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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太后正在佛龕前打坐上晚課,不承想皇帝這個時辰會來。

慕容琤進門參拜,“兒來得晚,耽誤母親安置了。”

她一卷經恰好唸完,便從蒲團上起身到外間來,看了眼更漏道:“不礙的,還沒到安置的點兒。你用過晚膳了嗎?”

他應個是,上前攙扶,“才剛在彌生那裡用過了。”

太后點點頭,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抿起了唇。她踱到席墊上趺坐下來,往對面指了指道:“你也坐。這麼晚來想必有事吧!”

“我來請母親寬懷,南苑的戰事已經平息了。”他道,眼睛裡有傲然的光,“南苑內亂早在先帝在位時我就著手督辦,因著前陣子未在職上,百年手裡就有些鬆懈。如今重新整頓,收歸旗下易如反掌。”

其實就是給百年小鞋穿嘛!太后是精明的人,心裡都知道,但並不戳破,只讚了聲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南苑的局勢是咱們大鄴的一根痛筋,要時時提一提,切莫鬆懈了。再者是你同皇后,兩個人耍氣鬥狠的事可別再有了。眼下你是皇帝,關係著大鄴的命脈社稷,像上回那樣一走了之,後面引出多少麻煩來。”

慕容琤笑道:“母親教訓得是,我那時欠考慮,讓母親擔心了。”

太后懂得馭人之術,一味地繞開了說,又扯些別的話題,才道:“你登基有半個月了,沒聽見冊立嬪妃,偌大的後宮空著總不成。三月裡選采女,各地都有家人子敬獻,你好好挑一挑……叫皇后幫著一道挑。你也二十六了,膝下至今無子,我看著都心急。我也不要你娶正宮,你和彌生兩個橫豎分也分不開的,就這樣吧!但是龍榻上只她一個說不過去,你是皇帝,子孫越多福澤越深。你們感情好歸好,她若是識大體,便不能擅寵專房。那些宮女子收進宮就是為了開枝散葉,並不影響她什麼。屆時你不好開口,由我來說。她是聰明人,一點就透的。”

慕容琤心裡著急,面上卻飲啖如常,“這是前朝遺留下來的陋習,我正要改呢。以前家人子進了宮,一輩子出不去。我是想宮裡女官們十二歲入選,若未得召幸,年滿二十一就放出去,也別誤了人家的青春。大選年年辦改為三年一辦,若是想擴充後宮,那一年裡也盡挑得出了,母親的意思呢?”

太后看著他,無可奈何地搖頭,“你就同我打擂臺吧!子嗣是皇家的命脈,就這麼耗著怎麼成?我說多了你要嫌我囉唆,我不說,你眼眶子裡只有她一個。好歹為大局著想吧,哪怕等有了皇子,你再廢六宮也是一樣的。”

他們之間的事太后不瞭解,別的尚有可恕,彼此之間突然多出一堆女人來,不說彌生會不會難過,自己也覺得對不起她。

“多子未必是好事。”他籠袖道,“兄弟奪嫡發生的慘劇還不多嗎?我只要有兩個兒子就夠了,還希望晚年能享享清福,別再攪進他們兄弟廝殺裡去。”他不想繼續拿選秀說事,惦記著來時的初衷,旁敲側擊道:“我有樁事同母親商議,今日看朝中奏表,才發現很多宗親領了爵位俸祿,還留在鄴城不肯就藩。這麼下去恐怕不妥,皇親國戚多了,尋釁滋事的也多,仗著地位比人高一等就橫行不法。為免以後處置起來困難,還是這會兒就打發出去的好。先帝留下的諸王也一樣,安頓到各自的封地去,早些自立門戶,對大家都有益處。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太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別人倒猶可,百年和下面兩個才幾歲,叫他們到了封地怎麼辦?”

“可以讓他們的生母隨王就藩。”他雖然語調和軟,語氣裡卻帶著不容商議的決絕。慕容家的男人都是這樣,想好了的事不願意叫別人插手,好壞都要自己拿主意。

這回太后似乎沒這麼好說話了,她心裡對百年還是很愧疚的。他好好做著皇帝,是她自己的一點私心作祟把他趕下了臺,現在又要遠遠送出去。按她原來的想法是把他留在身邊看顧著長大,等成了人再去不遲,可是皇帝這樣急,讓她沒有補償的機會。

她垂下眼皮捋捋膝蓋上的錦字薄衾,緩聲道:“既安和於鵠的生母健在,隨王就藩倒也可行,百年怎麼辦?莫非你願意叫彌生陪他一同到江州去嗎?那地方離京畿十萬八千里,這一去有生之年怕是再也見不到了。你是帝王,心胸何不放寬一些?百年還是個孩子,在位之時都沒能怎麼樣,如今下了臺,還怕他弄出風浪來嗎?”

