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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角被草遮蓋的地方,留下了一串細小的符號。阿傍回頭看明王,“樓主昨夜已經離開金縷城,其他人尚在。”

明王扶了扶頭上的草帽,“不能再等了,樓主一個人進木象城太危險,這裡的事要速戰速決。通知門眾,夜半等我訊息。看見城牆北門上宗旗倒下,留一隊人馬清理伏兵,其餘人什麼都別管,趕赴木象城接應樓主。”

阿傍遲疑了下,“你打算一個人刺殺金雲覽?”

明王笑了笑,“怎麼?信不過我?”

阿傍搖頭說不是,“厲無咎的護法們一個都不在神兵譜上,可要是神兵譜有副冊的話,他們一定位列前五。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

明王轉身望向金縷城中那座宏偉的建築,眯著眼道:“危險?何為危險?這些年走南闖北,經歷過太多兇險,只要敵人不是三頭六臂,對我來說都一樣。”見阿傍臉上還有猶豫之色,他大大嘲笑了一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殺人又不是趕集,多一個人就得多擔一分風險,你是第一天進波月樓麼,連這個都不明白?”

阿傍終究無話可說,嘆了口氣,在牆腳標上了行動的細則。

金縷城中以宗主為首,宗主手下又有五大御者,這些御者是宗主的眼睛和爪牙,消滅宗主之餘,必須連這些爪牙也一併剷除,如此這座城才真正群龍無首,陷於癱瘓。

先前進城前的分組,是樓裡一貫的規矩。兩人一組,但兩人不能分散參與兩項任務,因為要絕對保證有一人活著,以免這一支和樓里人馬完全失去聯絡。幹他們這行的,情報很重要,人就像薪火,有一口氣才能繼續傳承下去。任何一個人的死活,都要讓樓裡準確知情,特別是身處這樣的險境,任何一環出了問題,都有可能引發一連串的危機。

阿傍仔細標註了刺殺五大御者的組別,寫到最後自己都迷茫了,“我呢?什麼都不用幹?”

他在暗器和佈設陷阱方面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要論空手白刃,確實差了點。時間太緊迫,離天黑只有兩個時辰,來不及供他行動,明王道:“這才不過第一城而已,後面四城會越來越難打,最後還有藏瓏天府,有的是你立功的機會。”

阿傍悶著頭哦了聲,明王在他肩頭一拍,“挑顯眼的位置再標五處,然後回去等天黑。”自己摘下草帽,進了一家酒肆。

酒肆裡酒香沖天,幾口大缸即便蓋著蓋子,空氣裡流轉的香氣也燻人欲醉。他趴在櫃上,對櫃後的胡狄姑娘笑了笑。波月樓的四大護法,個個生得都很勻停,他們身上沒有血腥味,也沒有凜冽的肅殺。倚在午後斜照的一束光線裡,臉上帶著溫和潔淨的笑,像鄰家高樓上讀書的貴公子。

胡狄姑娘長著一雙貓兒一樣的眼睛,瞳仁是藍色的,高鼻深目,比一般的雲浮姑娘五官更深刻。她穿著緊窄的織錦小衣,天氣太熱了,兩彎雪臂大方地袒露著,沒有半絲引人浮想的羞怯。她坦然望向他,“客官,要買酒麼?”

明王把白銀的酒壺放在櫃上,“打滿。”目光在她臉上一轉,又道,“另要一碗,我現飲。”

胡狄姑娘抿出一個笑靨,深深的梨渦裡裝滿了蜜,是甜的。

“我們胡狄的酒有很多種,客官要哪一種?”

明王道:“最烈的,越烈越好。”說著將酒壺遞過去。

胡狄姑娘伸出兩手來接,腕上各色的珠串,在斜陽裡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前臂纖細,上臂修長,沒有練武后的緊實,可以肯定這是個遠離殺戮的普通姑娘。他對普通的女孩子還是很友善的,越是危險的壞境裡,越需要這樣豔遇般的調劑。

她拿著酒壺,轉身去揭酒缸的蓋子。胡狄的酒缸很矮,她彎下腰,窄衣和長裙間剛好銜接,直立時露出欲說還休的一線,彎腰後便大開大合。雖然讓男人有意外之喜,但風情而不冶蕩,火候拿捏得極好。

明王在櫃前,靜靜看她不經意間展現的少女風韻,想起多年前,曾經有個女人在風雨中同他割袍斷義。

那時候波月樓還是波月閣,他領了一項密令,在去往都洲的驛站裡,刺殺一名過路的官員。那時候的門規就是如此,殺手領命辦事,不需要了解太多內情,甚至連那個刺殺的目標姓什名誰都不必過問。出發之前,會接到一封有關目標人物外貌衣著描述的信件,他揣上信件便上路了。多年在波月閣中的歷練,殺人對他來說像砍瓜切菜一樣簡單。這次也是這樣,他的任務完成得很輕鬆,事成之後還有空閒,在那攤死肉上擦乾淨自己的重劍。

可是沒想到,出門的時候遇上了一個人。換做平時,一刀解決了最乾脆,可他卻認出她來,那是曾經的青梅。很小的時候,在他家業還興旺的時候,他們在遊戲裡扮演過新郎和新娘,彼此也約定過,將來長大了要做夫妻。

當然幼時的話不應該當真,鄰家溫潤的小兒郎,十幾年後也許會變成殺人如麻的壞蛋。然而那時的約定,在彼此心裡都留下過印記,記得有那麼一個人,說過那樣一段幼稚又溫情的話。

他盯著她胸前佩戴的飛魚木珠,腦子裡嗡嗡作響。這木珠還是他送給她的,並不名貴,是老師佈置的課業中,他唯一覺得滿意的成品。

她也認出他來,“敖蘇……你怎麼在這裡?”審視他身上的細甲黑衣,好像明白了什麼,匆忙進屋檢視。他閉了閉眼,心也擰起來,在她迸發的哭聲裡落荒而逃了。

後來再遇見她,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那顆飛魚木珠當然也不會再戴著了,見到他,平靜地說:“我殺不了你,無法為父親報仇。如果你我素不相識那有多好,我的良心就不用一次次接受拷問。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你,我等了你十五年,你回來了,卻殺了我父親。”

她和他錯身而過,他站在雨裡,感覺不到冷熱。過了很久才慢慢挪動雙腿,發覺腿灌了鉛似的,寸步難移。

後來聽說她自盡了,死在一個雨夜。他說不清心裡究竟是種什麼感受,是解脫,還是慶幸?好像都不是。反正生而為人的痛快,到這裡全都終結了,那個不見面也許不會再想起的女人,最後在他心上狠狠劃了一刀。

胡狄姑娘把滿滿一碗酒放在他面前,復又轉身給酒壺打酒。他垂下視線看粗陶的酒器,酒是好酒,漾動過後在碗壁上留下了一圈纏綿的軌跡。他呡了一口,熱辣的口感像粗礪的刀石,刮過他的喉頭。

“客官好像不是本地人,從哪裡來?”胡狄姑娘把打滿的酒壺放在一旁,大大的杏核眼裡有熱情的波光。

他又呡了口酒,“我是個客商,四海為家。”

答案似乎不太有誠意,胡狄姑娘有些失望,茫然拿抹布擦拭桌面,一來複一去,擦得清漆都幾乎脫掉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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