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往事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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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走？”顧蒙辛猶疑地抬起頭。

“不錯。”6淵立在桌子前，沉聲點了點頭，隨後向身後招了招手。

跟在他身後的鐘雲立馬會了意，輕輕往前邁了一步，將盛著藥汁的青瓷碗放在桌子上。

顧蒙辛敞著外袍坐在桌子旁，鳳目一轉，輕輕瞥了眼濃黑的藥汁，猶不死心地仰起脖子繼續問道“阿淵，範儼的傷不是還沒好嗎？他能上路？”

6淵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昂立在桌前，語氣淡淡道“我已經問過醫士了，他的傷不嚴重，回去好好養著就行。”

昨晚和趙清珩談過之後，6淵一宿未睡，今日一大早便與顧戟商量好，決定明日派一隊親兵送他們回金陵。

趙清珩說的沒錯，此事蹊蹺，太子一行人再待下去有害無利，不如早日回去。

顧蒙辛聽完，端起桌上的藥碗，輕輕晃了晃，卻沒有送到嘴邊。

“六哥也同意了？”

“對，他現在去了前院，和範儼說此事。你放心，我會為你和範儼準備兩輛馬車，分別墊上厚厚的絨毯，此去路途遙遠，你倆待在馬車裡，可以少吃一點苦。”

聽到這，顧蒙辛手腕一抬，將碗中的藥汁一飲而盡，然後直直看向6淵，一字一句道“阿淵，我有話對你說。”

聽到這句，一直垂跟在6淵身後的鐘雲連忙抬起頭，小聲道“爺，我去門外守著。”

*

“不行，我不同意。”

屋內突然傳出6淵的一聲厲喝。

原本抱劍靠在廊柱上的鐘雲心頭一抖，立馬站直了身體，疑惑地皺起眉頭。

主子一向很少火，不知屋內那位小祖宗又怎麼招惹他了。

屋內的氣氛現在很詭異。

顧蒙辛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跑回床邊，從床頭拾起自己的佩劍，然後利落地掛在腰間，語氣分外堅定道“阿淵，我已經決定了，就算你不收我，這次回金陵後我還是要和皇叔請命來北地駐守。”

6淵一動不動站在桌子旁，眉目沉沉，冷笑一聲，“蒙辛，你太天真了，若我這個鎮北大將軍不收你，皇上又豈會允你？”

顧蒙辛一愣，眉宇間全是不可置信，薄唇動了動，似驚似怨道“阿淵，你為何不收我？你可知我為何要進五軍營？”

屋內一下安靜下來。

一縷陽光靜靜從窗外掃進來，懸浮在空中，最終停留在6淵的嘴角，鏤刻出一道深深的褶痕。

“蒙辛，你不用說了，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同意，更不會幫你向皇上請命。北地很危險，王爺只有你這一個兒子，就算是為了王府，你也不該有這種想法。這次回金陵後，你便留在五軍營，好好磨練，日後守護好皇上。”

6淵說完，轉過身，徑直向門口走去。

“阿淵，你可知我是如何進的五軍營？”

他剛走了兩步，身後便傳來顧蒙辛平靜的聲音。

“兩年。”

顧蒙辛暗自苦笑一聲，咬著牙一字一句道“自你走後，每年母妃的忌日我都會去宮中跪御書房，整整跪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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