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天命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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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

瑤感覺到石嵐情緒不對，有些疑惑。

“沒事。”石嵐回過神，暫且壓下了心中的想法，偏頭望向不遠處的夏，輕聲道：“下次再與他們見面，我帶你打回來。”

剎烈這幾人，相當危險，他們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對於純血古神的敬畏，僭越是禍亂之始。

半神族，無疑是凌陽人族崛起路程中的最大絆腳石，而剎烈這幾人，將來必定是半神族內的中流砥柱。

既然如此，那麼石嵐便要趁此機會，在此界之中，打的他們此生不敢再與她為敵，如若有必要，她不介意在這裡徹底擊垮剎烈幾人的道心。

當然，這個前提，是在她徹底踏入空境之後。

聽到此話，夏微微一怔，欲言又止，他自然不會想那麼多，只以為陽要為他出頭，一時間不免有些感動。

石嵐未再多言，取出隱靈紗，帶著幾人向著此界中心地域趕去。

這個世界在不斷收縮，在邊緣地帶閉關，可能會受到不必要的打擾。

片刻之後，石嵐便抵達了此界的中心，中心地域的天地元氣濃度，有了明顯的增長，大地之下靈脈縱橫交錯，交匯處形成的靈眼，造就了許多修行聖地。

這些修行聖地，大多已經被人所佔據，部分空境至尊早早趕到了此處，沒有再東奔西走，各處蒐集靈藥，而是在此以逸待勞，等候著其餘大界的敵手自投羅網。

他們的目標，皆是在這場競鋒的最後勝出。

所幸石嵐此次閉關，對於靈脈的要求並不高，身上的仙藥儲備尚且算充裕，並不需要去爭奪靈眼。

她隨意尋了一片荒原，鑽入地底，於一條靈脈之內簡單挖出了藏身之地，而後散開隱靈紗，便開始了閉關。

……

……

“凌陽不愧為第一大界，居然有如此驚世之才，若她能踏入空境，此次前三應當有她一席之地，她名叫陽？”

光幕之外，見到石嵐跨境擊敗了王真，玉皇略感詫異。

至尊領域之中，每個境界之間的差距，有如天淵，哪怕王真未出全力，沒有動用本命仙器以及仙道神通，但面對一位虛境至尊，也理當抬手就能將其鎮壓。

單從空間法則的理解之上，兩者也不在一個級別，這個出自凌陽的女子，已經擁有了逆行伐仙的戰力，甚為可怖。

“不錯。”神王頷首：“她的天賦的確罕有，即便是在起源大陸之時，我也未曾見過如此年輕的至尊。”

“哦？”

神王如此之高的評價，讓玉皇不禁有些好奇：“她骨齡幾何？”

“不足兩百。”

聞言，玉皇眸光微凝，神情中沒有驚歎，只是注視著神王，沉聲道：“她與起源天道有關聯？”

除了天道化身，不可能有生靈能有這種修行速度，單單是心境的門檻，就不是那麼容易跨過去的，紅塵煉心這段歲月，尋常生靈就要耗去不止百年，資質差者，甚至要化凡幾世，才能徹底洗淨神魂，更進一步。

但是陽的身上，卻沒有天道化身獨有的氣息，唯一能讓他聯想到的，唯有起源天道。

“我手中可沒有源晶碎片，她並非天道轉世，與起源天也沒多少關聯。”神王搖頭否認，臉上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或許她是一個時代的寵兒。”

玉皇轉身凝視著光幕，眸中仙光氤氳成雲，倒映出一片大宇宙，閃爍著異彩流光。

片刻後，他眸內恢復平靜，神色陰晴不定：“她居然是人族……好一件異寶，取千幻獸王皮煉製而成，還是未曾見過的仙道手法，好大的手筆，我都險些走了眼。”

定了定神，玉皇望向神王，試探道：“千幻獸一族，在起源時代就已絕種，神王從何處弄來的這等異寶？”

“那是她自己之物，不是我所授。”神王並未在此多言，石嵐身上的隱秘很多，他不想與玉皇深談，沒有這個必要。

玉皇眸光微閃，收回了視線，輕聲開口：“她所習之道，與神族不同，戰力雖強，但太過極端，有傷天和，憑空折損壽數，實在有違修行路上長生久視的初衷。”

“修行一途，並非所有生靈追求的皆是長生。”神王並不贊同，輕輕搖頭：“生死有命，輪迴是天理迴圈，本就是如此。”

“我此言，並非是覺得她誤入歧途，她若無主宰命格，那麼即便踏入彼岸，也不過是一剎芳華，在大宇宙中留下一段傳說罷了。”

言罷，玉皇話鋒陡然一轉：“她強大的戰力，需要充裕的壽元支撐，若是她真的踏入了主宰領域，大限將至之時想要延續壽元，所需的源力只怕是個天文數字，如今的大宇宙要如何才能供養得起她？到時只怕蒼生會有一場血劫。”

玉皇的話，無疑很直白，直接言明瞭日後可能會出現的隱患。

“此言何意？”神王神色漸淡。

“如果有必要，我希望神王能在她踏入彼岸境時，規勸一二，讓她放棄再進一步的想法。”玉皇言簡意賅。

“沒想到，玉皇還會懼一晚輩。”

聞言，神王一聲輕嘆。

“神王說笑了，雖然我延續壽元所消耗的源力，不足你們十之一二，但也是耗不起的，以她目前的戰力而言，若真的踏入了主宰領域，要鎮壓她，只怕要搭上大半個天庭，何苦如此。”

顯然，玉皇並未覺得方才所言，有失身份，直言開口道：“我是站在整個大宇宙的角度考慮，以免將來生靈塗炭。”

“玉皇，今日我本無意冒犯，但如今天庭自視為大宇宙正統，這個想法相當危險，你如今暗中在做的事，同樣是引火燒身。”神王神色漠然，意有所指道：“有時強行逆天改命，所得的結果，往往事與願違。”

“起源大陸破碎之後，世間再無天命，即便是有，那也是在我掌中。”玉皇淡淡一笑：

“神王既然不願，那便算了，屆時，我會親自出手。”

話音未落，氛圍剎那間跌入冰點，灰濛濛的天穹之上，閃爍著滅世的雷光，震耳欲聾，隱約有時空長河的虛影顯化，激盪不休。

神王沒有再開口，緩緩合上了眼簾，但從蒼穹之上顯化的異景來看，此刻他的心緒並不算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