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昨日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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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資格不認她？”

6淵猛地站了起來，與他齊頭而立。

“她是你姐姐，長姐如母，她從不曾做對不起你的事，從沒有害過你，你為什麼不認她？你父王慣著你，不代表你做的都是對的，更何況我只是一個外人，你為何要因為我而仇視她？你要記得，無論出了什麼事你們的血緣關係永遠改變不了！”

顧蒙辛驀地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不解。

再開口，聲音好似都有些顫抖。

“你維護她？你既然放不下她，當初為何還要走？難道這五年你對國公府不聞不問，對我不理不睬不是因為她？”

顧蒙辛歇斯底里地一氣喊完，心中竟隱隱有些輕鬆。

有些話憋得太久，藏的太深，像一束長年燃燒的火把，將本就不堅強的內心灼燒出一個黑黝黝的大洞來，讓人喘不過氣。

說開了也好，說開了，未來他們還是好兄弟。

可屋子裡一下變得很安靜，除了彼此的喘息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顧蒙辛突然有些不安，甚至有些後悔。

事情怎麼會展到如此地步。

他不想傷害6淵，他只是想在回金陵前求求6淵，讓他以大將軍的名義在皇叔面前為自己請命，好讓自己名正言順來北地駐守。

可自己為何會說出這些話來。

他小心翼翼抬起頭，朝眼前的人看去。

空氣中的陽光漸漸淡去，一縷一縷若有似無地傾瀉在6淵身上，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過了很久，久到顧蒙辛的心頭緩緩爬上一絲愧疚，久到他以為6淵再也不會開口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終於慢慢響起。

“你說的不對。”

顧蒙辛詫異地抬眸看過去，6淵昂立在原地，眼神明亮而堅定。

“我不是維護郡主，也並非想責怪你，剛才那番話既是說給你聽，也是說給我自己聽。如今你尚有機會喊郡主一聲姐姐，便應好好珍惜。”

說完頓了頓，緩緩移開視線，語氣裡似乎滿是疲憊與無奈。

“不像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我的姐姐了。”

顧蒙辛心中一急，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袖擺，“阿淵，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氣你，我知你一直放不下寧舞姐姐的事，我……”

可6淵卻搖搖頭，緩緩扯開他的手，出聲打斷他“我沒怪你，很多事我當時沒有和你說清楚，所以才會讓你誤會。現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放心，早在郡主嫁給我大哥的時候，我便已將她放下，她在我的心裡永遠都是我的大嫂。”

顧蒙辛眨了眨眼睛，聲音微顫，“那你剛才為何如此激動？”

“我激動不是為了郡主，而是為你。”

“為我？”

“沒錯，我不希望你不開心，更不希望你為了我的事而不開心。我和郡主早已各自有了全新的人生，你又何必賭氣不理她呢？”

“我不是賭氣。”顧蒙辛苦笑著搖搖頭，一本正經道“我雖然不懂男女情愛，可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當時那麼做就是不對……”

“好了，不要說了。”6淵緊蹙眉頭朝他擺了擺手，無意在這件事上繼續僵持下去。

“來北地駐守的事等我回了金陵再說吧。”

說完不再停留，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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