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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剛過, 隆川下了落地即化的小雪,路面潮溼,天氣預報顯示兩日後轉晴,不久將有大雪再降。
低氣溫被阻隔在暖室之外。
雲嘉和徐舒怡正待在莊在家的寬敞西廚, 被新鮮出爐的咖啡香氣環繞。
徐舒怡第一次來莊在家, 用她自己的話說, 要不是沾雲嘉的光,她都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有這個榮幸,因為連她家容容作為莊在的朋友都沒有登門來訪過。莊在的私人生活真的好私人。
徐舒怡帶來兩包據說國內買不到的咖啡豆作為上門禮物, 社交達人自詡很會挑禮物, 手心託物,展示咖啡。
“想必這是精英工作狂很需要的東西吧。”
結果莊在家那一整套嶄新的咖啡裝置,不僅看著沒什麼使用頻率,而且她們沒一個人用得起來。
徐舒怡震驚道:“你在巴黎住了那麼多年, 咖啡也不會做啊?”
“巴黎是浪漫之都, 又不是咖啡師之都。”雲嘉聽了都想笑,“照你這麼說, 我是不是還得會做法棍?還得會釀紅酒?還得會煎鵝肝焗蝸牛?”
“我忘了。”徐舒怡皺皺鼻子,摟住雲嘉纖細的腰,膩歪又誇張地表達歉意, “我們雲嘉公主可是十八歲就在南法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私人莊園, 莊園也就一般般大, 光是入園費也就簡簡單單收個五六百萬歐而已, 有空呢, 就坐著遊艇出海欣賞欣賞聖託羅佩的海岸風光, 可不是去法國考餐飲證的。”
“等著——我們公主得有公主的樣子。”
徐舒怡掏出手機,給未婚夫撥去一通電話, 讓傅雪容趕快安排一個咖啡師過來,電話裡,徐舒怡說,沒有未婚夫在身邊的她什麼都搞不明白,做什麼都笨笨的。
雲嘉在旁又再度見識好姐妹的夾子音,忍笑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搞定咖啡師上門的事,徐舒怡放下手機,心得頗深地發表高見:“我現在才明白我媽說的‘女人不能軟弱但一定不能少了裝弱的本事’是真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高階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入場!”
雲嘉揮揮手指,示意:“前任危機過去了?”
“婚都定了,反正日子還不是要過,他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徐舒怡現在很滿意,“反正呢,我看男人沒眼光,但傅雪容是我媽挑的,總不會差,有時候,人真的不能犟,還是要多聽父母的話。”想到雲嘉的新戀情,徐舒怡又換上謹慎探聽的表情,挑挑眉問道:“你爸媽那邊,現在是什麼反應啊?”
“我爸前兩天才知道,只給我打了電話,也沒多說,讓我最近回家一趟,我媽跟幾個阿姨在南法度假,今年我們家要在那邊過年,她要籌備各種聚會,應該不會回來了,訊息……估計也不太靈通。”
雖然跟雲嘉相識多年,友誼堅固,但徐舒怡也不敢說多瞭解雲家,尤其是當彼此擁有各自的社交圈、處於不同的人際關係裡,她越來越明白,自己和雲嘉也並非同一個圈層。
雲嘉給過她不少衝擊,也教會她很多東西。
以至於她如今在社交時如魚得水,擁有一顆寵辱不驚的強心臟,看到頭銜再了不得的人,再會擺譜,再懂自我包裝的人,發現他們仍然擺脫不了愛面子、爭虛榮那套,就瞬間會覺得對方也不過如此。
一個自我認知需要參考他人目光的人,再了不起也稱不上真正的強大。
當然,當強大之人的朋友也並非易事。
因提到南法度假,等咖啡時,徐舒怡才有感而發,說雲嘉剛出國的頭兩年,因為距離遠,相處減少,再好的朋友也總不能天天抱著手機聊天。看著雲嘉的社交圈出現越來越多她完全不瞭解的生面孔,他們和雲嘉做著一件又一件她和雲嘉都未曾去做過的事,她經常會看著那些漂亮又熱鬧歡樂的出遊照,陷入無由來的恐慌和焦灼。
甚至覺得,她已經不算是雲嘉的好朋友了。
雲嘉新交的朋友們那麼優秀,有的有才華,有的有財力,比較起來,她實在毫無長處,那兩年給雲嘉寄生日禮物時,她都會多想,自己再用心去挑選的東西,也一定會被那些新朋友的禮物襯得很不起眼。
“我就在想,我到底要怎麼才能證明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呢?我那個時候死鑽牛角尖,就覺得我一定要提供一點什麼給你,可是我有的你都不缺,哪怕我冒著被我爸打死的風險,去把我家保險櫃撬開,偷點東西給你,好像對你來說也很微不足道,有一陣子,我就跟瘋了一樣胡思亂想,然後你知道我想到什麼了嗎?”
