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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陳太忠下意識地喊了一聲,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鐵青,直勾勾地看著鐵手,“你小子玩兒粉?我操……你知道不知道,我最恨什麼?”

“喂喂,陳哥,不關我的事兒啊,”鐵手一見他這副神情,登時就慌了,伸出雙手搖個不停,“那些東西,都是他們自己帶過來的,真的,我也不喜歡玩粉的人。”

“哼,是嗎?”陳太忠冷哼一聲,眼中殺機畢現,臉上卻是泛起一個極為燦爛的微笑,“你為什麼不喜歡玩粉的呢?說給我聽聽?”

“你知道‘雙槍劉立’吧?”

鐵手硬著頭皮,直視著陳太忠,“那是我和常三聯手做掉的,道兒上的人都這麼傳。”

“沒錯,你繼續說,”陳太忠點點頭,心裡卻是頗有點不耐煩,我說你有事說事,淨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有意思嗎?

“劉立是我堂哥,我也姓劉,”鐵手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不耐煩,下一刻,語出驚人,“他的功夫比我好,就是死在黑坨子上了。”

咦?陳太忠還真沒想到,鐵手會爆出這種八卦來,禁不住睜大了眼睛。

“別人都說,他的雙槍是火藥槍和獨龍槍,就是褲襠底下那玩意兒,”鐵手苦笑一聲,接著又搖搖頭,“其實不是,他的白蠟杆兒玩得好,比我強多了,你是練家子,大概也知道,白蠟杆兒不是棍,是大槍。”

這個我還真知道!陳太忠點點頭,白蠟杆性柔,長最少丈二,一旦抖起來,根本不是棍的玩兒法,確實就是大槍,雖然有時候靠抖勁傷人,但是主要手法還是點戳。

要是真的玩棍的話,玩的都是短棍,剛性為主,那樣才能最大地發揮棍的長處。

“他玩上黑坨子以後,你也知道,那玩意兒能麻醉人的中樞神經,男人不洩是很難受的……既然他洩不了,一個女人又抗不住,就要多找女人。”

“所以,就傳成獨龍槍了?”陳太忠似乎有點明白了。

“對啊,關鍵是……他玩了料子以後,經常變得很亢奮,腦瓜也變得不太好使了,在家裡發潑,搞得雞犬不寧。”

鐵手戳戳自己的腦袋,意思是劉立的神智有問題,臉上也是難得一見的肅穆,“所以,也是我家裡人的意思,要我弄掉他。”

“你這麼說的意思,就是你很痛恨玩粉的人,是吧?”陳太忠反應過來了。

“沒錯,我是練功夫的人,知道一旦沾上那東西,就毀了,”鐵手苦笑一聲,“說來也挺可笑的,混社會的,反倒不玩這個,很多人不理解。”

“行了,不說這個了,帶我去見一見這個朱宏晨,”陳太忠覺得,今天晚上的金凱利之行,真的起到了效果。

原本,他是打算找鐵手對付蔣慶雲的,卻是沒想到,在他印象中比蔣慶雲要棘手得多的朱宏晨,反倒是更怕這些混混。

我本來覺得,已經很成功地融入了這個社會,誰想,這個社會遠遠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得多,念及於此,陳太忠的心裡,居然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哀。

鐵手的貴賓間,門緊緊地鎖著。

“裡面好像……好像在胡來,”鐵手側著耳朵聽一下,皺著眉頭向陳太忠來了一句,“我的耳朵很靈的。”

不是好像,是就正在胡來!陳太忠瞪他一眼,面無表情,“我的耳朵,比你的好用。”

話沒說完,他抬腿對著門就是狠狠的一腳,用的是“震”字訣,同時手一晃,得自鄺舒城家的“拍立得”相機也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只聽得“嗵”的一聲悶響,整扇門被他這一腳踹得倒了下去,甚至還帶了多半個門框,一時間,塵土飛揚。

鐵手的反應也相當了得,在門倒地的那一瞬間,就將手伸進了門口的控制開關上,下一刻,室內的各種燈光幾乎在同時亮起。

歌廳的燈光,尤其是包間內,多是以柔和曖昧為主色調,這裡也不例外,不過,所有燈光全部開啟的時候,那照明效果也不容小覷。

室內,是六個赤條條的人影,在那裡擠做一堆。

一個女人光著身子,大叉著雙腿,懶洋洋地斜靠在沙發上,急促地喘著氣,兩腿之間的交匯處,雖然是黑乎乎的一片,可是聚集在那裡的不明液體,在各種角度燈光的照耀下,還是反射出一些或明或暗的亮光。

