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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長時間過去了,他們不知道也不關心。在這明暗不變的空間裡沒有日夜之分,頭頂的那盞燈既是太陽又是月亮。他們坐在那裡,像是變成了石頭,要不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會讓人覺得只有自己還活著。

埃勒裡的腦子裡翻騰得厲害。從生到死,他想了個遍;一會兒是對往事的回顧,一會兒是對未來的展望。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又開始回來齧咬他的心,並且讓每個腦細胞都不得安寧,想停下來都不能。同時,他想到人的思維如此的混亂和不穩定,不禁啞然失笑:明明面對著更迫切的危機或更大的災難,卻固執地陷在相對不那麼要緊的問題裡難以自拔。兇手是誰對一個自身難保的人真的那麼重要嗎?這不合邏輯,太孩子氣了。眼下應該為自己的安危祈禱,而他卻在為已故的人擔憂。

沒辦法,他最終還是放棄了自我譴責,乾脆全身心地投入對謀殺案的思索之中。其他的一切先拋到一邊,他閉上眼睛,任自己的思緒縱橫馳騁。

等到他再睜開雙眼時,似乎已經過去了一段如永恆一樣長的時間,一切都沒有變。雙胞胎依偎在他們母親的身邊。澤維爾夫人靠在一個貨箱上,頭抵著水泥牆面,眼睛閉著。福爾摩斯醫生和福里斯特小姐仍然肩並肩地挨坐著,沒有移動。史密斯蜷伏在一箇舊箱子上,低著頭,裸露的胳膊垂在兩條肥腿之間。惠裡太太躺在煤堆上,用手臂遮著眼睛;博內斯坐在她旁邊,交叉著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視前方,活像個雕像。

埃勒裡打個冷戰,伸了伸胳膊。坐在他旁邊的警官也動了動。

“怎麼了?”老人小聲說。

埃勒裡搖搖頭,費勁地站起來,走上通向門口的臺階。別人也都動起來,神情木然地望著他。

走到最頂上一個臺階,他坐了下來,拿掉一條塞門縫的布。一股濃煙立刻讓他閉上了眼睛,連聲咳嗽起來。他趕快再把布塞上,搖搖擺擺地又走下臺階。

他們都在聽,聽上面的大火在呼呼地燃燒——現在就在他們頭頂燃燒。

卡羅夫人開始哭泣。雙胞胎不安地挪動著,緊緊抓住她的手。

“上面的情況是不是——更糟了?”澤維爾夫人大聲問。

他們都聞到了——是更糟了。

埃勒裡挺了挺腰板。“注意了,”他粗著嗓子說,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他這裡,“非常不幸的是,我們已經踏入了鬼門關。我也說不好人在這時候應該怎麼做,在最後的希望也已經破滅的最後關頭。但我知道這樣一點:我可不想就這麼一言不發地死去,像個悶葫蘆一樣憋死。”他頓了頓,“你們知道,我們時間無多。”

“啊,住嘴吧,”史密斯咆哮道,“你的那套我們聽夠了。”

“我不這樣看。至於你,我的老朋友,恰好是那種死到臨頭也不知道該動動腦子的人。好在你還記得你有足夠的理由活著出去。”——史密斯眨眨眼,垂下目光——“事實上,”埃勒裡咳嗽幾聲,繼續說,“你現在選擇的是參與到對話中來,那好啊,我急於想弄清的神秘事件和過於肥胖的閣下還是有關係的。”

“和我?”史密斯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

“是的,是的。你看,我們在作最後的坦白,而我有理由認為,你在去見你那位視覺器官多少有些毛病的上帝之前,心裡還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坦白什麼?”胖男人伸長脖子,不服氣地問。

埃勒裡小心謹慎地看看其他人。他們都坐直了,聽著聽著來了興趣。“坦白說,你壓根兒就是一個惡棍。”

史密斯作勢要站起來,拳頭都攥緊了。“怎麼,你——”

埃勒裡跨步來到他的面前,用手在男人肥胖的胸脯上一推。史密斯摔在他剛才蜷伏的那個木箱上。“你想怎麼樣?”埃勒里居高臨下地對他說,“我們在這最後的時刻是不是還要像野獸一樣打一架,我的史密斯老夥計?”

胖男人舔了舔嘴唇,然後猛地抬頭,挑釁地叫道:“好吧,為什麼不?反正再過一會兒大家都要變成烤肉。我是敲詐了她。”他滿不在乎地把嘴一撇,“那也比你現在乾的事強得多,你這該死的愛管閒事的傢伙!”

卡羅夫人已經停止了哭泣。她坐得更直一些,平靜地說:“他敲詐了我十六年。”

“瑪麗——別——”福里斯特小姐乞求道。

她擺擺手:“現在已經沒關係了,安。我——”

“他知道關於你兒子的秘密,對吧?”埃勒裡問道。

她倒吸一口氣:“你怎麼知道的?”