雲嘉搖搖頭。
“我現在跟你說我都覺得超丟臉,那年不是有個歐美明星得重病然後好朋友捐了一個器官的新聞嗎?我就想,如果你也得了需要換器官的重病,我一定願意救你,你就會知道我多在乎你,我一定是你所有朋友裡毫不猶豫就衝去醫院救你的人,但是週末回家我就立馬拉著我媽去廟裡燒香求平安,你萬一真的因為我這種想法有個好歹,我這輩子都要後悔死,就是那次,我一下就想通了,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又有什麼關係,我只想你這一輩子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
雲嘉聽完很驚訝也很感動:“你居然會這麼想?你怎麼會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呢,難道你上大學跟你媽媽聯絡變少了,你就在學校重新認識了一個媽?”
徐舒怡哈哈大笑:“當然不是,那我媽得打死我。”雖然現在心態上調整過來了,甚至能大大方方談起,但還是很難用言語表述當時的心情,“就怎麼說呢……你跟其他人太不一樣了,我現在會覺得,如果朋友破破爛爛,我就為她縫縫補補,如果她美玉無瑕,那我錦上添花就好了,可當時,想不明白,很傻地穿了針線,然後看著你,也不知道往哪兒補,你用不上我的針線,我就覺得自己在你的世界裡好沒用啊。”
雲嘉也笑,告訴徐舒怡:“你怎麼會沒用,你是我來內地讀書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哎!後來發現我們很小的時候,彼此都沒有記憶的時候,就在我舅舅家拍過合照,多有緣分!而且我因為小時候發生的一些事,當時在交朋友這件事上是不主動的,但是你真的好熱情,特別有活力,死拉著我去你家吃點心,然後我們在你家樓上玩換裝,把你媽媽的裙子都試了一個遍。”
“我知道!”徐舒怡接過話,激動地揮舞雙臂,“然後臨晚我要被我媽打了,還好你帶著你舅舅媽媽提著一大堆禮物來得及時,說之後想邀請我去你舅舅家玩,我才免遭一頓毒打,我當時就在心裡想,行,這就是我們義結金蘭的儀式了。”
咖啡師端來做好的咖啡給她們嘗,可能是覺得上門就做了兩杯咖啡這錢收得不安心,去看了看中西廚兩個冰箱的食材,然後堅持給她們做一點配咖啡的甜點。
於是,從沒用過的打蛋器也被翻出來試了一下效能。
雲嘉和徐舒怡則小口喝著咖啡,在這機械運作的聲響裡繼續連連感慨、回憶往昔。
“你看,我們就是交個朋友,你都要來我家送禮物,跟你成為關係親密的朋友,會有一種無形的恥感。”
雲嘉震驚不已:“跟我當朋友,讓你丟臉了?”
“不是那種恥辱!”徐舒怡解釋道,“就是你在我的世界裡是太陽,但我在你的世界裡,只是一顆很小的星星,有時候就會覺得,我怎麼可以這麼厚顏無恥,去享受這麼不平等的友情交換呢,我一定是太貪圖了,如果我不斷去親近你,那我一定是別有所圖的虛榮。”
“怎麼會!”雲嘉堅決否定這樣的觀點,“我們當然都是提供了對方所需要的東西,所以相處才會這麼開心啊。那些都是很好的東西,不管是你給我的,還是我給你的,它們出於我們同樣的真心,所以是同樣的很好,不要去用太陽和星星去區分,太陽和星星也都各有各的好,同樣很好。”
“天吶寶寶,你真的好治癒,你一定是來人間散播美好的天使!”徐舒怡放下咖啡杯,摟住雲嘉,一臉幸福蹭著雲嘉道,“寶寶,你是我心裡唯一的公主!”
雲嘉笑著作抗拒狀,用很小的力氣推她說:“少甜言蜜語了!我腦子都要被你甜暈了。”
徐舒怡啵啵往雲嘉臉上親兩口,嘿嘿一笑:“我就是要把你甜暈,然後一輩子跟你在一起,讓你的眼裡只有我。”
雲嘉婉拒:“這就不需要了啊。”
“哼!我就知道! ”徐舒怡鬆開手,得逞一樣,伸出食指指著雲嘉,判定道,“你變了!”
“我怎麼變了?”
徐舒怡說:“你跟司杭談戀愛的時候,我說你不會談了戀愛就把朋友拋到腦後吧?我也問過你這句話,說要把你偷走,讓你的眼裡只有我,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的眼裡當然只有我,還讓我漂洋過海趕緊來呢!現在變了哈!現在眼裡沒有我的位置了,全是我們莊總了是吧。”
雲嘉接受調侃,一本正經跟她保證,即使男朋友在她眼裡再幅員遼闊,她的眼裡,也永遠有屬於她徐舒怡的一畝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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