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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哥大站附近 十月十二日,星期一,晚上六點過五分

幾個小時的搜尋一無所獲,薩姆看起來沮喪不已。先前,薩姆對於雷恩邏輯推理和預言能力的堅決信心,似乎也在幾個小時的無情打擊下鬆動起來。這一組身帶各式裝備的人員,彷彿當年發現新大陸的英勇西班牙探險隊重現,一整個下午,他們搜遍了西岸線列車沿線的新澤西大小河川。薩姆也自告奮勇揹著搜查裝備爬上爬下,臉卻越拉越長。雷恩則不動聲色,不時向搜查人員指點尋找方向,對於自己所提出的以沿線河流為搜查重點的提議,似乎胸有成竹。

這時,天色已完全暗下來,一部分渾身溼淋淋的焦慮的工作人員已搜到接近波哥大市區的一條河流,時不我待地正加快搜尋速度。薩姆變魔術般調來了更多的裝備,高功率的探照燈掃射著鐵道兩旁和靜靜流淌的河面。一件像超級大湯匙一般的鐵製大傢伙,在投入了一下午的搜查行動後,也移到了這一帶支援。雷恩和悶悶不樂的薩姆並肩站著,目不轉睛地盯著工作人員已呈機械化的動作。

“大海撈針,”薩姆沒好氣地說,“看來真的是毫無機會,是不是,雷恩先生?”

彷彿薩姆沮喪的話語被上天聽到了,這時,忽然一聲大叫傳來,叫喊者是距鐵道二十英尺處一名划船的工作人員。這聲喊叫打斷了雷恩的回答。於是,探照燈的燈光迅速移到小船上,“大湯匙”也立刻過來了,照例掏起一堆爛泥、雜草、碎石,然而在燈光的照射下,赫然有個閃閃發光的玩意兒雜在其間。

一聲勝利的歡呼瞬間爆開來。薩姆不顧一切地衝下斜坡,雷恩則冷靜地跟在後面。

“那是——是什麼玩意兒?”薩姆大吼。

小船劃近他,划船者滿是爛泥的手中攤著那亮晶晶的東西。薩姆轉頭看看已到達他身邊的雷恩,眼神帶著尊敬,接著回頭,拿過那東西檢查。

“點三八口徑,沒錯吧?”雷恩溫和地問。

“就是這玩意兒!”薩姆大叫,“好傢伙,今天真他媽走運!你看,有個彈膛是空的。我敢打賭,我們拿這把槍開一槍,彈頭一定和殺德威特的那顆彈頭百分之百相符!”

薩姆輕柔地撫弄著這把槍,用手帕仔細包好,收進他的外套口袋。

“來吧,大夥兒!”他招呼著這支精疲力竭的可憐的搜查隊,“我們找到啦,可以收工回家舒舒服服地休息啦!”

薩姆和雷恩沿著鐵道走向停著的一排警車,朝整個下午負責載送他們的那輛走去。

“好啦,先生,”薩姆說,“我有話直說,我們找到了殺德威特的兇器,地點是那天晚上列車經過的河裡。根據發現的地點,我們不難得到這樣的結論,槍是在謀殺後從車上扔往河中的,當然扔槍的是兇手本人。”

“有另一種可能,”雷恩補充,“兇手在波哥大或之前就下了車,步行到這附近,把這支槍扔進河中。我只是——”雷恩強調,“指出這種可能性而已。當然從車上直接扔下來,可能性要大得多。”

“您總是思慮周密,不是嗎?當然,我完全同意您所說的⋯⋯”說著,兩人已到了車旁,靠在黑色車門上喘口氣。

雷恩再次強調:“無論如何,從這把左輪手槍的尋獲地點來看,柯林斯涉嫌的可能性已完全排除了。”

“您是說柯林斯是清白無辜的?”

“巡官,這可能是較明智的推斷。你看,這趟列車十二點半開進裡奇菲爾德公園站,在列車啟動前柯林斯就搭計程車離開了——這點很重要。有關這個不在場證明,有計程車司機的口供可證實。這輛計程車從車站返回紐約市區,方向正好相反。而這把左輪手槍被扔出列車的時間,不可能早於十二點三十五分列車到達這條河邊之前,就算不是從車上,而是兇手步行到此扔下的,那時間也只會更晚於列車到達的時刻,這毫無疑問。所以說,柯林斯沒有機會在列車停於裡奇菲爾德公園站的短短時間內,搭車或步行到這條河邊扔下兇器,再趕回車站,而列車仍好好地停靠在月臺上!這條河距離車站少說也有一英里,來回就是兩英里。當然,我們也可以這麼想象,舉例來說,這把槍被扔進河裡,是在謀殺發生相當長一段時間後,也就是說,柯林斯過了一兩個小時後再回來扔掉,就一般情形而言,這並非絕無可能,但這種狀況未免太特殊了。而且,自從柯林斯搭了計程車回到紐約的公寓後,他的行蹤也完全掌握在警方手中,換句話說——柯林斯不是兇手。”

