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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利探長這位老將臉色發紅,嘴巴線條銳利,體格健壯,髮色已灰——這些都是擁有豐富追捕經驗的典型表徵。他憑藉強硬的拳頭,對臉孔的辨識力,對專業犯罪事件的廣泛理解,以及某種與生俱來的冷靜敏銳,才得以躋身此輩人中。但當犯罪事件偏離正統範疇時,即便這樣的人也不免驚慌失措。

他靜靜地聽完洛薩的遭遇和厄爾·科特含糊不清的解釋,未發一言,但埃勒裡從他的眉宇之間讀出了困惑。

“嗯,奎因先生,”看著法官把洛薩扶上警車,科特悶悶不樂地跟在後頭,莫利探長對埃勒裡說,“這件案子看起來很棘手,有點超出我的理解範圍,我——呃——我聽過你的大名,還有,當然,法官的一再誇讚,你可否——也許——鼎力相助一番呢?”

埃勒裡嘆了口氣。“我希望……我們一整夜未合過眼,探長,也沒吃——”他飢渴地看向杜森伯格的後座,“好吧,麥克林法官和我也許可以——呃——當個臨時探員。”說是這麼說,他的聲音中卻飽含渴望。

在主路轉向西班牙岬角的入口處已派了一名郡騎警守衛。顯然,科特的突然逃脫令警方採取了戒備部署。車裡沒人做聲,洛薩坐得直直的,兩眼無神地平視著,彷彿奔赴刑場一般。坐在她旁邊的科特則痛苦地啃著手指甲……在巖壁形成的地峽盡頭站著另一名騎警。此外,通往岬角的石子路下坡那兒還停了輛騎警摩托車。

“有關被棄在那裡的那輛車?”埃勒裡先開口,低聲對莫利探長說,他閃亮的眼睛流露出追根究底的意味。

“我的幾名手下正在對其進行徹底檢查。”探長沮喪地說,“若有任何指紋,他們一定會找到,儘管我不太寄望有指紋留下。依目前所發生的種種跡象來看,不大像個平常的案子,那大個子……”他抿起的嘴唇,“當然,非常詭異,看起來他是本案的突破點。我隱約記得,我曾聽說這附近有個人很符合戈弗裡小姐描述的樣子,我很快就會想起來。”

埃勒裡沒再說下去。車子開過峽谷,即將駛離坡道時,已能看到通往露臺的入口有一大堆人擠在那兒。但車子得繞過轉角才能向屋子所在的地方爬升,從這個距離,可以看到整個華美又自然的紅磚屋頂。

車道兩旁的窄小空地上是刻意營造出粗獷風格的礫石庭園;清甜的空氣與濃烈的海濱鹹溼氣息混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有趣的氛圍。有一名面板泛著岩石色澤的老人,彎著腰,在路左邊專心工作著,那完全不為風雨所動的姿態,彷彿就算暴力、死亡發生於跟前,也無法撼動他神聖的職責一般。這塊地方被爭相怒放的鮮花、五彩的礫石和濃綠的灌木叢包圍,豪宅如鬼魅般浮於其上——是一幢長型的西班牙風格建築……埃勒裡突然有個想法,在礫石庭園專心於園藝的老者,不會就是沃爾特·戈弗裡先生本人吧?

“喬朗姆。”莫利警長注意到了皺起眉頭的埃勒裡。

“喬朗姆是什麼人?”

“一個與世無爭的老陶工。我想他大概是老戈弗裡在這星球上唯一的朋友,就像星期五之於魯賓孫一般為戈弗裡做事——有時幫戈弗裡開車,有時擔任守衛工作,有時照料花園之類的。他們就像黏在一起的一對老友。”莫利探長銳利的眼神轉為沉思之色,“我想先從兩件事著手,首先是昨晚從霍利斯·韋爾林小屋打出的那通電話。也許我們可以試著追蹤——”

“從電話系統著手追蹤?”埃勒裡輕聲說,“可科特那個年輕人就沒能聽出是誰打給他電話的。”

“科特那小子所說的一切,”莫利探長嚴酷地強調,“我可不會照單全收。儘管根據我安排跟著他的手下彙報,他說的似乎都是實話……好了,咱們到啦。戈弗裡小姐,打起精神來吧,你不希望令堂加倍難過吧,今天她已夠受的了。”

洛薩機械性地一笑,伸手理了理頭髮。

屋子前廳中有一群人,神情木然地候著。他們四周則是高度警戒、神情嚴肅的警方人員。好幾雙驚恐的眼睛從陽臺上望過來,很顯然是家中的僕人。沒人發出聲音。色澤明亮的傢俱兀自立著,鋼琴邊的噴泉安靜地噴著水,石頭地板泛著愉悅的光澤——一切都美好整潔。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塗上一層不盡真實的油彩。

洛薩剛下警車,一名又高又瘦、膚色黝黑、宛如雕像的女人,就抓著手帕瘋了一般地撲了過來,她雙眼通紅,和洛薩緊緊地抱成一團。

“我沒事,媽,”洛薩低聲說,“但——但戴維他——恐怕——”

“洛薩,親愛的,哦,謝天謝地……”

“媽,現在——”

“我們擔心死了……好可怕、好可怕的一天……先是你和戴維,然後是——是馬爾科先生……親愛的,他被殺了!”

“媽,拜託,鎮靜點。”

“很明顯……一切都不對勁。今天一早先是皮茲——我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跟著是你和戴維,然後馬爾科先生他……”

“我知道,我知道,媽,你說過了。”

“但是戴維,他——他難道——”

“我不知道,媽,我不知道。”

埃勒裡低聲問莫利探長:“警長,皮茲又是誰?”

