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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下沉。天黑了。谷地的上空,星子轉亮,燦若燃燈。他心想,近旁安眠著的她的親人和祖先們,他們應當會大度地諒解他對她做的這一切。但是,縱然他們覺得會受到冒犯,他也是顧不得了。他的眼中已是容不下任何的別物。天地上下,日落月升,乾坤翻覆,今夜今時,惟剩下她姜含元一人而已。

自他面板毛孔裡滲出的滾燙汗水,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肌膚之上。束慎徽感到自己快樂無極。但即便是如此,在他的心底深處,依然還是如影隨形著另外的一種感覺。

他總覺得,從她醒來仰臥在他腿上靜靜凝視著他的那一刻起,直到此刻,即便他對她做著如此激烈的情事,她也好像仍在夢中,始終未醒。

她似乎將他當成了另外的別個什麼人。

這種感覺極是強烈。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她曾說過的那一句話。他怎樣都無法忘記。

一陣酸楚之感,連同著極大的逍遙和快意,彷彿一頭惡龍,驟然自他心底深處咆哮,破膛而出,張開巨口,將他整個人吞入了腹。

但是,只要她能得到撫慰,能徹底地忘記她的傷悲,哪怕只是短暫的此刻,他就不在乎了。他心甘情願去做她發洩情緒的那個人。甚至,為此而感到些許的欣慰。

他的臂膀將她攏納在了懷中,令她和自己纏在一起,肌膚相貼,緊緊黏連,中間沒有絲毫的間隔。

“兕兕。兕兕。”他不停地輕喚她的名字。

“你想怎麼樣都行。我都可以。”

那沙啞的帶了幾分蠱惑似的聲音,在她的耳畔低低地說著話,不停地勾引著她。

她慢慢地停了下來。正當他開始感到不安,以為她清醒了過來,忽然,她發力,一下便翻過身,將原本正壓覆在她身上的他推平了。接著,她將他壓在了她的下面。

黑暗中,束慎徽感到她的長髮垂落在了他的胸膛上,撓著他什麼也沒穿的身體的面板。他就被一陣膚淺至極的酥癢的快樂之感給包圍了。他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笑聲才起,她像頭小老虎,撲了過來,雙臂胡亂抱住了他。

“殿下——”

黑暗裡,他的耳中傳入了一道她的呼喚之聲。

這一聲“殿下”從她口中嚷出之時,是呢喃的,嗓音喑啞而輕顫。

她宛若情動。

他彷彿是第一次聽到她以如此的聲調呼喚自己——或者,肯定地說,並非彷彿,而是確實。即便是在錢塘他們如膠似漆相處的那幾個日夜裡,他也從未曾聽到她這般呼喚過自己。

就在這道嗓音入耳的那一瞬間,束慎徽便感到自己的渾身為之戰慄。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聽到她又用她那動情的顫抖的聲,再次低低地喚了他一聲殿下。

這是他此生聽過的最為美妙的聲音,比宮廷華宴當中技藝最為高超的樂師操奏出的鐘樂,還要來得悅耳。

這接連的兩聲“殿下”,直擊他的心臟底處。頃刻,他的神思燒作了灰燼,他被她弄成了一頭脫韁的野馬,一隻出籠的饕餮。他雙手狠狠地圍抱,向她吻去。

這個短暫而又漫長的夜晚,他們便如此,相互索要著對方,睡去,待睡醒,再要一遍,反覆數次,直到最後倦極,耗盡了彼此最後的一絲力氣,他才將她擁在懷中,徹底地睡去。

當束慎徽再次醒來,天已大亮。她仍安靜地臥在他的身畔,長髮凌亂,輕舒著她的手腳,閉著眼眸,沉沉未醒。

束慎徽沒有動。他閉著目,慢慢地回味了片刻她昨夜喚他的那兩聲殿下,方睜眼,輕輕地脫離了她,穿衣,走了出去。

三天過去了。

他不得不從這一場夢裡醒來了。

她的樊叔還耐心地守她在谷口之外。不但如此,他的人也來了,已經等在這裡,給他送來了兩道快報。

一道是發自長安,賢王的親筆手書。除了向他奏報一些朝事之外,詢問皇帝陛下的情況,又問,他何日能帶著少帝歸京。

此刻少帝應當還沒抵達長安。賢王的行文之中,未見半句催促,但字裡行間,一種焦急之意撲面而來。

第二道快報發自姜祖望。姜祖望派出的探子回報,就在不久之前,北狄皇廷發生劇變。皇帝尚在病榻上,南王熾舒便聯合他的一個叔父發動宮變,派人埋伏在入宮的道上,一天之內,接連殺死了預備探病的太子和另外幾個平日和他不和的兄弟,血洗皇廷,成為了狄廷的新皇,成功上位。

姜含元醒來,慢慢睜開眼睛,看見窗外陽光燦爛,略略刺目。

她只覺周身依舊懶洋洋的,連手指頭都還不想動彈的感覺。她又閉了目,腦海裡撲入了昨夜的種種。

她再次睜眸,轉頭,看見身邊空蕩蕩的。

他不在榻上了,枕邊只放著她的衣物。

她出神了片刻,慢慢地,坐起了身。

她出來,看見他獨自立在谷口,似正眺望著對面的那片雪湖。彷彿覺察到了什麼,他忽然回過頭,兩人四目相望,他轉身,走了回來。

她也立刻迎上去。他們彼此朝著對方走去,最後相會,又停在了昨日他們曾一道坐睡了半日的那株樹下。

“兕兕,我要走了。”他開口便道。

扶疏的陽光穿過樹頂的枝幹,投落在他的臉上。這張臉,此刻不見笑意,但看著她的目光卻是十分柔和。

姜含元默然了片刻,慢慢道:“保重。”

這是幾日前他曾留給她的贈言。

他笑了,眉目舒展:“你也是。”頓了一頓,又道,“你更須保重!”

他的語氣極是鄭重。

姜含元也笑了起來,迎上他的目光,頷首:“我會的。”

他隨之沉默了下來,仿若出神,片刻後,谷口之外,傳來了一道隱隱的馬嘶之聲。他驚覺,望向了她,緩緩道:“兕兕,走之前,我想和你再交待幾件事。”

“戩兒那裡,我預感他很快必能自立。至於我,更不適合再長久地做攝政王了。他已初具親政之力,也有上位之心了,我再越俎代庖,於我,於他,各是不利。這趟回去後,看情形,我將盡快還政。”

“另外有件事,我也想和你道一句。今日我剛收到訊息,狄廷劇變,熾舒已經上位。人的位置不同,哪怕對著同一件事,考慮事情的方式,便也會隨之不同。何況此人不是莽夫。他繼了位,位子卻還不穩固,對我大魏,他將作何盤算,如今也不好說。但於大魏而言,這卻是個極好的機會。今年的秋收,各地已是初見眉目,最後雖還未攏總上報,但從已上報的數目看,基本合我預期。此戰準備多年,機會已然到來,不可錯失。我回去後,便將盡快調集兵馬和糧草,發動戰事,以收回我大魏的北方門戶。屆時雁門託付給你們了。”

“殿下放心。大將軍必將傾盡全力,不負殿下之託!”姜含元立刻應道。

束慎徽頷首:“幷州刺史陳衡,可以完全信任。將來有任何事,若是一時與我聯絡不便,尋他也可。他離你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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