薩姆大聲提出疑義:“我覺得您有疏忽的地方,雷恩先生!在辯論庭上會有致命之處——當然,柯林斯本人看起來是毫無機會把這傢伙扔到河裡,但如果有個共犯存在呢?我們假設,柯林斯開槍幹掉了德威特,把槍交給他的好朋友,交代這個狼狽為奸的傢伙在他離去五分鐘之後,撲通一聲將槍扔到河裡,然後他自己漂漂亮亮地下了車,這不也是有意思的推斷嗎,雷恩先生!”

“別急別急,巡官,別太激動,”雷恩氣定神閒地笑著,“我們現在純粹是就柯林斯被扣押、準備起訴的基本法律方面來談。我倒沒忽略有共犯存在的可能性,一點兒也不敢忽略,但我得鄭重請教你——這個共犯是什麼人?你能否在開庭之前挖出這個人來?還是打算什麼也沒有,光憑空口理論想說服陪審團?不,我不認為就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證據,可以把柯林斯硬拉進德威特謀殺案中。”

“您說得對,”薩姆承認,臉色也柔和下來,“其實我和布魯諾對這個所謂的共犯是誰,一點兒概念也沒有。”

“巡官,你該說,如果真有這個共犯存在的話。”雷恩直率地補充道。

搜查隊也帶著各式傢伙來到了停車處。薩姆上了警車,雷恩緊跟其後。等所有人都收拾妥當,這支浩浩蕩蕩的車隊便回頭直奔威霍肯,重型裝備則放在後面的拖車上。薩姆臉上的表情顯示,他正陷入痛苦思考的旋渦之中,雷恩則顯得輕鬆隨意,他伸了伸長腿。

“你知道嗎,巡官,”他又開口了,“就算從心理學的觀點來看,有關共犯存在這一點也很難成立。”

薩姆咕噥了一聲。

“我們先順著柯林斯殺了德威特這條路走走看。這樣就必然有共犯,柯林斯把槍交給他,要他在自己從裡奇菲爾德公園站下車五分鐘後,準確地從車上扔進河裡,到這裡一切還算言之成理。但這種安排只可能建立在一種單一的設計下,就是柯林斯試圖為自己建立一個牢不可破的不在場證明;換句話說,就是必須讓這件兇器在列車五分鐘後到達的地點附近被發現,而且與柯林斯被人看見離去的方向相反。

“但是,如果這把左輪手槍未能在距他下車地點五分鐘車程的某處被發現,這苦心經營的漂亮的不在場證明就不成立了。因此,如果柯林斯如此打算,他絕對要確定這把左輪手槍會被找到。然而,我們是在哪裡找到它的呢?河裡?若非上天垂憐,這把槍可能會躺在河底直到末日審判來臨。如此,我們還能相信這種設想嗎,即柯林斯的確費盡心機安排這把左輪手槍一定會被發現,以建構他巧妙的不在場證明?我猜你也許會說,”——此刻薩姆並沒有要開口爭辯的意思——“兇器不偏不倚掉入河中,或許是意外或失誤,原本共犯從車窗扔出槍,只是希望它掉落在鐵軌旁。但是,如果他真希望兇器被發現,以證明柯林斯的不在場,他可能那麼用力扔出二十英尺遠嗎?——從鐵軌算起。

“不,不會,如果那個共犯想做的只是把槍扔出車窗外,那麼如此重的一把槍不會插翅飛到那裡,只可能掉到鐵軌兩側,以確保稍後我們會找到。”

“也就是說,”薩姆低聲下結論,“您證實了兇手的意圖是要讓兇器消失不見,這徹底說明,柯林斯不是兇手。”

“看來是這樣,巡官。”雷恩的口氣很溫和。

“好吧,”薩姆沮喪地哼了一聲,說,“我承認我輸了。每回我和布魯諾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逮到一個人,以為這人就是您說的神秘兇手X,您就負責放走他。天啊,都快成例行公事了,我看,這案子真是越牽越多,越扯越遠,麻煩到極點。”

“正好相反,”雷恩鄭重地說,“我們馬上就走到終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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