“我他媽哪兒知道,等等。”探長掏出筆記本,翻到寫得密密麻麻的一頁,“哦!她是女傭,戈弗裡太太的貼身女傭。”

“但戈弗裡太太剛剛說她不見了。”

莫利聳了聳肩。“可能跑到哪裡去了,此時此刻,我可沒空擔心一個女傭跑哪裡去了……等我先辦完正事再說,我——”

他忽然住了嘴,等待著。此時,那名衣冠不整的年輕人站在露臺入口處,眼睛牢牢地鎖住洛薩,不知所措地啃著手指甲,似乎想用眼神毀了眼前的姑娘。接著他狠狠地甩了甩腦袋,神情一變,以一種悶悶不樂的順服姿態緩步走到女孩身邊。

一位身穿骯髒的便服、小而精幹的灰髮男子從大門走來,無力地握住洛薩的手。此人的腦袋長而窄,在矮壯身子的襯托之下,頭顯得更尖更小了,就像漢普蒂·鄧普蒂[1]。他沒有下巴,海盜般的鼻子顯得更大了。他的眼睛很小,但眼神凌厲而安定,像蛇眼一般,沒顏色沒感情……整體來說,他看著像個菜農或廚房的二廚。也就是說,光從外形來看,感受不到一絲力量——除了他那對蛇眼——從他的穿著也找不出一點百萬富豪的架勢。沃爾特·戈弗裡就像個領養老金過活的老人似的,緊緊握著女兒的手,似乎完全沒看到老婆的存在。

警車開走了,經過了一陣異樣的沉默之後,戈弗裡一家三口緩緩走向前廳。

“老天!”莫利探長輕嘆一聲,啪地折了一下手指。

“怎麼啦?”麥克林法官低聲問道。老紳士的眼睛始終盯著戈弗裡沒有移開。

“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誰了。等等,等我好好打兩個電話……對對,喬,我來了。讓記者們等一下。”他快步走到屋子一角,馬上又露出臉來,“法官,你先進屋等我一下。還有你,奎因先生,我馬上就來。”說完他又消失不見了。

埃勒裡和法官兩人有點不好意思地往前廳走。“以前我置身於有錢人中總是非常不自在,”埃勒裡小聲地說,“直到我記起普魯東[2]的一句話。”

“普魯東的哪句話?”

“‘私有,來自偷盜搶奪。’[3]”法官聞言嗤之以鼻。“從此以後我就感覺好多了。謙卑如我,仍能在——呃——盜賊群中保有真我,因此,我們就隨遇而安自在些吧。”

“你真是詭辯成習!不過我確實能感受到瀰漫在空氣之中的死亡氣息。”

“大部分好人跟你的感受一樣。你認識這些人嗎?”

“一個也不認識。”老紳士聳聳肩,“我擔心,從戈弗裡那彆扭樣子來看——如果剛剛那個不怎麼體面的小個子惡棍真的是戈弗裡的話——咱倆可能並不受歡迎。”

這時洛薩虛弱地從柳條椅子上站起身來。“很抱歉,法官,我實在——我太傷心了。爸,媽,這位是麥克林法官,他答應幫我們;還有這位奎因先生,他是一位——一位偵探。我——他人呢?”她語調哀傷地說著,忽然又哭了起來,至於她口中的他究竟是指戴維·庫莫爾還是約翰·馬爾科,只有天知道。

褐色面板的年輕小夥子聞聲抽搐了一下,終究還是鼓足勇氣上前,抓住她的手說:“洛薩——”

“偵探,”沃爾特·戈弗裡說著拉了拉身上的髒衣服,“我們這兒好像已經有一大堆了是不是?洛薩,別哭哭啼啼的了!這太失禮了。那無賴純粹是罪有應得,我敢公開這麼講,而且我希望負責處理他的大善人能不必負刑事責任。如果你肯多聽聽我的話,而不是——”

“有意思的傢伙。”埃勒裡低聲評論。就在他轉頭看向法官時,看到斯特拉·戈弗裡怒視了丈夫一眼,接著匆忙上前照看女兒,“看看我們這位年輕的英雄,他是這世上最典型的護花使者,女性的眼淚是他致命的弱點。此情此景之下,我實在不好說他有什麼不對。還有,你認為那邊那個龐然大物會不會就是洛薩提到的‘瘋子’?我是說康斯特布林太太。”

勞拉·康斯特布林,身披一件豔紅色的晨衣,神色恍惚地坐在一旁。她沒看埃勒裡兩人,沒看斯特拉·戈弗裡護著洛薩進屋,沒看厄爾·科特緊咬著下唇,更沒看沃爾特·戈弗裡惡意地盯著露臺那邊的一群刑警。這個女人,就算有甲冑般的內衣緊勒著,仍掩不住晨衣下的肥肉。此時她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相較於碩大的身軀,她臉上的恐懼之色更難隱藏。那張肥胖、多肉、空洞、泛著油光的臉上,不單是害怕的神色,更像是恐慌。這很難用忽然湧來一堆警察來解釋,甚至不是因為有人死在眼前之故。埃勒裡仔細地研究她。堆滿肥肉的喉嚨處,血管有力地跳動著;眼皮上的神經抽搐著,而且她雙眼通紅,呼吸緩慢、沉重且費力,像個氣喘病人。

“人類原始本性的自然流露。”法官冷冷地說,“我很好奇是什麼讓她如此困擾?”

“困擾這個詞用得不太準確……還有坐在那邊的那一對,我想是芒恩夫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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