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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婉婉第一次插手王府家務,她自己沒怎麼上心,太妃卻得知了,很高興,“殿下可算是落地生根了,瞧瞧,有了身子就是不同,這才是過日子的模樣兒。唉,這孩子心真善,一個不起眼的茶房太監,齏粉一樣的東西,她也把他當人看,這份心田,不像宮裡頭出來的。”說著想起瀾亭來,“亭哥兒那個孽障,見天兒混鬧,是該好好教訓才是!這是叫長公主遇上了,要是犯在他阿瑪手裡,不把他打成花狸虎,倒饒了他!”

塔嬤嬤敬上一盞茶道:“二阿哥打小就這樣兒,混是混了點兒,可他聰明在肚子裡,不愛拔尖冒高。”

“這不就像他那個娘嗎,周氏不著調,帶累著亭哥兒和她一樣。要說兒子生得好,還是塔喇氏。大小子是人精,才多大的年紀,辦起事來頭頭是道,將來必定有大出息。”太妃眯起了眼,外頭日光燻灼,穿過一片茫茫的白,看見了將來似的,“如今就盼著長公主這一胎了,要是個小子,那就是正根正枝,可了不得,一家子的寶貝。要是個姑娘呢,也沒什麼,咱們家沒女孩兒,有個格格也是好的。橫豎接下去要再生的,生他三五個,再多不成,傷了身子,將來經不住老。”

塔嬤嬤笑起來,“您想得也忒遠了點兒,一個沒落地呢,您就琢磨後頭的了。”

太妃欣然,“我當太太不嫌多,指著兒孫滿堂呢。你是知道的,尚了公主,往後不能再納妾,那三個又給送走了,可不盼著他們小夫妻多生麼。”頓了頓道,“那個崔,倒是個有造化的,把他撥到跟前聽差吧,殿下那頭也是個意思。”

塔嬤嬤道是,猶豫了下道:“殿下將來必然要有兒子,旁的沒什麼,可惜了大阿哥……”

太妃瞧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想法。瀾舟和瀾亭哥兒倆,六個月抱到她這兒養活的,可說是看著長大,情分不同一般。瀾舟有將相之材,但礙於出身的緣故,只能屈居人下,塔都心裡替他惋惜。

太妃拍了拍膝上的松鶴裙門,慢悠悠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爺們兒有出息,功勳靠自己打出來。他吃了出身的虧,那也是沒法兒,不過亂世出英雄麼,將來自立門戶,封侯拜相也不是難事,天底下又不只有南苑一個王爵。”

這裡正閒聊,猛聽見外面一串腳步聲到了門上,總管在檻外呵腰回稟:“回主子話,宮裡來旨意了,請主子上銀安殿迎旨。”

太妃心裡咯噔一下,“這麼鄭重其事的,什麼緣故……”

一面說,一面抿了頭上前殿去。半道上遇見了匆匆而來的婉婉,她臉色有些發白,低聲叫額涅。

太妃過去牽她的手,“別匆忙,腳下走穩了,橫豎咱們到了才宣旨呢。”忽然發現她的手很涼,想是知道她哥哥那個德性,唯恐又出什麼么蛾子。

進了銀安殿,殿裡已經點起了接旨的香案,良時面上一派自然,手卻握緊了。婉婉環顧四周,奇怪閻蓀朗竟來了,見了她忙起身,拱手長揖下去,“臣恭請長公主殿下金安。”又向太妃打拱,“給太福晉請安。”

婉婉點了點頭,“閻少監此行,帶了皇上的旨意?”

閻蓀朗道是,往上首一站,宏聲道:“皇上有旨,南苑王接旨。”

一屋子人都跪了下來,婉婉伏在青磚上,一字一句聽閻蓀朗誦讀。聽到最後那句“南苑王不必相送”時,腦子一陣暈眩,險些栽倒。

如果單純只是省親,為什麼不讓她丈夫陪同?古來女兒回門,沒聽說過不要姑爺的,皇上還特特兒叮囑了,究竟是什麼意思?旨意宣讀完了,她站起身問閻蓀朗:“少監離宮時,皇上可接到我們王爺的題本?”

