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宵長非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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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淵，剛才你那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吧？”

6淵眉毛一挑，不置可否地看著顧戟，似笑非笑道“殿下，這話說給誰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皇上絕不會因為範儼這個宦侍去責罰有功之人。”

“哦？那倒未必。”顧戟斜斜覷了他一眼，緩緩走過來，徑自坐在了桌子前。

“這幾年你不在金陵，很多事都不瞭解，父皇這幾年也不知是怎麼了，越寵信這個範儼，有時連我說的話都不如他管用。”

6淵眉頭一皺，也在桌邊坐了下來，疑惑地追問道“竟有此事？”

顧戟點點頭，沒有說話，唇邊卻露出一絲苦笑。

6淵見他這副模樣，心頭一跳，眸中突然劃過一道厲芒，正色道“那他可有對你不敬？”

顧戟連忙朝他擺擺手，緩聲道“那倒沒有，這幾年不管我那幾個心懷不軌的皇弟與我鬥成什麼樣，他都沒有輕易選擇陣營。我暗中觀察了好久，這人亦正亦邪，也不知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6淵聽完，稍稍放下心來，可心頭浮浮沉沉，又想起祖父當年說過的話。

猶豫了一會，他還是開了口“殿下，你也知當年我祖父對範儼甚是不喜，所以此人最好提防著點。”

顧戟一愣，遲疑著問道“你不信他？”

“沒錯，我不信他，倘若他真是忠心耿耿之人，為何當年要背叛前朝？”6淵毫不遲疑地說道“所以，蒙辛中蠱的事我也一直瞞著他，還偷偷派人盯著他，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話音剛落，一個清冷的聲音便在門口響了起來，“阿淵，你不信誰？”

沒過一會，顧蒙辛一身白袍，緩緩走了進來。

顧戟看到他，眉頭一皺，語氣不悅道“剛剛不是讓你去東廚喝藥嗎？你不在後院好好休息，怎麼跑這裡來了？”

顧蒙辛掀起袍角，大大咧咧在桌子前坐下來，臉一皺，急聲道“六哥，範儼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一個人在後院哪還待得住呀。”

顧戟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沉聲道“笑話，他出事與你有何干系，你這身子可比他金貴多了，十個範儼都頂不上一個你，你趕緊給我回去好好養著！”

聽完這話，顧蒙辛瞬間苦了臉。

他側過頭朝6淵吐了吐舌頭，假裝委屈地說道“阿淵，六哥笑我。”

6淵見他這副模樣，唇角一彎，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可一旁的顧戟卻沒打算放過他，沒好氣地繼續說道“我可沒空笑你，你這身子你自己得看緊點，不然以後阿淵也沒法向你父王交代。”

“好了好了，六哥，你就饒了我吧。”顧蒙辛突然雙手合十，頂在腦門上，一本正經朝顧戟拜了三拜，振振有詞道“今日早上我吃了三個饅頭，兩碗粥，外加那碗苦得嚇人的補藥，現在全身充滿活力。你放心，三日後，我絕對能精神飽滿地和你回金陵。”

“不用再等三日。”6淵目光沉沉望著門口，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範儼傷一好，你們就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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