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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般的人影出現得如此突然,埃勒裡的本能反應就是倒退一步,更緊地抓住手電筒。他聽到警官在臺階下發出的欣喜的聲音,那是因為在絕望中竟奇蹟般地出現了轉機。礫石路面上傳來了老人急速向這邊跑過來的腳步聲。

從埃勒裡所處的角度看,那男人正站在門口的亮光照不到的地方,屋裡也只有一盞燈。地上好像鋪著一塊不大的地毯,牆上有一幅很大的裝飾畫,屋角有一張長方形的飯桌,後面才是寬寬的過道。

“晚上好!”埃勒裡清清嗓子說。

“有何貴幹?”

幽靈的聲音很怪異——是一種老人的聲音,高音部分像是在生誰的氣,顯得粗啞,低音部分的敵意則更重。埃勒裡眨眨眼睛,一時無言以對。燈光直射他的眼睛,他只能看到那人一個剪影式的輪廓。傾瀉在他肩背上的燈光,使他看上去就像霓虹燈廣告上的人形,各個關節連線得很生硬,彷彿快要散架,長長的胳膊垂下來,豎在頭頂上的幾根頭髮像是燒焦的羽毛。

“晚上好。”警官的聲音從埃勒裡的背後傳來,“在這樣的夜晚來打攪,很是抱歉,但我們實在是……”他貪婪的目光急切地掃視了一遍室內的傢俱,“我們實在是進退兩難,你明白,所以……”

“所以,那又怎麼樣?”男人的聲音還是帶著怒氣。

奎因父子驚愕地對視一眼。苗頭不對!

“實際情況是,”埃勒裡賠著笑臉說,“我們是順著路走來的——我想這是你們修的路——完全是身不由己。我想我們應該得到……”

他們開始詳細解釋。那男人實際上比他們以為的還要老。他的那張臉乾癟、灰暗、佈滿皺紋且像石頭一樣僵硬。小小的黑眼睛射出火辣辣的光。直褶粗布衣服鬆鬆垮垮,不像是穿在人身上,倒像是掛在衣帽鉤上的。

“這裡不是旅館。”他惡聲惡氣地說,接著退後半步,想把門關上。

埃勒裡氣得牙關緊咬。他聽到父親也發火了。“我的上帝呀,你真的不明白嗎?”他高聲叫道,“我們被困住了,無處可去!”

門扇慢慢合攏,只剩下門縫裡最後一線光亮,這倒更激起了埃勒裡對一塊細肉餡餅的渴望。

“你們再走一刻鐘就能到達沃斯奎瓦。”那人在門道里粗聲粗氣地說,“不可能走錯的,下山只有一條路。下去後你們選較寬的那條路,向右轉彎一直走就會到達沃斯奎瓦,那裡有一家旅館。”

“多謝了。”警官咆哮道,“來吧,艾爾,這是個見鬼的地方。上帝呀,什麼東西!”

“不,你聽我說,”埃勒裡絕望地加快了語速,“你仍然不明白。我們不能走那條路,那裡已經著火了!”

一陣沉默。門又微微開啟了一些。“你是說,著火了?”男人懷疑地問道。

“方圓幾英里!”埃勒裡把胳膊向後面一揮,看來他的話打動了對方,“從山腳到山坡,一片火海!可怕的林火!只有羅馬焚城可與之相比!別不信,老兄。再走出去半英里就有生命危險!還沒等你祈求上帝保佑就會被烤得比脆餅還酥!”他深吸一口氣,緊張地期待著那人的反應;把尊嚴什麼的全拋在一邊,臉上堆起孩子似的微笑,想象著豐盛的飯食和熱飲注入杯中的悅耳聲音,說道,“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嗎?”——樣子就像個要飯的。

“是這樣……”那人用手指擦著面頰。奎因父子則屏住了呼吸。兩條性命就係在此人搖擺著的決心上。隨著時間的逝去,埃勒裡開始懷疑自己剛才的話說得不夠重,應該把悲劇故事講得更悲慘一些,也許那樣能打動此人胸腔裡那顆堅硬的心。

那人陰沉著臉說了一句:“稍等一下。”門還是關上了——人就像突然出現一樣突然消失了——再次把他們留在黑暗中。

“哎,這是什麼人呀!”警官的怒火爆發了,“你聽說過這種事嗎?跟他客客氣氣的全是白搭——”

“噓!”埃勒裡壓低聲音阻止道,“你會壞事的。儘量把笑臉堆出來!這會兒需要好臉色!我聽著好像咱們的朋友回來了。”

但這次開啟門的是另一個人——一個男人,給人的感覺似乎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很高,虎背熊腰;笑容適度、親切。“進來吧,”他的聲音非常悅耳,“我想我得為我的僕人博內斯的不敬表示深深的歉意。在這種地方,我們對夜間來訪者是非常謹慎的。我確實很抱歉。山路上的火勢怎麼樣?……進來,進來吧!”

