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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的身體禁不住一顫,頭顱深埋,不敢抬起,彷彿想要將自己隱藏到地底下。
謝母的語氣越嚴厲,厲聲道:“平素梅兒與你如親姐妹一般,我對你也寬容有加,並未立下太多規矩。”
她稍稍停頓,目光如炬,犀利地凝視著若蘭,“可你莫要忘了,做人需要有自知之明!”
若蘭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的嘴唇微微嚅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不敢出聲。
“即便梅兒當你為姐妹,但是你也應該清楚,你在我們謝家也僅僅是一個丫鬟。”
“你如今過得舒坦,那都是梅兒和君兒給你的體面。”
謝母話語一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但是人不能蹬鼻子上臉啊!”
她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你又有何臉面在那對我的兒媳陰陽怪氣。”
“她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謝母直言不諱,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在若蘭的心頭。
“竟敢跟她講那些胡言亂語!”謝母一邊呵斥,一邊踱著步走到若蘭身邊。
她屈尊蹲下身來,用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
說出的話語中充滿了深意,“莫不是近來我對你過於放縱,以至你忘記了這國公府昔日是由誰當家!”
若蘭的頭被強迫抬起,她雙手緊緊攥著衣角,雙腿軟。
“噗通”一聲又跪地磕頭,她連連求饒,“大夫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眼淚如決堤之洪順著臉頰慢慢地滑落下來,額頭也因為連續的磕頭被地板碰的通紅……
謝母又走回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看著底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若蘭,終是忍不住開口, “今日我不會責罰你,畢竟昨日少夫人已給了你教訓。”
謝母的話語稍顯和緩。
又輕瞥了下若蘭,語氣裡滿是嘲諷,“忘了告訴你,君兒所穿的袛衣皆由李嬤嬤親手縫製。”
“你縫製的衣物,他連碰都未碰……”
若蘭聞言,眼睛瞬間瞪大,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大爺明明就收了的……”若蘭呆跪著喃喃自語道。
“收了就一定會穿?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謝母面露譏諷,繼續說道,“且不說君兒未曾穿過你做的袛衣,即便穿過又如何?你作為丫鬟,為主子做些衣裳,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莫非還能讓你動些不該有的心思?”
若蘭的身體開始顫抖,眼神中滿是恐懼與哀求。
謝母居高臨下的告誡道,“你要牢記,在這國公府中,你僅僅是個丫鬟罷了。”
她聲音冷酷無情。
“今日看在梅兒的面子上,我不再責罰你。”
“但話我撂在這,如若還有下次,你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謝母端坐在主位上,她的聲音平靜而低沉,沒有絲毫的波瀾。
卻讓若蘭的背後直冒冷汗。
聽了謝母的話,若蘭頭也不抬的連續磕頭,嘴裡不住的說著,“謝謝大夫人……謝謝大夫人……”
看著若蘭的樣子,謝母終是止住了怒氣。
她也不再說什麼,直接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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