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一個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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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去哪裡了?”
“少爺,你不知道?”劉媽好像很驚訝。
“我只聽說他們去走親戚了,也不知道是誰……”
阿泰盯著劉媽的臉,終於,八卦心迫使對方放下手裡攪動著的麵碗,把他拉到一邊。
“老爺他們是去接你姑婆一家了。”
“姑婆?”
“就是夏老爺……你爸的姑姑,剛從南京來的。聽說她昨天來過,我是沒看見。我整天在這廚房待著,什麼都不知道……”
劉媽皺皺鼻子,“聽大家說,姑婆和她哥哥是中午來的,那時候正好你大姑周太太在門口指揮工人搬東西,見姑婆穿得寒酸,連門也沒讓進,就把他們趕走了。”
阿泰父親的姐姐夏春榮嫁了個周姓商人,卻長期寄住夏家,不過聽說她最近在愚園路買了套弄堂房子,這幾天正收拾東西,準備陸續搬離。“這麼說,我爸媽是去接南京老姑婆了?”
“可不是?”劉媽又降低了音量,“聽說老爺昨晚知道這件事後,氣得要命,本來老爺早跟姑婆說好了,請她過來住的,誰知讓你大姑給趕走了。我聽秀梅說,她聽見老爺在周太太房裡罵人呢。”劉媽捂住嘴笑,“那隻雌老虎,平時兇得要命,可老爺真的發了火,她心裡也怕的!”
多年前,夏春榮因為跟婆婆不合,一氣之下帶著女兒回了孃家。自那之後,她就再也沒回去過,後來她丈夫也搬來同住,這一住就是十年。同在屋簷下生活那麼久,阿泰深知大姑的為人,一個典型的勢利小人。他能想象她看那兩個窮親戚時是什麼眼光。
劉媽撇撇嘴,露出鄙夷的神情,“說老實話,要不是老爺太太人好,她怎麼能在這裡白吃白住那麼多年?”劉媽在夏家幹了快三十年了,她最看不慣的就是他大姑。
“現在好了,她總算是買了房子要搬出去了。”阿泰笑道。
“她又沒把東西搬空,那兩間屋子還不是白佔著?芳姑說,她起碼得在這裡再耗上半年……”
“所以說,大姑是搬而不離,我爸還嫌我們家人不夠多嗎?”阿泰從盤子裡拈了塊小點心,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幹嘛又弄兩個人進來?”
“那是老爺太太心善,以後一定有好報的!”劉媽開啟另一個罐子遞到阿泰面前,那是一罐醃製好的蜜棗。他馬上拿了一顆丟入嘴裡。劉媽接著說:“我還是一樣燒飯,老人家又吃不了多少米。辛苦的是太太,伺候大姑子一家子就夠她受的了,現在又多了兩個老的。”
他笑笑:“我媽也習慣了。對了,芳姑呢?”芳姑是母親的貼身女傭兼管家。
“聽說她陪二太太去醫院了。”
“那她們也不回來吃飯?”
劉媽又笑:“二太太說檢查後,想回次孃家。她孃家那邊已經準備飯了。”
“怪不得你說今天中午就我跟梅琳兩人吃飯。”
“嗯,少爺要吃什麼?——給你做茄汁炸魚怎麼樣?”
阿泰搖頭。
“別麻煩了。我現在要出門,一會兒順便去接梅琳,帶她去吃西餐——”
他走到廚房門口,回頭道,“給你也帶些黃油麵包回來,怎樣?”
劉媽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哎呀,洋鬼子的東西我可吃不慣。”
離開廚房後,阿泰直接前往車庫取車。
門衛老李正在大門口掃地,他搖下車窗朝老頭友好地揮了揮手。
阿泰的那輛車是他二十歲時的生日禮物。當年它被陳列在車行的櫥窗裡時,算是上海灘最新潮的東西之一。但時隔四年,現在的它已經是部不折不扣的破車了。他很想換輛新車,可他知道,父親是不會為他慷慨解囊的,母親也不會。雖然母親總是笑眯眯地告訴他,她有多喜歡他這個兒子,但想讓她開啟錢包,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錢是用來花的。”阿泰總是這麼對母親說。
母親並不是個守財奴,看看她為自己定購的那些昂貴衣服和首飾就知道了。
但她卻對兒子的話不以為然。
“等你學會賺錢後,再來跟我談怎麼花錢吧。”這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
好吧,要不是他們都那麼吝嗇,他也不至於出此下策。
出了大門後,阿泰沿著圍牆一路朝前開,一分鐘後,他在西北角的那堵頹牆邊停了下來。這牆是他一個月前發現的。因為年久失修,外加牆邊那棵大樹的樹根侵入了牆底,所以這堵牆已經有部分倒塌,雖然仍算是高牆,但阿泰早就目測過了,只要踩在汽車頂上,他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爬牆而過。
如他所料,爬牆非常順利。
牆那邊大約十米開外就是主樓。阿泰直接從圍牆上跳進了最近的草叢,然後沿著草叢一直跑到父親的書房窗外。
父親的煙土都藏在書房的櫃子裡。阿泰早就偷偷配好了櫃子的鑰匙,只等著哪一天能溜進書房,把那些煙土洗劫一空。可直到今天,他才有機會實施他的計劃,因為他很難等到像今天這樣家中無人的日子。
阿泰拉開鐵柵欄鑽了進去。兩個星期前,他就開始逐步撬去鐵柵欄上的釘子。
他每次只撬兩顆,然後用黑色布條將鐵柵欄跟樹杈綁住,這樣,只要不仔細看、不用手去推它,就什麼都發現不了。
阿泰拿出準備好的鐵片,塞到窗子底下,使勁一捅,又向上一提,窗戶立刻彈出一條縫隙,他朝兩邊望了望,確信別人無法透過他身後的天然屏障——那兩棵大樹——看見他後,才輕輕撬開窗子,跳了進去。阿泰已經事先在鞋上套了兩隻大襪子。這是他從地攤上買來的最便宜的大號粗布襪子,這個家裡恐怕只有園丁才會穿這種襪子,它足夠大又足夠結實,能幫他掩蓋鞋印。
等阿泰在書房裡站定,忽然意識到自己忘記戴手套了,連忙從口袋裡翻出那副花哨的繡花手套,這也是他在走街小販那裡買的。他同時購買的還有一支廉價口紅、一條繡著荷花的手絹和一個米袋。這些都是為這次行動而預備的。他很清楚,一旦父親發現煙土被盜,必然會報巡捕房,而他見識過那些臭警察是怎麼辦案的,他們會像狗一樣蹲在地上東嗅西嗅,無論是鞋印、手印、血跡,還是掉在地上的任何小東西都會成為他們的破案線索。沒人知道廉價口紅或繡花手絹會把他們指向哪裡,不過至少不該讓他們想起他。他是夏家的大少爺,就算找女人,也不會買這種便宜貨送給對方。當然,警察肯定也不會想到,他這位大少爺會這麼缺錢。
阿泰收起心神,快步走到櫃子前,把鑰匙插進了鎖孔。在轉動鑰匙的一瞬間,他的心跳得飛快,他擔心鎖被換了,又擔心櫃子裡的煙土已經被父親移走。不過,看起來他的運氣還不錯。那些好東西仍然像一個月前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
阿泰抓起一包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是這個味道。雖然他不抽鴉片,不過,他的祖母過去是個大煙槍,他熟悉這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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