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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法師的部署甚為周密,我敬佩不已。久仰先生之才,今請教一二,果然名不虛傳。”錢溫微微頷。
“雕蟲技而已,不必在意。”道衍撥著念珠不緊不慢地答。
並不受用嗎?錢溫收斂起不滿接著,“少師(道衍)之才,不下於文成(陽明先生),而不能行其者,少師當道德一,風俗同之日,而文成在世哀道微,邪之作之時也。”(——顧炎武。)
“先生過譽了。”道衍露出一絲微笑,倒也沒有回敬他。
聽到這裡文承反而不解了,按理被連誇兩次,怎麼著也應該商業互吹一番才是,不過想想也對,夸人之後,必然埋了陷阱,看看法師如何化解了。
來的路上好好準備了一番,碰了兩次壁的錢溫露出一絲不悅,又整頓精神面朝文承問,“聽大魔法使志在統一錢唐市魔法界,可有此事?”
道衍也不急著答,用期待的眼神轉過來看文承。
文承一驚,這你都知道?不過剛剛確實是我了狠話……
怎麼辦?兩位老爺爺都在看我,那麼到底是承認還是不承認呢?
就連希德嘉也用冷漠的眼神注視文承。
角落裡,嬌的身影也不經意微微傾側。
如果承認的話,便是把野心昭示在魔法界之下,不定會遭致聯合反對。
更何況我此刻的任務是穩住袁家。
不過,偏偏我就反著來!
“有。”文承認真點頭。
屋內陷入寧靜。
“那麼,倒想請教法師,”錢溫伸出手沾了沾茶水,在地板上比劃著錢唐市的靈脈分佈圖,“第一個想對哪一家下手呢?”
果然是有套路的!文承深吸一口氣。
先問我,明知道我會逞強,接著再讓道衍回答,道衍要是回答,便得罪了在座的某一家,要是不答,便是在氣勢上輸給錢溫了。怎麼回答才好?
錢溫看著少年犯難的神色,浮現出一絲微笑,接著看向道衍。
而道衍沒有看他,仍然注視文承。
錢溫對這個動作顯得有些慍怒。這麼看我?是要讓這個少年和我辯論嗎?也好,這個急吼吼的傢伙一定會露出破綻,怎麼回答我都有後手。
文承低頭撓了撓頭一會答,“唔……還沒想好……”
還沒想好?!錢溫一驚。
這個少年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在一個頻段上!
錢溫抓了抓耳垂,又看向韓霧,韓霧點頭。
既然沒想好,那你也太欠思慮了。
錢溫正欲坐直身體駁斥,卻聽得道衍不緊不慢地,“第一家,就是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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