太后的意思很明白,兩個年幼的走便走了,只有百年她捨不得,想留他在京裡。他不太高興,果然婦人之仁,殊不知讓百年遠走是放他生路,偏要留在京畿,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不會和太后起爭執,姑且擱置,等逮著把柄就不是兩將就這麼簡單的了。一個嚐到過甜頭的人,其實留在帝都或者外放為官都是極不安全的。譬如太后養的那隻大白貓,吃過肉喝過血,便再也想不起菜羹的味道了。人也是這樣,即便現在偽裝,將來也保不住會野心發作。所以要掐斷這個苗頭,可以預見的麻煩別留到明天,因為明天你也不知道事態會有多糟糕。

“母親教訓得是。”他又拱拱手,“那就依母親的意思,其他人回封地去,百年依舊留在鄴城,便於母親管教。”

太后方有了點笑意,“聖人體天格物,是萬民之福。咱們撇開天家不論,到底是骨肉至親。石蘭只有三個兒子,百年雖不是嫡子,也是他最成器的一脈香火。你是阿叔,要有慈愛晚輩的仁心。你阿耶以前很疼你姨母的兒子。留在身邊親自撫養不算,大夏天抱著坐在肚子上。那孩子要撒尿,他縱容他的放肆,叫他溺在肚臍裡。後來問他要做什麼王,他說要做通天王,神宗便傳史官來問有沒有這個爵位,說沒有,才改封了南陽王。只可惜那孩子福薄承載不動,沒過四歲就死了。神宗那樣的梟雄尚有護犢之心,你是萬民表率,更應當身體力行。”

慕容琤只差沒笑出來了,心裡自苦,更覺得這話刺耳。神宗皇帝對姨兒好,卻處處苛待自己的兒子。或許他有他的道理,是為了歷練皇子們,要他們吃得起苦,經得起摔打。可是小小的年紀,正常的親情難道不需要嗎?正因為他這樣,才把他們兄弟調教得沒有半點人情味,一旦翻起臉來,至親也敢舉著刀劈下去。

“兒謹記母親教誨。”他站起來長揖,“時候不早了,母親早些安置吧。若有別的吩咐,再派跟前的人來同我說。”

太后頷首,“我先頭說的選采女的事,你好歹放在心上。別隻顧著她面前好交代,拿子孫後世開玩笑。”

他笑著道是,“母親放心吧,今年年底抱不上,訊息總該有了。”說著打躬,轉身出了昭陽殿。

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內的內侍總管也換了,是十來年前就追隨他的舊部。他在夜色裡緩行,走了幾步別過臉去問:“二月裡的登基大典籌備得怎麼樣了?”

孔懷抱著拂塵弓腰道:“回陛下的話,鹵簿大駕、禮樂祭器,司禮監皆已安排妥當。只等吉日一到,陛下告天地、祭宗廟、翰林用寶,大典流程便完滿了。”

他嗯了聲,邊走邊道:“木蘭坊的博士是神武皇帝在位時指派的,有些年頭了,腦子九成也鈍了,還是換個年輕些的。你傳旨魏斯,讓他兼木蘭博士,好好督察諸王課業。若有什麼異常,即時來回稟朕。”

孔懷最體人意,這種旨意一下,沒事也有事了。他垂首道是,“諸位殿下近來正練字呢,華山王殿下的字最工整漂亮。”

“練字嗎?”他一笑,“練字好。”

孔懷賠著小心應承,看他架勢要往長信殿去,忙道:“陛下龍行緩步,奴婢這就往皇后殿宣旨。”

他擺了擺手,“她歇得早,別鬧她。朕自己進去,你們都退下,明日寅時三刻再起駕。”

孔懷領命,飛快使了個眼色。邊上小宦者會意悄悄退下去,斜插過夾道往長信殿裡提前傳話,唯恐宮人不知情由通傳進寢宮,叫萬萬不要驚動皇后殿下。

殿內只有兩盞守夜的燈,恍恍惚惚一點光亮。他怕驚醒她,脫了鞋履只著襪子進去,打起帷幔入內間,所幸她沒有合上床頭屏風。案上的宮燈照著,他眯眼看,她面朝裡側躺,一彎酥臂搭在蓋被上,那肩背的曲線撞得他飄飄然。

他慢慢捱過去,到了踏板上,恨不能化成一條蛇遊進被窩裡。自己也笑自己沒出息,他這皇帝在聽政殿發號施令,到了她宮裡就成了這副模樣。還好玉帶鉤早在前殿的時候就解了,否則少不得要發出聲音來。

他小心地脫了罩衣坐上床沿,她睡的位置偏外,他要躺下的話,真正只有很窄的一道。他也不介意,貼著身子密密把她抱住。她睡得沉,動了動並沒有醒過來。他倒是興致盎然,手在腰上擱了一陣猶不足,一寸寸往上移。找了個心曠神怡的地方就此停歇下來,通身舒坦,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永遠別想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這話簡直就是至理名言。彌生怕有了動靜他又要纏她……也不是真怕那個,只不過還沒做好準備。他尚未正式詔告天下,也沒有派人登門求親。女孩子嘛,在名分上頭總歸要計較的。她在暗處待了那麼久,也希望有正大光明的一天。

彌生迷迷糊糊地想,只要他正式冊封她,以後就好好同他過日子。嫁給夫子,真的是她長久以來的夢想啊!

大概是太累了,慕容琤一夜睡到寅正。醒來之後還有些發矇,這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本想半夜鬧鬧她的,誰知道居然睡過了頭。

他有些悵然若失,洗漱也心不在焉的。她過來伺候他穿朝服,蹲下身子給他掛大小綬玉組。他居高臨下,眼神不受控制,直往她坦領底下溜,可以看見她光潔的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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