剛剛還在面對一個壞脾氣的人,現在又淹沒在這熱情的善意中,奎因父子不知所措地聽從主人的招呼。這位身著粗花呢上裝的紳士在他們身後把門關上,仍然面帶微笑。

現在他們置身溫暖、舒適、明亮的門廳裡。出於難以剋制的職業習慣,埃勒裡開始注意牆上的蝕刻畫。剛才他只是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在近處看,感覺就不一樣了,確實是精品,是倫勃朗的《解剖學課》。他利用主人關門的時間在心裡琢磨了一下:一個迫使客人接受荷蘭人的屍體內臟的歡迎,並以此作為一種現實主義啟示的人會具有怎樣一種品味?有那麼一會兒,他甚至覺得有點兒憋得慌,斜眼偷偷瞥了一下衣著華貴、表情愉快的高個兒男主人。他立刻把這種一閃而過的感覺歸因於自己極度疲勞的身體和精神狀況。他在心裡竊笑,這就是奎因式的想象力,過於豐富了。也許此人對外科手術有某種偏愛……解剖癖!肯定是這樣。他趕緊把自己揶揄的笑容收起來。這位先生的職業無疑與手術刀有關。這樣一想,他心裡踏實多了。他又瞥了一眼他父親。看來,牆上的裝飾物對老人家全無影響,這會兒他只顧舔著嘴唇,在空氣中嗅著什麼。沒錯,一股烤肉的氣味從附近的某處飄來。

一開始接待他們的那個怪老頭兒這會兒不見了。埃勒裡幸災樂禍地想,也許他正躲在自己的小屋裡,情緒低落地自我安慰——為了夜訪者帶給他的驚嚇。

當他們拿著自己的帽子有所期待地走過門廳時,兩人都注意到右手邊有一扇半掩著的門。門後很大的房間裡沒有燈光,只有從窗外射進來的星光。顯然在主人讓他們進來的時候,有人拉開了百葉窗或窗簾。也許是主人不經意提起的那個“博內斯”?也許不是,因為他們能聽見從右邊的屋裡傳出幾個人低語的聲音;還有一點埃勒裡也很有把握,那就是其中肯定有一位女性。

但他們為什麼不開燈呢?那種驚險的感覺再次爬上埃勒裡的脊背,他不耐煩地把這種感覺趕跑了。這房子是有些不同尋常的神秘之處,可這跟自己有什麼相干呢?別管那麼多了,重要的是那些還沒端上來的食物。

高大的男人並沒有理會右邊的房門,面帶微笑地請他們隨著他走過把門廳一分為二的幾級臺階,向長長的走廊盡頭依稀可見的一扇緊閉的房門走去。在一扇敞開的房門前,他略作停留。

“這邊走。”他輕聲提醒著把兩人引進一個大房間,在這裡能看到位於門廳與整個房子左半邊之間的大半個陽臺。

這是起居室,有高高的落地窗,散置各處的燈盞、扶手椅、小塊的地毯、白熊皮和擺放著書報雜誌跟煙具的小圓桌。遠處的整面牆被一個壁爐佔據。牆上畫作中的人物看不太清,但表情都是沉鬱的。在壁爐射出的跳動的火光中,枝形吊燈的影子像是在隨風擺動。在這溫暖、舒適的環境中,奎因父子看著那些書、那些柔和的燈光,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整個大房間裡——空無一人。

“請坐。”高個兒男人說,“把外衣脫掉吧。應該讓你們感覺舒服了咱們再談話。”他面帶微笑地說著,拉了一下門旁的鈴索。埃勒裡多少有幾分不快:原來這笑容並不意味著什麼。真該死!

然而,警官可不管那麼多了,攤開手腳一屁股深深地坐進沙發椅,同時發出一聲愉快的嘆息。把短腿伸開後,他嘟囔了一句:“嗯,是把好椅子,先生。物有所值。”

“確實如此,尤其是在你們感覺到上山的艱辛之後。”高個兒男人仍然笑著說。站立著的埃勒裡感到有些迷惑。在不太明亮的光線下,此人看著有些面熟。除了一頭帶有高盧人特色的亞麻色頭髮之外,他身體的各個部位都顯得很有氣勢。埃勒裡有這樣一種感覺,這個四十幾歲的人不是那種無足輕重的角色。因為他本身具有一種明顯的魅力和吸引力,漫不經心地穿在身上的粗花呢衣服也有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他的眼睛最惹人注目,深陷但有激情,是那種大學生的眼睛。他的雙手極具活力,大而寬,手指也長,特別適合做那種帶有權威性的手勢。

“已經暖和過來了。”警官咧嘴笑著說。他的樣子也說明他現在的確感覺很舒服,“可以開始講我們死裡逃生的故事了。”

高個兒皺起了眉頭。“真的有那麼糟嗎?非常抱歉。我是說,山下的火。你們的意思是……啊,惠裡太太!”

一個身著黑衣白圍裙的女人出現在門口。埃勒裡注意到,她的臉色非常蒼白,好像天生對某些事很敏感似的。

“你搖——搖鈴了嗎,醫生?”她像女學生似的結巴著說。

“是的。請把先生們的外衣收拾好,然後再看看能不能找點兒吃的。”女人默默地點點頭,拿上父子二人的帽子和警官的風衣退了出去。“毫無疑問,你們肯定餓壞了,”那人繼續說道,“我們已經開過晚飯,不然的話我應該請你們享用些像樣的食物。”

“說實話,”埃勒裡興奮地坐下,立刻感覺好多了,“我們已經快墮落到同類相食的地步了。”

高個兒開懷大笑。“儘管發生了不幸,咱們才得以相會,但我想還是應該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約翰·澤維爾。”

“噢!”埃勒裡叫道,“我就覺得你面熟嘛,澤維爾醫生,對吧?我多次在報紙上看到你的照片。事實上,當我在門廳的牆上看到倫勃朗的蝕刻畫時就推斷這房子的主人與醫學有關,不然的話不會用這種——嗯——這種原汁原味的東西作為裝飾點綴。”他咧嘴一笑,“爸,你也想起這位醫生的面孔來了吧!”警官點頭時過於熱情,倒顯得做作了。此時此刻,他什麼都應該記起來了。“我們是奎因父子,澤維爾醫生。”

澤維爾醫生口中唸唸有詞。“奎因先生。”他對警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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