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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窄的街巷盡頭,有一棟老舊客棧。
二樓的某間客房又陰又寒,陳設簡單。案上擺著一碗白粥、一碟小菜、一個冷掉的饅頭,椅上坐著一個人,正捏著半個饅頭,瞧著一方短箋發愣,精雅的箋紙正中是一行輕逸靈動的字。
卿似雲間月,何日入懷袖。
箋紙很美,墨痕清峻,每一個字宛如他在淺笑吟吟。她又看了幾遍,白皙的耳根漸漸紅了,彷彿一個無形的影子從身後籠上來,侵入了每一寸肌膚。
數日後的深夜,玄武湖畔萬籟俱寂。
左卿辭的臥房窗扉突然掀動,映入了一線光,同時還有一抹輕悄的影子,猶如薄煙無聲無息地盈入了室內。
博山爐中燃著不知名的香,地龍的熱力帶來一室溫暖,落在窗紙上的月光映出了屋內隱約的輪廓,不速之客靜了好一會兒才來到榻邊,正要觸上垂幔,又遲疑地停住了。榻上的人已經熟睡,像這般不告而至,寅夜驚擾,會不會過於冒失?
躊躇了一瞬她收回手,剛退了一步,帳內忽然傳出一個聲音,帶著三分淺笑、七分初醒的慵懶。“既然來了,為何要走?”
她的心驀地一顫,耳根又熱了起來。
帳中一隻修長的手挑開了垂幔,現出枕上玉一般的臉,黑髮披散,長眉俊目,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只向床內讓了讓。
儘管已有過親密,她依然腦子空白了一瞬,回過神全身都燙起來,結結巴巴道:“外面落雪了,我身上寒氣重。”
他沒有再說,一掀錦衾將她裹了進去,黑暗與溫暖的男子氣息籠上來,將她拖入一個迷亂的世界,瞬間飛散了意識。
畢竟是踏著霜寒雪夜而來,她的肌膚真的很冷,好在年輕的身體熱起來也極快。
這一夜是這樣長,又是這樣不可思議,她第一次懂得男女之事的美妙,等一切終於平息,窗欞上已是曙色初透。
她筋疲力盡地一根指頭也不想動,極倦的乏累從骨縫中透出來,又異樣的舒服。
“想睡就睡吧。”枕著她的長髮,左卿辭的聲音比平日更低,“燕歸鴻去了益州,近一陣不會回返。”
“你怎麼知道。”她忍不住問,軟軟的聲音帶上了喑啞。
他驕然一笑,笑中有徵服的滿足,也有縱慾後的慵懶。“我自有辦法。”
那種笑容讓她有些發呆,他的嘴角忽然輕勾,撫過她眼角鮮紅的小痣。“雲落想要我,自阿克蘇雅起?”
她微微一震,眸子飄了一下,算是預設了。
左卿辭將她攬在懷裡,溫熱的肢體相纏,有種親暱的曖昧。“既然喜歡,為何又總是不願看我?”
她有一點怔忡,不知該怎樣回答。
他太過俊美,一言一笑,一舉一動,無不是一種誘惑,看多了便心旌動搖。她以前不懂,直到此刻才明白,那是慾望——蟄伏在靈魂深處,受警惕的本能壓制,卻禁不住想侵奪佔有。然而這樣的綺思她說不出,只有道:“你太耀眼,身份又高,不是我能沾惹的人。”
左卿辭低笑了一聲。“現在又如何?”
她沒有開口,短暫地觸了一下他清俊的眉眼,很快又收回。
有了肌膚之親又如何,他能給自然也能收。他是那樣捉摸不定,越被吸引,越是難測,眼前衾枕相纏軟語謔笑,一轉頭風捲塵銷散去無痕。天際的流雲與潭底的濁泥,雖然同在一個世界,卻是截然不同的事物。
深楚的瞳眸帶著情事後的迷茫,卻不見依戀,她的身體已經屬於他,心中仍有防衛。
“雲落在想什麼?”長眸斂了一下,左卿辭語氣更柔,拉過她的指尖輕琢細吻,“還是說,怕忘了什麼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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