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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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遵循著原本的歷史程序，循規蹈矩，石嵐至死都不可能找到回去的路。

古史不能逆改。

這一句話，石嵐已不知聽了多少次，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站在這個時空節點之上，該做些什麼，但與其一直被動的等待，不如自己抓住主動權。

或許，她可以改變太古神戰的程序，讓凌陽人族更早的擁有一席之地，這樣一來，某些人的命運，就會因此而發生更改。

現在的石嵐，對於改變未來，已不再有恐懼之心，她自身就是石天路以及素蘭月曾經存在過的證明，只要她還活著，凌陽的未來，神州浩土成天域中，就仍舊會有一座騰龍城。

如果要返回未來，石嵐離不開神王的幫助，憑她一己之力，那六百單位的十星能量，根本不可能湊齊，她的壽元並不算長，沒有時間空耗下去。

幫人族爭取生存空間，石嵐更多的是想要憑此收割一批聲望值，系統的抽獎板塊仍在執行，憑藉極限抽獎，應該能幫她在武道一途走的更快一些，哪怕是換些源力，也是划得來的。

“以你現在的力量，可不夠扶起一族的。”神王搖頭一笑，並非取笑石嵐的不自量力，只是單純的提醒。

他知曉石嵐天資不凡，未必做不到這一件事。

但如今人族的實力雖然孱弱，但身為凌陽目前數量最龐大的種族，族內也還是有神冥境強者存在的，其下踏入帝境的強者數量不多，不過整個凌陽加起來，三五十怕也是數不過來的。

這個種族，一直具備著極為強大的韌性，自起源時代開始，便是如此，神王一直很清楚人族的潛力，凌陽界內願意花費大量心力鑽研神族戰法的，也只有人族。

除了那些雜血，人魔妖三族之中，也只有人族的實力底蘊，在逐漸增長，他們欠缺的只是一個時機。

天生強大的血脈之力，給了古神崇高的地位以及與生俱來的強悍戰力，還有悠久的近乎看不到邊際的壽元，可正是這一份血脈，禁錮了古神一族的所有未來。

自古神誕生的一日起，這個種族的滅亡，便已經提上了程序。

血脈源頭的限制，已經卡死了他們的上限，古神族已經走到了路的盡頭，註定了不會再出現能夠超越神王的無上強者。

所謂的血脈返祖，也只是延緩族群衰亡的手段罷了。

人族沒有所謂的血脈可言，先天孱弱，這是弊端，但在未來卻有著無盡可能。

神族在越來越弱，而人族會越來越強，終有一日，凌陽的格局會發生異變，欠缺的只是一根點燃戰場的引火線。

這一切的一切，神王全部都看在眼裡，但卻沒有出手干涉，這是天道的選擇。

聽著神王的提醒，石嵐猶豫了片刻，試探性的開口：

“神王，您對於半……雜血怎麼看？”

此刻，她在斟酌是否要將未來半神族的動作，提前告知神王。

“那些雜血，是沒有未來的。”

“與神族血脈交合而出的生靈，沒有魂魄。”神王抬指輕輕敲了敲頭：“神族的識海也是空的，但尚有轉世輪迴的機會，但雜血沒有，死了就是死了，在歷史程序之中，註定了被淘汰。”

最終的結局，不過是化成天道的養料罷了。

聞言，石嵐眸光微凝，她曾入過凌陽黃泉，只是當時思緒雜亂，並未注意到，如今回想起來，她的確沒有在黃泉之下，見到過半神族的存在。

“隨我來吧。”神王轉身邁開了腳步，繼續前行：

“你雖不具備神族血脈，但體內懷有混沌生靈的真血，以秘法將其啟用，應當能提升些修為，踏入虛境想來是足夠了。”

“混沌生靈的真血？”石嵐跟著前行，微微一怔。

“這種生靈，我已經很久未曾見過了，只在起源時代時，遠遠看過幾眼，只生長於混沌之中，可遇而不可求，天生可吞納熔鍊萬物，是最為接近天道的生靈……”

說話間，神王腳步猛然一頓，回身凝視著石嵐，從容的笑意不再，眉心微鎖。

“怎麼了？”石嵐微驚，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這是本能，她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能讓神王動容。

“沒事。”神王輕輕搖頭，未再開口，神情很快再度放鬆了下來，繼續前行。

半盞茶的功夫後，狹長的甬道走到了頭，豁然開朗，眼前多出了一片小世界，虛空中遍佈著血色神紋，暈染的天地一片赤霞，緋麗無邊。

瑤橫臥於虛空，絲絲縷縷的血色神紋印燙在她體表，赤中泛著金芒，讓人不敢直視。

片刻後，天地間的血芒逐漸散去，恢復了平常色彩，瑤緩緩落至地面，依舊平躺，雙眸緊閉，一股爆炸性的毀滅氣機，在她的體內翻湧，隱約間帶起陣陣嘯音。

未等石嵐反應過來，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她托起，送至半空，體內深處的血脈一陣躁動，下一瞬，萬化聖衣的偽裝褪去，化成了一件尋常法衣。

三千青絲如瀑垂落，高挑的身姿，似含苞待放的仙葩，透著驚人的神韻，如寒玉般的肌膚，因血氣翻湧，騰起三分紅霞，明豔不可方物。

神王眸色淡淡，眼中血芒愈深，最終自瞳孔深處溢位了一縷纏繞著金光的血線，徑直滴入石嵐眉心，剛剛消散不久的血色神紋再度充斥虛空，赤霞燃天，無比刺目。

此刻石嵐已經無法凝神去思考，熾烈的灼燒之感，自元神深處騰起，傳入四肢百骸，蔓延至道果之中，這種感受，比之元神之火帶來的灼痛更勝三分。

體內深處，彷彿有某種兇獸在覺醒，元神的裂痛越來越強，石嵐能察覺到，自身的元神好似在逐漸消散，一點一滴的融入肉身之中，原本無比凝實的道果，隱約間開始虛化。

前不久剛剛突破的修為，在這一瞬再度暴漲，向著虛境領域急速邁進。

虛境，是成道領域之中第二次蛻變，元神融入肉身，凝實的道果由實轉虛，這一步，生命層次將會迎來極致的蛻變。

對於石嵐而言，踏過去，空境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