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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百無聊賴,到了這裡不像在公主府,通身的不舒坦。午覺也睡不好,坐在窗下發愣,正巧小酉說大爺邀她放風箏,心想閒著也是閒著,擱下毛筆就起身出去了。

藩王府很大,要按規制來論,恐怕已經僭越了。不過天底下沒哪個就藩的真那麼實誠,照著皇帝當福王那會兒說的,家國天下,先家後國再天下。後兩者是皇帝的功績,前者是自己受用,所以在一定範圍內的小小出格,還是被允許的。

也正因為地方大,王府各處都有名目,什麼白袷、玉緘、隋候亭,都是為了能夠精準辨別方位。要是光用“東路、西路、茶房後頭”,那就真的一頭霧水了。

綠水芳汀在哪兒,她不太認路,叫了府裡的婢女引領,才知道在這片湖的東北角。據說那裡種了不少丁香樹,五六月裡丁香盛開的時候,整個王府都沉浸在香氣裡。樹林南邊有一片很大的空曠地,地勢微微隆起,呈拱形,也叫饅頭地,用來放風箏再好不過。婢女娓娓說著,因府裡沒有格格,只有兩位小爺,這種遊戲幾乎從來沒有人玩。小阿哥從小就被灌輸了大男人氣概,大爺是小號兒的王爺,說話辦事學了個十成十。二爺呢,就算皮得不著邊際,也從來不屑於這種娘們兒唧唧的玩意兒。

婉婉聽了半天,腦子裡沒來由地蹦出個念頭,往後要是得個女孩兒,其實也挺好的。不過一瞬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出降沒多久,已經和宇文良時鬧了好幾回,將來這段婚姻不知道怎麼樣呢,想得那麼長遠,真是沒羞沒臊。

她收拾起了心緒,再往前就是綠水芳汀。饅頭地叫得生動形象,圓圓的脊背,像個小型的山坡。春暖花開的季節遍地都是絨絨的細草,一腳踩上去軟軟的,忽然有種想跌進去的慾望。

在坡下站著,沒有看見瀾舟,小酉嘟囔:“明明約好了的,怎麼人來了,自己卻不見了?”

她倒不著急,略等等也沒什麼。這裡風景很好,一處宅院裡能闢出這麼塊地方,實屬不易。人都說南苑王富得流油,她來了兩回,算是信實了。宮裡的園子儘可能修得秀美,還是遠不及這裡的原汁原味。就算放不成風箏,到處散散、看看,也還不錯。

她回頭吩咐小酉:“你去找找大爺,我上坡頂曬太陽去。”說著摘下禁步提起裙門,自顧自走開了。

其實坡不高,但四野空曠,離天也近了似的。她獨自站在那裡,有風吹過,混雜了隱約的蜂鳴,江南的四月天果然十分可人。

反正沒有人看見,一個人的時候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先是小心翼翼在草地上坐了下來,擔心蟲蟻,還有些戰戰兢兢的。但是沒過多久就按捺不住了,驟然往後一躺,高興得幾乎大笑起來。

鼻尖有青草的芬芳,兩臂枕在腦後,頭頂是藍天白雲,即便臉被曬得發燙,也渾然不顧。難得放肆一回,用不著裝模作樣端著,她撐起腿,大剌剌交疊起來,馬面裙上的細褶像開啟的摺扇,在午後的風裡獵獵招展。

她定睛看天,忽然視野裡飄來一隻風箏,亭亭玉立如少女,是瘦沙燕。

玩兒風箏的都知道,北京放得最多的就是這沙燕兒。紮成一個大字型,膀窩裡裝著蝠翼,眉毛雙挑,花裡胡哨,富態一點的叫胖燕兒,苗條一點的當然是瘦燕兒。瘦沙燕有個好處,因為輕便,膀兜巧妙,風小的時候能上天,風大的時候能穩住,初學者一般喜歡放這個。她眯縫著眼睛看那彩色的燕子嵌進蔚藍的天幕裡,真好,就算不知道線在誰手裡,看上去也是自由的。

可惜那燕子飛得並不高,這樣的天氣,它本應當直上九霄。等了半天,也沒見放它的人松線,技藝不精,白白浪費了好材料,她都替這燕子感到惋惜。她終於撐起身來,料著肯定是瀾舟,可是坡下的人牛高馬大的,居然是他阿瑪。

婉婉一驚,想起自己這副模樣不雅,忙站起身拍了拍衣裙。正想問他瀾舟在哪裡,那隻沙燕在風口裡搖擺了幾下,忽然一猛子,直挺挺砸落在了她面前。

嘖!她不由皺眉,看來南苑王果然不是玩家,就算換成她的兩位哥哥,恐怕也比他姿勢嫻熟些。他看著她,一臉懊惱,她也看著他,一臉鄙夷。他還是開了口,“瀾舟忽然鬧頭疼,回去歇著了。半路上遇見我,讓我把風箏送過來,順帶和你告個假。”

婉婉撿起風箏順坡而下,到了他跟前遞還給他,“這燕子的翅膀都折了,再也飛不起來了。”

他接過來,皺著眉頭掰了兩下,細篾片扎的,斷了一根,連用來糊膀花的紙也破了個洞,確實兜不住風了。

他失望不已,“怪我控不住。”

“沒什麼,新手都這樣。”她對他難得那麼好脾氣,因為知道他儘量在遷就她,甚至時時有種取悅她的味道,自己也不能這麼不近人情。

她說:“補一補吧,怪可惜的……”話音才落,那邊兩個小廝就扛著一個蜈蚣過來,大腦袋,細長的身子,一節一節的,每一截上都長著腿。

長保興匆匆送到他們跟前,臉上帶著獻媚的笑,蝦腰打了一千兒,“這是我們爺早就讓準備的,擱在那兒半天了,就等著殿下呢。可巧大爺鬧肚子來不了,叫奴才給您送過來,請王爺幫著送上天,也成。”

所以一會兒頭疼,一會兒鬧肚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看了宇文良時一眼,他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精明人兒,沒對好口供,也可能是瀾舟故意出賣他了,婉婉覺得有點好笑

修真網路時代。不過風箏是好風箏,扎得很仔細,風哨子也綁好了,飛起來後大概能響徹一大片裡坊。只是一個人怕是不好操作,得有人從旁協助。底下人不敢在跟前點眼,早就趁勢溜了,所以能幫上忙的只有他而已。

“王爺跟著一塊兒跑成嗎?”她舉著蜈蚣的腦袋,把線軸攥在手裡,“我力氣小,怕回頭扽不住它,你先託著中間,然後幫著拉線來,能嗎?”

他忙不迭點頭,不能也能。

她笑了笑,少有的溫和,“就託著,不能拽,感覺它要飄起來了,往上輕輕送一把,它就上去了。”

人和人之間的友誼,很多時候是從共事上發展起來的,比如她一直端坐在屋裡,你要透過問個好,閒話幾句家常,就能讓她對你產生別樣的感情,那簡直是在做夢。遠的不說,就說瀾舟,病了一場,在她院子裡賴了十來天,和她的感情就突飛猛進。他立刻從兒子那裡受到了啟發,光用夫妻的名頭來要求她,根本不管用。得從她的喜好入手,送她金山銀山她未必看一眼,但陪她找樂子,她一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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