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你的仙道難道就比天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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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誠乃是必殺技，世尊就用了真誠的態度，來對話進入這個世界可能為敵的吳克這個域外天魔。

而對於世尊展露的真誠，沒有掩飾這個世界過去的仙道發展，將過去發生在這個世界的事展示給自己這個外來者看，吳克卻仍對此存在一些疑慮，對方畢竟是受阿琪莎承認的第五位階頂流存在，鬼知道能不能作假給自己看。

吳克想了想，就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來：“你們世界的殺仙劫，難道不是因為當時眾仙竭澤而漁地掠奪資源，最終才造成互相爭鬥的事件嗎？

雖說我看到了一些先天生靈在其中挑撥離間，但最終造成殺劫慘烈後果的主要原因，難道不應該是當時的眾仙嗎？”

吳克這話的潛臺詞就是在問，為何要甩鍋給當時，應該還沒徹底誕生出來的地仙界天道意志，是不是想給自己的仙道找個合情合理的藉口，站在道義制高點上去行利己之事？

“當時眾仙的爭鬥，我本也以為只是一些矛盾，直到後來爭鬥規模越來越大，群仙在爭鬥中大批次開始隕落，我一弟子殘餘的道紋軀體，被另外的仙人送到我的面前，我才發現裡面竟是蘊含了慾望之毒……”

世尊一揮手，直接把當時自身看到弟子死亡屍身、在裡面發現慾望之毒的一幕顯現了出來。

“此毒，乃是當時殘餘的天生神聖生靈所製做，祂們故意被眾仙抓捕抽取靈脈，卻是早把慾望之毒藏在了靈脈之中，利用使用了祂們靈脈築基成仙的仙人，以親族、師徒之情去感染那些未中毒的仙人，最終將慾望之毒的藥引埋入眾仙的體內。

而還殘留的另一部分天生神聖生靈，則抹滅了自身的存在，以身祭天將自身轉化為無形無質的心魔，自此依託於天道而存在，糾纏於每一個仙人的身上。

在當時無任何仙人、包括我在內察覺的情況下，引爆了眾仙體內的慾望之毒，讓眾仙如同失了智慧一般，變成貪婪成性的惡鬼互相殘殺，哪怕到了如今，踏足仙道的修仙者，依舊沒有擺脫心魔的影響。

而原本的仙道，也沒把主意打在生養我等的天地之上……”

眼前的畫面再是一變，就變成了世尊傳法旨禁止那些，真的能從天地剝離規則道蘊轉化為靈脈，可以說是魔道版奪天決的使用和傳播，而為的就是保護生養祂們的這方天地的規則環境。

“我當時閉關苦苦鑽研自身體內的靈脈，就為了給前路不明的仙道去開創出一條通天大道來……”

如果說，原本的靈脈是從天生神聖生靈體內奪來的一截樹幹，使用的仙人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那麼，成功悟透了體內靈脈的世尊，就是將奪來得樹幹重新種植為參天大樹的人。

“讓靈脈大樹重新種植下去，開花結果結出道種，培養成能夠分離出去植入凡人體內的靈脈枝幹，做到這種事情，我花費了漫長的歲月，而至今我依舊能想起那時候，為仙道找到一條通天道路，生於內心的喜悅之情……”

吳克眼前放映的、以世尊偽第一人稱視角的這個世界的過去畫面，也在世尊靈氣分身那波瀾不驚的話語中，逐漸變成了【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這種極具浪漫主義仙道色彩的畫面。

只見各類凡俗生靈的稚童，跪伏在蒲團上挺起甚至，抬眼好奇打量世尊者有之，不敢抬眼看恭敬對待世尊者有之，他們的態度和模樣都不一而足，但都在接受著當時出關的世尊，所親手執掌的仙路啟蒙行為，被一一植入仙造靈脈，行禮稱世尊為師，而世尊也會一一回以微笑和點頭，有教無類，對學生的態度更是親和至極，堪稱是地仙界和藹版本的通天教主！

然後，這位地仙界版本的通天教主，就在之後捱了一下天生神聖生靈聯合天道的大比兜，在繼續完善仙造靈脈技術，想要把這項技術開發到可以給其他眾仙使用，還沒有抵達這個目標之前，祂親手教匯出去的弟子的屍身，就被送到了祂的面前，然後被發現了慾望之毒。

到了這，就和吳克剛才看到的這個世界，有關殺仙劫時代仙道和天道結下無法解開樑子的事情給聯絡上了。

世尊在研究如何在不破壞世界本身的情況下去發展仙道，但天道突然一個大比兜下來，就變成了你就這麼搞我的是吧，行，仙造靈脈技術普及化直接不研究了，把天道拉下來給我的仙道當墊腳石……

