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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媛脖子後面冰涼冰涼的,呼吸停滯了,一時沒顧上回話。

祁連:“怎麼回事?最近得罪人了?”

江曉媛努力回想了一下……得罪人是有的,比如章大姐家院裡的傻子媽,但是她肯定從來沒見過這輛車,它粉嫩得在一片黑白灰色的機動車裡顯得鶴立雞群,像個行走的大蝴蝶結,活潑得充滿詭異,誰看了都會印象深刻。

“沒有,”江曉媛勉強壓下恐懼,火氣又升了起來,“不知道哪來的神經病。”

她才剛剛度過了最艱難最忙碌的日子,總算有點頭緒,看見了一點曙光,心情還沒來得及燦爛一下,就遇上老闆要辭職的破事,追出來送封信都能被路邊的神經病噴一臉尾氣,這世界簡直沒地方說理去。

江曉媛肝火快把胃燒穿孔了,一開口就順著嗓子眼噴了出來:“你說那病毒一直挑這個時空往裡塞人,是不是因為這個倒黴的時空特別有魔性?比如見不得人順心?”

祁連難得見她氣急敗壞一次,感覺很新鮮,於是雙手插兜,好整以暇地跟在一邊,等著聽她發牢騷。

可惜,她的牢騷如天降紅雨,就只有這麼一句,便不肯繼續了——江曉媛平生最討厭喋喋不休的祥林嫂,推己及人,她自己但凡遇上不順心的事,也絕不往嘴上掛兩次。

祁連等了好半天,沒等到後文,於是低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不接著說了?”

“說完了,我還得去錄成績呢。”江曉媛無奈又疲憊地擺擺手,“對了,你來找我?”

“嗯,”祁連把手伸進兜裡,摸出一張淘寶風濃重的大紅請柬,“方舟這週末結婚,他讓我順路帶給你一張。”

江曉媛不是愛熱鬧的幾歲小孩了,她露出一個肉疼的表情,捧著個燙手山芋一樣捧過那張薄薄的請柬,捂著心肝問:“這……這一張罰單的罰款金額大概是多少?”

祁連:“……沒關係,你看著給吧。”

江曉媛拆開請柬,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也沒能從新娘的名字裡窺視出什麼端倪來:“我辭職的時候他才剛剛談崩了一個相親物件,這才半年不到,他已經又相了一個,還發展到要結婚了?也太迅疾了!”

感覺陳方舟不像找了個人結婚,而是去看了套房,大致考察了一下地理環境和配套功能,覺得差不多就直接定下了。

這種速度,要是趕上個臉盲症,恐怕連另一半的臉都還沒認好吧?

但他們的戶口就快被捆綁在一塊了。

人生中,生老病死、婚姻與事業,看起來都像是無比重要的大事,如今這些大事之一像一個可量化、有固定規格的機械過程,仔細一想,就讓人覺得恐懼——因為看著別人就這樣毫無意見地接受了,會想自己為什麼不能接受呢?

尤其後來發現人家這樣過一過也蠻好,大家都老老實實地生活,沒有那麼多感情破裂、性格不合、劈腿離婚、窮困潦倒之類的爛事,舒適又富有。

反而是不肯接受這種安寧生活的自己成了異類,或許還將一直高不成低不就下去……心裡充滿了無法與外人說的彷徨——

我是對自己的定位出了問題嗎?

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嗎?

我其實只是種群中一隻無足輕重的小工蟻吧?

我的戰鬥與掙扎,在別人看來只是堂吉訶德對著風車揮舞虛假的騎士之劍嗎?

我在自欺欺人嗎?

考完試的學校裡空蕩蕩的,有點走音的廣播在放小提琴協奏曲梁祝,江曉媛苦笑了一下,把請柬收好。

前一陣子她剛剛跟蔣博跑了個話劇的活,根據個神話故事改編的,當中涉及舞臺造型設計,蔣博又文藝又事兒逼,非要做出“靈魂”,江曉媛不知道造型的靈魂是什麼邪物,但未免老闆問起來一問三不知,只好連夜把古今中外的才子佳人悲劇好好惡補了一頓,由於梗都大同小異,有些文字對她來說又佶屈聱牙,她看得好生痛苦,經常記串了臺。

可是這時她想起那些混亂的串在一起的故事,心裡忽然覺得有點荒誕。

那些轟轟烈烈、拼死拼活的事,到了現實中,居然被描述得這麼波瀾不驚、速戰速決。

江曉媛說:“人從封建時代奴隸時代開始,就在為自由戀愛抗爭,有上吊的、有跳河的、還有乾脆人也不當化成蝴蝶的——其實想一想完全沒有必要,那幫蠢死的古人抗爭了半天,到現在大家還不一樣是盲婚啞嫁?有一點區別,以前是父母給指定個人湊合,現在是自己硬著頭皮親自出去找個人湊合,我看還不如以前呢,起碼那時候省事。”

祁連:“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樣,你看著老陳心酸,他估計看你也挺心酸,上次還跟我說過,你們年輕人三天兩頭換工作,什麼時候能穩當下來?”

江曉媛:“……”

這話戳中了她的傷心事,她終於無暇替古人不平了。

“說得也對,我老闆可能要不幹了,”江曉媛儘可能保持平穩的語氣說,“過一陣子我可能真的要換個地方工作了。”

老闆如房東,任性得要命,有點風吹草動就讓別人捲鋪蓋滾蛋,果然是靠山山倒靠樹樹搖,自己趕緊讓翅膀硬起來才是關鍵。

江曉媛臉上保持著一片心有天地寬的淡定,心裡其實已經罵起了娘,她有志氣地想:“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加入這個萬惡的組織,要卷別人一百個鋪蓋,才能對得起現在的顛沛流離!”

祁連:“你要換地方?也好啊,其實我……”

“閉嘴!”江曉媛跟著蔣太后時間長了,已經自然而然地養出了一身女王氣,剛聽了幾個字就一眼斜了過去,“你要是想扶貧就不用說話了。”

祁連:“……”

他被堵了個正著,有些尷尬地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當他再次審視江曉媛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脫胎換骨了。

江曉媛現在越來越像一個時尚界人士,她從來不缺乏品味,只缺一點“如何省錢地有品味”的小小技巧,在蔣太后的指點下,現在已經爐火純青,她甚至能在買回便宜衣服後,自己動手裁縫修補,把一件版型不好的地攤貨改造得十分上檔次。

江曉媛開始展露出她在另一個時空——她原本的時空裡應有的模樣,鋒芒畢露,像一把鑲滿了寶石的小刀。

祁連其實早聽懂了她多次“病毒已經不再來,你也不要再來礙眼”的暗示,但依然厚顏無恥地假裝聽不明白。

沒有腿的人,會重新跑起來嗎?

他追尋了很久,終於找到這麼一個答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人與人之間的吸引有時也很像星球與星球之間的萬有引力,質量越大,產生的引力場就越強,一個人如果能活出質感來,哪怕遺世獨立,別人也會想圍在她身邊,哪怕是探頭看看她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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