的時候，她在書裡也出現過，但是最後是怎樣的我也不大記得。不論如何，我都希望她幸福。但願一切都如她所願！

不知為何，綺欣走後，我的心情也是一陣的低落，隱隱顫。只是埋著頭往茶房走。蘇公公一把攔住我。“幹什麼去？”

“備茶點，今早皇上麼怎麼用膳，一會用的時候，不至於忙亂！”我淡淡的說道。

“你在這兒候著吧，吩咐她們去就行，事情用不著每件都親力親為，撿重要的做。”蘇公公轉身吩咐婉兒和玉珠。

無奈我也只好留在那裡，沒一會方懷溜著小步走了進來，低聲對蘇公公說“四爺，在外候著呢！”

蘇公公趕緊上前稟了皇上，我自然是趕快下去備茶。

回來的時候，聽見了兩句，十三王爺，又病倒了，今年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幾次，而我知道明年也就是這個才幹卓著的賢王的大限之年，還記得我入宮前他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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