另一個女人,應該就是模特了,個子很高雙腿頎長,整個人赤條條地佔據了一個長沙發,閉著眼睛,腦袋耷拉在沙發邊上,不停地在那裡抖動著,身子也是一抽一抽地,持續地痙攣著。

第三個女人雙腿大叉坐在一個大號的單人皮沙發上,她的左側和右側,各有一個赤條條的男人攥住了她的一手一腿,從修長的小腿和不算豐滿的大腿上來看,這應該又是一個模特。

不過,鐵手和陳太忠看不到她的樣貌和表情,無法判斷這女人是否也溜冰了,因為一個男人正赤條條地趴在她身上,劇烈地前後挺動著。

聽到門口的一聲大響,六個人中,有四個人訝然望了過來——躺在那裡的那個模特HI得有點過了,似乎根本沒聽到這動靜,另一個卻是被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擋住了視線,就算想看也看不到。

挺動著的那位,非常不滿意有人打擾了自己的興致,扭頭看一下,不滿意地發話了,“我說,這他媽的能不能玩了?都給我滾出去!”

“去你媽的吧,”陳太忠身子不見作勢,人就躥了過去,抬手就將此人身子扳轉,順勢一拳砸到此人胸膛上,“靠,強姦還有理了?什麼玩意兒啊……”

這位被這一拳砸得“蹬蹬蹬”連退幾步,不小心絆到一個沙發,整個人噗通一聲跌倒在沙發上。

那兩個按著女人的男人見狀,放開女人,齊齊地撲了上來,卻是被陳太忠兩腳踹了開去。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大概就是朱宏晨了,他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誰想接下來身子很古怪地轉了一下,腿一軟又跌倒在沙發上,一雙眼睛茫然地看向鐵手,“鐵手……哥?”

“我操你媽的,你小子磕了多少啊?”鐵手不碰料子,可是各種人他見得多了,一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姓朱的你以為這是你家啊?磕這麼多,還玩群交,日你媽的!”

“沒磕啊,就是溜了點兒冰,”朱宏晨有氣無力地回答一聲,整個人散了架一般,懶洋洋地靠在那裡,不住地喘氣著,臉上卻是泛起一絲笑容,諂媚的味道十足,“哥你別在意嘛……”

“這就是紅星隊的隊長?”陳太忠皺著眉頭髮問,手上卻是不慢,噼裡啪啦地連拍了好多照片,“靠,這是群交嗎?分明就是強姦啊。”

“這東西,就說不清楚了,”鐵手冷笑著搖搖頭,衝著剛才被按著的女人一揚下巴,“陳哥你自己看啊。”

三個男人已經先後離開了女人,可是那女人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兩條長腿極為誇張地大叉著,簡直都快成一字型了,搭在寬大的皮沙發的兩個扶手上——擱給腿短一點的,都未必擺得出這種姿勢。

她的兩隻胳膊,也是那樣平伸耷拉著,眼中滿是迷茫,一副宿醉未醒、渾渾噩噩的樣子。

“我靠,都是什麼東西啊?”陳太忠厭惡地皺皺眉頭,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很“荒淫無道”了,見識到這種場面,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荒淫無道,跟這些厚顏無恥的垃圾相比,哥們兒純潔得都跟天使差不多了。

當然,陳太忠明白鐵手的意思,那廝是說這女孩也是磕了藥的,當然,是她自己主動,還是被逼,那就說不清楚了。

不過,他也沒興趣弄清楚,鐵手說得不錯,她們能跟這些人渣混到一起,相約出來玩,就算無辜,也無辜得有限,最起碼……總是圖了朱宏晨一點什麼東西。

看著陳太忠手中不住亂響的拍立得,朱宏晨終於反應過來,事情有點不對勁了,他站起身子,隨便拉了一件衣服圍在自己的腰間,笑嘻嘻地看著陳太忠,“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嘿,我靠,你也能算我朋友?你是什麼玩意兒啊?”陳太忠放下相機,很陽光地笑了笑,“我也懶得理你,馬上給我滾回素波去,以後除了探親,不許回鳳凰來,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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