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俠女－鬧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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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浪潮來來去去。

人流散去了，邁阿密灘顯得清幽寂靜、只是偶爾有風聲刮過。遠方的船漂泊著、遠方的燈塔照出一條白色的光。

深藍色的海浪拍打在淺灘，淺灘上車語默默地抽著煙，聽著浪潮的聲音、風的聲音。

車語的腰上彆著一把p228手槍、口袋裡放著大眾高爾夫的車鑰匙，手裡卻拿著離開蔑都時帶著的三星手機。車語不知道在猶豫一些什麼，但是車語還是在抽完第三根菸之後，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這個手機上存了在蔑都的一些老友、或者同事，有刑衛、曾帆、葉統等人，但是車語只撥透過一個電話——蘇春曉。

車語嘆了口氣“就當是一名老朋友吧？”自言自語地著，按下了電話的撥通建。

又是一通跨越了半個地球的電話，邁城的凌晨3oo，蔑都的15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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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電話響起的時候，蘇春曉正坐在一臺電腦前工作著。

別墅不能住了、跑車也不能開了，現在的蘇春曉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也重新做回了大學時學的專業。

身邊的同事們忙碌著，將一張照片上的人眉毛修得整齊一點、粉刺和皺紋抹掉、眼睛放的更大、然後在鼻頭加點高光以及鼻樑陰影畫的更挺拔……這種職業叫做照片精修，保留了一個人原來的特點的同時讓他的照片看起來更好看。

蘇春曉也在做著類似的事，她已經很久沒有未婚夫高夫的訊息了。雖然曾經蘇春曉一度懷疑是高夫害了黎徹，但是真當是許久不見以後，對於未婚夫的只有剩下想念。於是她在空閒時間將高夫的照片放在電腦裡一遍一遍進行精修。直到完美的已經認不出來原本的面貌，又刪掉，週而復始。

窗外細雨瀝瀝，在玻璃窗上打出了一滴滴的水珠，滑落著。

直到蘇春曉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的歸屬地是蔑都，但是蘇春曉明白這個號碼在黎徹——也就是車語手裡。這是一個國際長途。在確保電話費還夠的情況下，蘇春曉猶豫了幾秒還是接通了電話。

“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嗎？”雖然此時的蔑都正是下午，但蘇春曉知道車語那邊已是凌晨。

“沒有。可能，我有點想……”到此，車語猶豫了幾秒，道，“也許有點懷念蔑都吧。”

“是嗎？你是想企鵝了吧。可惜直到你離開了還是沒找到企鵝。”

“不。”車語，“最後我是找到她了。可是也只能看一眼，什麼都沒做，也許真的想念最終還是要放的下才好！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

“不好。”蘇春曉直接回答了車語，“我差點被亞龍集團給抓了，現在跑車不敢開了、房子也回不去了。除了高夫給我留下的一輛轎車以外什麼都沒有了，從零開始。”然後在這句話的最後補充了一個“啊”，聽起來就像是孩子在講述一個別人的故事。

車語嘆了口氣“其實我們都一樣。我在為一個幫派性質的賽車俱樂部工作，前段時間出了個叛徒，差點把我們都送上西。當然，這次他也沒殺掉我！我是殺不死的！只不過為了找到叛徒的下落，我們到了邁城，不過至少這裡風景很好，很像蔑都……”

車語著邁城的風光、邁城的事，蘇春曉就這樣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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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這時候闖進來一群人的話，不定能聊到電話欠費。

“蘇春曉呢？我知道她在這裡！”外面響起一個聲音，然後吵吵嚷嚷地似乎是來了很多人。

“先生，寵物不能帶進去……啊！”一聲尖叫傳來，隨後玻璃的破碎聲響起。顯然公司裡的玻璃門已經被砸開。狗的叫聲傳來。

在之前，亞龍集團的一群人衝進蘇春曉的莊園，但是開車救了蘇春曉一次。那這次呢？蘇春曉不知道。蘇春曉問車語“我問你，你就回答——如果有狗要襲擊你，怎麼辦？”

車語“踢開。”

蘇春曉“如果是那種很黑，而且個子不、還特別愛流口水的那種狗呢？”

車語立刻想到了一條兇惡醜陋的藏獒——當然這次過來的不是藏獒、但是也差不了多少。車語驚道“我靠！那就至少需要一把大砍刀。”

蘇春曉明白了，可是手邊並沒有大砍刀、甚至連菜刀都沒有，只有一把美工刀。蘇春曉“沒有大砍刀，槍行不行？”

——“肯定行啊！別猶豫，畜生可不會跟你談條件！也不會管你漂不漂亮！”

“謝謝啊。”蘇春曉明白了。就目前來看，槍是有的——但是放在車裡了。辦公室在9樓，這一路必然兇險！於是蘇春曉“我的名字叫蘇春曉，這名字聽起來很文藝，就像吟詩作畫的古代人一樣悠閒。可是我最近過的一點也不悠閒，作為朋友我勸你一句話，千萬別碰房地產、私立學校、夜場、高利貸、毒品這些生意。我比你多活了兩年，以姐姐的口吻給你個忠告吧。”

“你到底遇到了什麼？！喂！你啊！你快啊……”電話那頭車語依稀能聽到車語叫喊著，但是現在真的不是閒聊的時候了，蘇春曉掛了電話。

而當時負責來抓蘇春曉的、亞龍集團旗下丁香巷酒吧的店主阿哥，已經帶著一群打手和一隻狗衝進了辦公室。

阿哥還是挺著大肚腩，配合185cm以上的身高和身邊的那條狗看起來已經是非常嚇人了。況且這人還全身都散著狗、男士香水、狐臭的味道，如果算進那不知道多久沒洗油的亮垂在額前的一大坨劉海，一個影視作品中變態老流氓的典型形象立刻躍然於眼前。

阿哥“你開車撞我，沒關係，我原諒你。跟我走吧。”

要跟他走嗎？蘇春曉站在原地，看了看阿、和他後面的打手們，然後低頭操作著手機——全部恢復出廠設定。接著將手機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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