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01章 假如她們換種方式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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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晨門外一直有走動聲和傢俱碰撞聲，蔣楠南被吵醒時看了眼手機，上午七點半。

三年以來對面一直是空房，想必現在是來了新鄰居。

響聲一直持續到十點，楠南時睡時醒，最終十二點掙扎著起床，揉揉疼的腦袋。

楠南邊刷牙邊回憶今天的日期，記起明天就是高中的第一天，多少有點感慨。

簡單的午飯後，楠南穿好衣服換鞋，開啟家門時，一疊疊紙箱沒了依靠，軟綿綿地盡數砸在她鞋上。

門外過道像個垃圾場，到處放滿膠帶麻袋和三瓜兩棗。

楠南盯了盯對面半闔的門，俯身將紙箱挪到一邊，帶好門下樓。

楠南提著購物袋回到家門口，那疊箱子又被人挪回了門前，楠南無奈地挪開，掏出鑰匙插孔。

“呵，還以為那兒沒人住。”

楠南手上動作一頓，轉頭看去，張婼黎挽著袖子站在自家門口，正哈腰忙自己事，剛才那句只隨口一提。

楠南不可置信地多留意了對方几眼，全身觸電一般，火開門進家再火關門。

她呆愣地靠著門背。

……不會吧。

剛才那位竟是張婼黎。

那個桀驁不馴、為所欲為、剛愎自用的初中同學張婼黎。

楠南為復仇用活蜘蛛反嚇過她，那人還未及再報復回自己就被強制轉學，這不高中開學前一天，搬家都搬到自己家對面了，跟暗地商量好似的。

不是冤家路窄了。

是冤家之間壓根沒路了。

-

次日晚有晚自習，楠南掛上秦郅嶸的電話，不停往貓眼瞅，確認外頭風平浪靜後才悄悄開門出去。

坐上車和秦郅嶸一路聊到了學校。

下了車楠南恰好遇上傅曉思，兩人一路聊到新教室。

“聽說這裡的有個畢業的學長得溫潤卻性子冷，別人都說他看似順毛犬，實則喪家犬。”

楠南一旁靜靜地聽。

“他有位高二就跳級到國外讀本科的好友，據說他很受歡迎，但他不想談戀愛，而他的朋友也比較受歡迎，卻經常被人甩……哦不，也不經常，好像有過個談了七個月才分的。”

…

這一晚自習平平無奇。

教室裡頭很少人注意到遲到了一個多小時、晃悠悠地從後門而入的張婼黎坐上後排旮旯最後一個位置。

她坐上椅子，將成堆的新課本隨手挪開，空出一小片位置打手遊，一打打到放學。

楠南背好東西，和曉思齊肩一小段路道別，走到公交站等末班。

路燈不暗，楠南餘光瞥到又來了一個人。

本沒有留意，聽到那人低聲罵髒話，楠南一個激靈過去，看到張婼黎站著打遊戲，似是沒注意到自己。

是哦，都鄰居了，等同一輛公交也不奇……等會兒！她怎麼也在這？！

難道這個張婼黎，又和她同校了？

楠南越想臉色越青，公交緩緩駛來後疾步鑽進去，選了離後門最近的座位，別頭假裝無意看窗外風景。

張婼黎隨便挑了個前排位置坐下，繼續低頭玩自己的，楠南鬆了口氣。

兩人都在終點站下車，途中的乘客不多不少，臨近終點站時車內仍只剩她倆。

楠南風景看著看著有點犯瞌睡，抵著車窗小雞晃腦，忽地被一陣拆錫紙包裝的碎裂聲驚醒。

張婼黎正往嘴裡送入一塊巧克力，包裝紙在手中揉成團。

終點站一到，楠南避鬼般地快步出了公交，往家趕去。

到了樓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還在靠近，楠南一口氣踏了五階，身後傳來令她脊骨寒的揶揄：“蔣楠南，你跑這麼快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