閻蓀朗是司禮監的二把手,肖鐸之下就數他。司禮監掌管著批紅的差事,所有奏章入京先進司禮監,所以皇帝收沒收到,閻蓀朗最清楚。

可他說沒有,“臣出宮時並未接到王爺的題本,萬歲爺那頭的旨意來得快,命八百里加急,臣是跑瘸了三匹馬,才在今兒抵達金陵的。”

良時低頭看手諭上的時間,七月十七,就在婉婉診出遇喜的第二天,閻蓀朗秘密從京城出發,只花了三天便進了南京地界。老五今早有飛鴿傳書送到,他大致已經知道情況,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來不及作出反應。既然是發了聖旨,敢不遵從就是抗旨,慕容高鞏打的什麼主意他明白,一個帝王,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是令人不齒!

太妃早有不好的預感,只恨果然應驗了,故作鎮定道:“那麼閻大人,皇上大約還不知殿下有了身孕吧?”

閻蓀朗一副訝然的表情,“這是天大的好事兒,給太福晉道喜了。”又向南苑王及長公主不迭拱手,“恭喜王爺,恭喜殿下。”

太妃仗著年紀大了,了不起叫人說老糊塗,試探著道:“殿下是十五才診出有喜的,孩子月份尚小,舟車勞頓,怕對孩子有損傷。可否請閻大人回明聖上,稍緩些時候再送殿下入京?孩子頭三個月要靜養,萬一有個好歹,懊悔可就來不及了。”

閻蓀朗在聽她說話的時候微微躬著身,頻頻點頭,神情恭順,可是應答卻沒有任何商討的餘地:“請太妃明察,臣只是傳旨的,旨意怎麼說,臣就怎麼做。殿下遇喜,臣替殿下高興,可臣能力所及的,不過是想盡一切辦法,將殿下安然護送至京城。至於旁的,臣人微言輕,不敢違抗皇上旨意,還請太妃見諒。”

太妃無可奈何,轉頭看兒子和兒媳,婉婉雖然極力自持,但精神卻開始萎靡。良時倒尚好,還是謙和的模樣,耐下性子來微笑:“這事真遇得巧,一步之差罷了,皇上若知道,想必還是會酌情考慮的。閻大人一路辛苦,從北到南只花了三天,就是咱們祁人的巴圖魯,也未必趕得上。橫豎已經到了,要啟程,也得容本王為殿下準備準備。請閻大人暫且在別業歇息,今晚上為閻大人接風洗塵,待殿下籌備得差不多了,閻大人也緩過勁兒來了,到時再上路,不至於乏累。”

他周到而客套,肖鐸那頭是不指望了,閻蓀朗必然是司禮監下一任的掌印。現在打好交道,應當不算晚。

婉婉從銀安殿裡出來,這麼熱的天氣,背上卻起了冷汗。銅環扶著她,不住看她的臉色,“殿下保重,仔細孩子。”

她呆滯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因為這孩子,皇上才一意要我回京的吧?”

其實她什麼都知道,這回她和孩子成了人質,要被她親哥哥挾持了。難道把她嫁到江南,僅僅是為了有朝一日利用他們控制南苑王嗎?這個哥哥好深的算計,一母同胞,全然沒有手足親情,果真為了帝王霸業,萬事皆可拋。

銅環不知怎麼安慰她,只是悵然望著她。如果肖掌印還在,也許事情尚有轉機,可惜了,朝中已經沒有人能護長公主周全,往後的路坦蕩也好,荊棘密佈也好,都要她自己走完。

太妃心裡也亂得厲害,一再說讓良時再想辦法,“奏摺不是還未抵京嗎,等兩天瞧局勢如何,沒準兒皇上得知了訊息,重又降旨,命你安心養胎了呢。”

婉婉苦笑了下,怎麼可能,南苑王府裡應當是有細作的,否則怎麼前腳剛診出喜脈,後腳就派人來接她回京了?然而自己的哥哥,還能說什麼?她喟然道:“額涅跟著受驚了。沒什麼,我離京半年,回去瞧瞧也好。額涅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的,還要在南京坐月子呢。”

太妃點點頭,但知道所謂的儘快回來,只怕是自我安慰。先前他們夫妻不和時,從來未見皇帝過問,現在感情日深,又有了孩子,偏要拆散他們,這混賬皇帝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婉婉回隆恩樓,失魂落魄。小酉整理行囊,不時回頭看她,她歪在榻上盤弄一柄如意,眼睛痴痴瞧著窗外,半晌一嘆,嘆出了內心最深處的鬱結。

瀾舟和瀾亭也得了訊息,從家學裡慌忙趕回來,跑得氣喘吁吁,進門又噎住了,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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