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倒黴的初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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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或許簡單。

但想死透，卻很難。

哪怕吳克的神格已經碎了，徹底沒了，也只不過是迴歸到了在型月世界當初，於聖盃裡的【此世之惡】的那種狀態而已。

唯一的區別是，裡面多了很多屬於吳克自身的個人意志，而吳克現在的狀態，大概就有點像是被人擊碎了整個意識空間的情況差不多，屬於他的精神、記憶散成了無數份被稀釋在了地獄的惡念黑淵裡。

這條黑淵算是他沒死透的重要原因，但也是阻止了他復甦的罪魁禍首，因為屬於他的個人意識被黑淵稀釋得太過分了，讓如今死亡狀態下的他，諸多分裂的碎片意識，都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的哲學三問中。

比如，知道自己是誰的碎片意識，不知道自己在哪；知道自己在哪的碎片意識，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的碎片意識，則想不起自己是誰……

而這種狀況下，只有當明白自己是誰，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又清楚自己要去幹什麼的那些意識能夠結合在一起，卻才能讓吳克從無序的混亂狀態中脫離。

不過，也僅僅只是脫離而已，只有當大部分分裂的意識碎片匯聚起來，屬於能對惡念黑淵進行掌控的吳克的個人意識才能重新出現，而那碎掉的神格才能有機會再度凝聚出來，讓吳克真正擺脫死亡，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達成所謂詐屍自我復活的條件！

聽起來，他的自我復活好像是件很容易就能辦到的事情，但只要想一想把一包帶著粉末的碎石塊倒進海里，讓它們在無法控制自身流動的海流中，重新凝聚起大部分的情況，就能知道這其中到底要有多巧合、多幸運才能做到了。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一些較大的意識碎片凝聚出現，體量大到足夠在黑淵裡自主遊動找尋到剩下的意識碎片，但這對於現在完全是被碎成渣渣的吳克的意識來說，那時間的跨度可能就會是以百年、千年、萬年、乃是十萬年、百萬年來計算的……

而更糟糕的是，由於達克賽德也死在了黑淵裡面，祂身上的那些無主神力卻也碎在了黑淵之中，便意味著那些同樣也擁有自主意識的神力傢伙們，是完全可能和吳克爭奪已經碎掉的【安哥拉曼紐】惡神神格未來的擁有權的，吳克有可能會被頂替。

除此之外，還有最糟的，那就是在達克賽德死後，失去主人的核心母盒，竟是和惡念黑淵勾結在了一起，並且在地獄這個世界存在的本能意識幫助下，三者完成了一項對於dc地獄的改造壯舉。

dc地獄惡魔的孕育方式，從空氣中溢散的精魄濃度到達一個極限點，然後自然的、野生的孕育情況，變成了黑淵結繭孕育，此過程中核心母盒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卻是在進行更有效率的黑淵惡魔製造情況。

顯然，這個世界的地獄，已經在朝某些奇幻小說裡的深淵在靠近了，並且透過同樣落在裡面被吸收掉的反生命方程式，dc地獄裡的惡念黑淵可能會比某些奇幻小說裡的深淵對自身孕育出來的惡魔，控制力會更加強大。

若無意外的話，吳克這個惡念前主人的意識重新凝聚、復活詐屍起來的可能性，將細微到看不見的程度。

反而是黑淵這種正在和地獄結合產生的泛概念意識的存在，可能將取代之前的他成為惡念意識綜合體的新形態。

而吳克可能會在被分為無數份破碎意識的狀態下，自身的那些破碎意識會被黑淵以結繭的形式，分化為佔他的意識比值不同的惡魔誕生。

至於那些誕生成無數新個體的惡魔，則是會在成長的過程中對自身體內屬於他破碎意識進行更加誇張的稀釋與衝擊，應該會在很多次的輪迴中，徹底沖淡名為‘吳克’的自我意識，最終形成吳剋死了，但沒死透，全活在黑淵惡魔全體的身體裡的特別糟糕情況……

當然，這一切的背後，若是沒有DC黑暗面操盤手的存在，那位鼎鼎有名的巨兇獸在注視著的話，一切都可能會這麼發生。

至於現在，兩名永恆議會已經選擇投入至深黑暗懷抱的老巫師，卻是在天啟星入侵人間的戰爭發生過了一個月之後，出現在了地獄之中。

……

“你們這些凡人，一個又一個地欺辱到我的頭上，真當我地獄之王撒旦是那麼好惹的存在，啊……”

叫囂著的撒旦，在吳克這位正義領主消失在地獄之後，以為能重新奪回地獄所有權的曾經地獄之主，被其中一名老巫師從手中揮灑出去的藍色閃電，直接給劈了個外焦裡嫩。

從對方口中那痛苦的呼聲裡，不難聽出這個傢伙正在經受一種痛不欲生的折磨。

“儀式法陣已經準備好，你快把祭品扔上去。”

另一位巫師在地上畫好了一個法陣，就對著後面的同伴說道。

被電焉了的撒旦，直接就被丟到了儀式法陣的中央，初墮者也聽到了這兩個趁他力量沒恢復之前，就偷襲擒住他的巫師的對話，很快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們居然要獻祭我？

不對，我是地獄之王，我是初墮者撒旦，有誰可以接受像是我這樣的祭品，哪怕是邪神也不可以……

你們現在若是放開我，我會以初墮者的名義起誓，絕不追究你們兩個對我出手的事情……”

遠在人間自家酒店、以秘法觀察地獄裡情況的路西法，在看見地獄裡的初墮者撒旦強裝鎮定、外強中乾地說出一些威脅話語，似乎想要透過自身不追究的保證，來讓自身脫離此刻困境的情況。

這位第一天使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冷笑，路西法是個明白人，知道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裡面有著很濃厚的命運被至深黑暗無形大手操縱的色彩。

“初墮者還真是個蠢貨，如果不回地獄的話，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但卻是經受不了誘惑回到了地獄，卻也別怪背後的至深黑暗，把你拿去當做工具使用了……”

話落，地獄那邊，撒旦就被挖出了胸口內的心臟。

隨著咒語聲響起，旁邊黑淵裡的惡念黑泥，就從底下湧動起來！

“不，救我，上帝，我的天父……”

初墮者在痛苦地嘶吼著，聲音慢慢被黑泥掩蓋掉，他的心臟、他的身體也在其中……

這位過去的地獄之王、其生命卻是在咒語和法陣中被不斷剝奪，當做了源動力去替換黑淵裡的另一個存在。

很快的，一個白淨健壯的身體就從初墮者被覆蓋，然後結繭的軀體裡蛻殼而出。

猶如是小雞出生一般，只是裡面出現的不是小雞，而是一個人，不是吳克，又是誰呢？

地獄的正義領主又雙回來了，投入至深黑暗懷抱的兩名老巫師直接跪倒，卻是以這種跪拜的形式，向至深黑暗所鍾愛的存在，表示自身的臣服與永恆議會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