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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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教育這件事情, 羽生源有話要說。

他向來是主張文化心理雙修的，自然能看得出一年級這三個孩子或多或少都有心理問題。

女生一向是最讓人放心的存在，不管是之前的家入硝子，還是現在的釘崎野薔薇。兩個人雖然都有點問題, 但又都不太影響。

問題比較大的是伏黑惠和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的問題是爺爺的教育理念所導致的, 羽生源暫且沒有辦法解決。

但是伏黑惠, 說真的羽生源很好奇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悍不畏死，甚至很有點獻祭意思的人。

五條悟這傢伙，這些年到底教了他什麼？

再又一次看著伏黑惠重傷接受治療, 以至於錯過了他的文化課之後，羽生源終於決定好好深究一下。

白色的病房裡，伏黑惠一張小臉慘白, 面色冷峻, 板著臉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羽生源做錯了什麼事情在請求他的原諒呢。

想了想，羽生源決定從共同話題入手：“對了，我記得你應該還有個姐姐吧？她現在在哪上學呢？”

和伏黑惠一樣, 伏黑津美紀也是羽生源的學生。那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也很懂事。羽生源一直感慨他只聽說過情侶互補，怎麼會還存在父子父女互補呢？

這個世界到目前為止津美紀都沒有來高專看過伏黑惠，他猜想對方可能是上了什麼寄宿制學校。

然而他猜錯了, 伏黑惠嘴角向下, 表情中也帶了一絲悲傷：“姐姐她受了詛咒, 一直昏迷不醒。”

“詛咒？”羽生源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津美紀受到了詛咒, 不管是作為監護人還是咒術師, 五條悟都一定會全力以赴幫她治療的。但是對方到現在還沒醒, 可見這詛咒絕對非同一般。

他突然就明白為什麼伏黑惠現在會是這種性格了。

父親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 唯一的姐姐又因為詛咒昏迷不醒，生死不明。他一個人生活，難免會對自己的生命重視不起來。

如果按照一般的套路，他現在其實應該勸說他“如果你死了，你姐姐也就沒人照顧了。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經常受傷了。”

這樣的勸解是很好的，也的確能讓伏黑惠稍微少受一點傷。不過治標不治本，一直這樣說，只會讓他更加輕視自己的生命價值。

況且羽生源不認為一條年輕的生命身上還要揹負另一條生命。他活著就只應該是為了自己活著而已。

所以他只是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告訴他今天的課堂作業。然後出了醫務室的門，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率先傳來的是噼裡啪啦的激烈打鬥聲，下一秒五條悟輕鬆的聲音響起：“稀客啊，羽生老師是想我了嗎？”

“不，是有事找你。”羽生源平靜的反駁，“不過還是等你先祓除完這個咒靈吧。”

五條悟見他不再繼續說話了，撇撇嘴，看向面前已經被折磨的快要消散的一級咒靈，語帶調侃：“哎呀，本來還想和你多玩玩呢。不過老師難得來找我，那就只好送你下地獄了。”

說完直接釋放了一發“蒼”，在爆炸的火光中重新拿起電話：“喂老師！我已經處理完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伏黑津美紀，她受到詛咒的事情你怎麼不和我說？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對咒靈有奇效的。”羽生源疑惑的詢問，但也只是詢問而已，並沒有半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啊，那個啊。”五條悟原本開朗的聲音稍微低沉了些，“那是詛咒，不是咒靈。當詛咒落下的時候，就已經變了性質。你又如何能解決呢？”

咒靈是由負面情緒組成的，羽生源的「平息」對它們的確有奇效。但是詛咒不同，它本身已經脫離負面情緒了，更像是一種能量。

羽生源之前自己和他說過，「平息」能消滅咒靈，是因為這個能力本身就能「平息」情緒。咒靈的負面情緒的集合，自然能夠很輕易的被祓除掉。

聽懂了他的意思，羽生源沉默片刻：“先帶我過去看看吧，萬一有辦法呢？”

要知道，他的能力可不止是「平息」情緒，還有「平息」能量呢。說他是天克咒靈，一點問題也沒有。

見他堅持，五條悟也沒有異議：“好，那你在高專門口等我，我馬上來接你。”

兩個人在高專門口集合，說好的五點集合，五條悟愣是五點半才到的。看到他手裡提著的一袋甜品，羽生源找到了他遲到的理由。

注意到羽生源看著甜品的目光，五條悟自然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因為買甜品才遲到。他把甜品袋子往身後一收，道貌岸然的說道：“路上遇到了幾個咒靈，不得不祓除。實在是太過分，害得我竟然遲到了。”

這種話術就連高二的學生們都不相信，羽生源自然也不可能傻到被騙。他但笑不語，靜靜的注視著五條悟。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五條悟也稍顯心虛。不過貓貓嘛，向來是理不直氣也壯的。更何況這還是一隻已經在學生們面前千錘百煉的厚臉皮貓貓。

最終還是羽生源微嘆一聲，主動遞了個臺階下：“辛苦五條老師了，快帶我去津美紀那邊看看吧。”

他包容的目光讓五條悟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長大的的成年人已經很少會遇到這樣的目光了。他遇到的經常是仇視的，無語的，嫌棄的，信任的。但是包容的目光，是五條悟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以後，都很少看見過的。

他抿了抿唇，非常小聲的嘟囔了句：“下次不會了。”

說著也不管羽生源聽沒聽到，大步帶著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