嗯，具體的表現雖然不是這樣的，但核心的意思就是這樣，而這種樑子的結下可以說是必然，因為被仙人追殺的天生神聖生靈，在那時候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祂們想要反撲勢大的仙道勢力，靠自身是完全沒有希望的，選擇把自己獻祭給天地，讓地仙界的天道意志覺醒出來，並引導天道和仙道對立，這就是祂們唯一可以對仙道造成巨大麻煩的辦法。

歸結原因，似乎還是可以把這筆賬給算在那些趕盡殺絕的仙人身上，但再往前探尋天生神聖生靈和成仙之前的凡俗生靈的關係，如果不是天生神聖生靈對待凡俗生靈如可以隨意食用的牲畜態度，那麼仙這種反抗天生神聖生靈的存在，也就不會在凡俗生靈的群體上誕生出來了。

這因果關係可以說是一環扣一環，甚至再繼續追究下去，那時候還沒誕生出自我的天道意志，那種大道至公，萬物以為芻狗的態度，也可以把凡俗生靈遭遇的不幸給算在天道的身上。

“我們的不幸是我們弱小的錯，但更是讓我們以弱小姿態誕生在天地的這個世界錯！”

以自身凡俗種族為立場，對天道的太公平喊出天道不公的這種話的凡俗生靈，在遙遠的地仙界還沒有仙的過去時代並不少見，而那些生靈的下場，多數就是懷抱著無盡的憤懣，以弱小力量去反抗天生神聖生靈，然後死在那條道路上。

而以此誕生出來的各種修煉法，則是有別於仙的一些看不到希望的道路，卻是在後續世尊引領的仙道站出來後，大部分加入仙道被轉化為仙道力量的一部分。

最初始的一些仙道修煉法，就是脫身於那些無名的凡俗生靈先輩摸索出來的法門。

而世尊算是個引子，引燃了凡俗生靈對天生神聖生靈的反抗之火，並把天生神聖生靈給燒死了。

“這世間的一飲一啄，還真有因果報應的定數！”

這一刻，吳克很想剃頭當一名和尚，去勸說世尊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的話。

但想了想，覺得未經對方所經歷的苦痛，就不要胡亂勸對方大度，也就沒開口了。

“一團亂麻的糟糕，算了，我也不管你們這個世界，仙道和天道之間那些狗屁倒灶的過去之事了，我只想問一句，你真覺得你的仙道，如果取代了天道，真會好過如今的天道嗎？”

吳克說著也拉出了一面能量熒幕來，未來由於這個世界有同等位階的世尊和天道意志存在，預知不了。

但過去與現在的地仙界，除卻掩蓋天機的地方，其他的卻在他的眼中是屬於一覽無餘的情況，吳克從中挑選出一件曾經在這個世界發生過的事情，就當面給面前的靈氣分身播放了起來。

“崔大人，我喝酒誤了事，此刻被抓我認了，但張某有個請求，卻是希望崔大人您能夠高抬貴手，饒過我這次的失職之罪。

只要崔大人願意對我的這次小錯，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之後，我張家對您必有厚報！”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身為布雨使者，卻貪杯誤事睡了五日，讓地上足足大旱了五年。

五年，足足五年，你知不知道這滴雨未下的五年，你所布雨範圍內的那些凡人是怎麼過的？

看看那遍地的屍骨吧，瞧瞧那些被餓死、渴死的無數冤魂吧，這麼多生靈因你而死，但在你的嘴裡卻只是小錯，還要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呵，你張家勢大，崔某我官小，但我也想為無數冤死的亡魂，跟你這個罪魁禍首的傢伙，討上一個公道！”

說話的仙人擲地有聲，被押著的仙人則是臉色蒼白，似乎被嚇住了。

畫面一轉，來到了夜晚。

“崔大人，後輩成仙日短又貪杯誤事，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但還請您憐惜他成仙不易，高抬貴手放他一次。

只要您願意高抬貴手，放吾家幼仙一次，此後您就是我張家的恩人，張家願意在其他的事情上鼎力相助。”

“我高抬貴手放過他，但誰去放過那些冤死的亡魂呢？”

“張家願一力承擔超度千萬亡魂的事宜，定不會叫崔大人您難做，另還會奉上萬萬香火錢作為添頭，無論是用在超度亡魂之上，亦或是別的方面，我張家一概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