“這也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了。”他苦笑著說。

“他是他們出生時在場的醫生之一——”

“你這骯髒的肥豬,”警官怒吼著,兩眼冒火,“我真想把你那張肥臉敲爛——”

史密斯用不大的聲音回了句嘴。

“他因翫忽職守,在名譽掃地的情況下丟了差事,”福里斯特小姐恨恨地說,“他尾隨我們來到澤維爾醫生這裡,想方設法單獨會見卡羅夫人——”

“是的,是的,”埃勒裡嘆息道,“剩下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他看了看斜上方的那扇門。他意識到,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一刻不停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只要不想頭頂那可怕的大火,一切就都好辦。“我倒願意給你們講一個——故事。”他說。

“故事?”福爾摩斯醫生問。

“它說的是我所碰到過的最愚蠢的障眼法。”埃勒裡坐在最低的一級臺階上,咳嗽幾聲,通紅的眼睛炯炯有神,“在我的小故事開始前,有沒有什麼人,比如說史密斯,先要做個告白?”

有的只是沉默。他仔細觀察他們的臉,一個挨一個,不急不忙。

“我明白了,要頑固到底。那麼好吧,我也要把我這最後一點兒時間用在我的工作中。”他揉了揉自己的脖頸,抬眼望著天花板上的小燈泡,“我提到愚蠢的障眼法。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整件事情先是在一個精神錯亂的頭腦裡被謀劃出的一個不可思議的陰謀,然後還是在這樣一個頭腦的指使下被實施的。在一般情況下,我的確不應該如此輕易地就被它愚弄了。可遺憾的是,我的確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意識到那是完全站不住腳的。”

“什麼站不住腳?”澤維爾夫人毫不客氣地問道。

“你丈夫和你小叔子死時在他們手上留下的‘線索’,澤維爾夫人。”埃勒裡輕聲說,“後來我開始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它們過於縝密,過於細緻入微,過於複雜,不可能出自馬上要嚥氣的人的思維。正是這種巧妙的安排暴露了兇手的愚蠢。它們根本和事實及邏輯不符。實事求是地說,若不是我本人也偶然地出現在犯罪現場,那些‘線索’的意義永遠也不會被參透。我這樣說絕非妄自尊大,恰恰相反,因為我的頭腦也像兇手一樣是扭曲的,陷入反常的狀態。還好,幸運的是,兇手再沒有變得正常。”他停頓下來,嘆了口氣,“然後,就像我所說的,在我懷疑到‘線索’的可靠性之後,過了好一陣子,在這裡,我又想了想——我把它們徹底否定了。在閃念之間,我看到了致命的敗筆。耍小聰明的人是最愚蠢的人。”

他又一次停下來,舔舔乾裂的嘴唇。警官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到底在說什麼?”福爾摩斯醫生啞著嗓子問。

“這個,醫生,我們第一次出錯,是因為我們盲目地假設那其中只不過是個陷害的問題,即馬克·澤維爾陷害澤維爾夫人。在我們的假設中,澤維爾醫生被殺時那個方塊J的線索真的是澤維爾醫生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說,艾爾,”警官問道,“那天晚上在書房裡律師並沒有在他哥哥的手上發現半張方塊J嘍?”

“噢,他發現了半張方塊J,沒錯,”埃勒裡略帶不耐煩地說,“而且這正是問題的關鍵。連馬克也認為他哥哥約翰留下半張方塊J作為指認兇手的線索。但這和我們所犯的錯誤一樣,完全是想當然。”

“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透過我回想起來的一個事實。福爾摩斯醫生在檢查了他的同事的屍體後曾告訴我們,澤維爾醫生是位糖尿病患者。屍僵的現象因此而出現得很早,事實上是幾分鐘,而不是幾小時後。我們已知道澤維爾醫生死於凌晨一點左右。馬克·澤維爾發現屍體是在兩點半。到那個時候,屍僵的過程早已完成。到我們早上發現他的屍體時,澤維爾醫生的右手是握緊的,捏著黑桃6,左手攤開在桌上,平放,掌心向下,手指硬直、平伸。但是,如果屍僵在死後幾分鐘已經定型,那麼,當馬克·澤維爾在他哥哥死後一個半小時發現屍體時,那兩隻手更應該是同樣的狀態!”

“那又怎樣?”

“還不明白嗎?”埃勒裡叫道,“如果馬克·澤維爾發現他哥哥的右手是攥緊的,而左手又是僵直平展的,那麼他就不能把攥緊的右手扳開或把平展的左手攥緊,除非他把僵硬的手指扳斷,或者留下強施蠻力的痕跡。如果他不得不動死者的手,那他也不得不把手弄回原樣。現在的問題是,馬克的確發現約翰的右手是攥著的,而左手是伸開的,像我們看到的一樣。而我們現在還知道馬克用黑桃6替換了方塊J,馬克是在哪隻手上做的這個替換呢?”

“還用問,右手,當然是攥著的那隻手。”警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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