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人間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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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錚斬殺那老道之時，在妖鬼們腦海中的一道枷鎖消失，小部分尚存理智的妖鬼，已經在考慮後路了，加緊掠奪普通人的精血，然後隱於某處，等待那陣法消失，而多數妖鬼已經陷入殺戮和修為提升之中不能自拔。此時的太原城被黑氣血氣籠罩，紅黑之色的光芒沖天。

孔錚運用千足通，用了幾個呼吸就到了太原城東門。此時，城外已經沒有了普通百姓，看到那漫天黑雲還想回去的都已經進去了，多數人已經遠離。僅有一個老和尚在此，默默唸誦那度頌經文，但並沒有進入的意思。可見此時修行之人沒有願意沾那因果。

“施主，還請離去，此時太原城內妖鬼橫行，免得送了性命。”老和尚停下唸經，對孔錚說道。

“大師既然修為在身，為何不去斬妖除魔？”

“緣來緣去，我佛修來生不求今世，老衲在此度城中亡魂。”和尚從來都是能言善辯的。

“那老和尚你就在這唸經吧......”孔錚鄙夷的看了老和尚一眼，直接邁入太原城。說什麼度，緣分，就是不想去與那妖鬼戰鬥，還想透過度獲得功德罷了。

進了太原城，映入眼簾的就是數十名遊俠與一頭築基中期的虎妖戰鬥，那虎妖應該是很早就被老道士收了，一直替老道做事，煞氣怨氣纏繞，惡業不用說也很多，遊俠們雖然修為不錯，但面對虎妖的攻勢也只能依靠人去添，虎妖身上有數道傷口，但都不知名，僅僅是皮外傷，而虎妖卻是在貓戲老鼠一般，偶爾吃上一個遊俠。

一道劍光閃過，地上留下一頭虎妖屍體和一臉懵逼的眾多遊俠兒。

“各位救援城中百姓！”一道聲音憑空傳來，一個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城內的妖鬼分為妖和鬼兩種，妖自然是動物成精，限於老道的修為多為狼、虎、狗、豬等妖類，沒有上位種族，鬼也都是吸取陽氣或者精血為主的惡鬼。

眾所周知這種以肉食為主的妖類在低等級時憑藉的就是武力值，但智商就堪憂了，有老道限制時，按照指示行動，現在老道沒了，依靠的也就是本能了。沒有達到金丹期的小妖是不能化形的，它們之前能夠保持人形也是依靠老道的道法而已，現在也都現出原型。

對於動物，人類總是有很多方法對付它們，畢竟本性在那裡。而鬼類則是不敢處於陽光之下，它們只能在屋內作亂，現在有了大陣才能白日顯形，但威能降低不少，反而成了是目前造成破壞最少的。

孔錚的目標也很明確，先殺妖后除鬼。城內那受難的百姓絕望的呼喊也引了孔錚的怒氣，正是那天殺機,移星易宿;地殺機,龍蛇起6;人殺機,天地反覆。

一路走著，就是一路鮮血狂飆，留下的是那妖鬼遍地殘骸。孔錚的狀態不太對，他的眼神愈憤怒，有的是對那妖鬼的痛恨，也有對那道人的無底線的痛斥，更有對那諸多修行中人冷漠的控訴。他不是聖母，一直以來也是講究隨緣，但看著數日前還在一片祥和之中的太原城變成人間煉獄，他就無端的憤怒。

一刻鐘，城內的妖類被清空，再過一刻鐘鬼類也被清空。孔錚身上的殺氣已經凝成實質纏繞周身。那些被殺的妖鬼形成的怨氣纏繞在孔錚身周，黑氣繚繞，襯托他更像一從地獄中走出的修羅。

“為什麼你不早點兒出現，我孩子就這麼被吃了？嗚嗚嗚！”這是恩將仇報的。

“謝謝道長救命之恩。”這是懂得感恩的。

“道長，我家招供奉，你看多少錢月俸，只要能夠護住我家老小就可以。”這是有錢覺得能為所欲為的。

“戊那道士，霍亂太原城，奉巡撫大人之名抓捕歸案。”這是跟著那巡撫的狗腿子。

“尼瑪的，這王八蛋剛才趁機對兄弟們動手，那狗屁巡撫鐵定跟妖鬼一夥兒的。”這是那些反抗的衙役，被同僚下黑手的一撥人。

“嗚嗚嗚，這日子怎麼過啊......”這是失去家裡主心骨的人。

“救命啊！不要啊！”這是在混亂中受到同族迫害的人。

“哈哈，這世道都亂了，死前也要快活下！”這是趁機作亂的人。

“你這畜牲，受死。”這是在匡扶正道的人。

......

孔錚看到的就是這些，也是人間百相。

“這就是你想要幫助的人，看看吧，人的底線能到什麼程度。”孔錚身周的黑影出聲。

“......”孔錚沒有說什麼，他在思考，作為一個藍星來的人，他看到的多是真善美，對於這種人性的剖析還真沒有這麼清晰過。一時之間，他的道心有些動搖，這也是為什麼修行者都不想入世修行的原因，心每時每刻都在被動搖，哪一次沒有經歷洗滌就會如同那老道一樣墮入魔道。

孔錚的狀態讓周圍存著善意或者惡意的人都不敢靠近，身周漆黑一片，如果不是時而出現的如同實質般功德金光，大家都會以為是那蓋世魔頭。

此時的孔錚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境地。他開始梳理自己短暫的人生，平平淡淡十七年，意外獲得五角星，到了香江，學了表演、唱歌和武術，回到藍星被逼著進了演藝圈，意外進入老a，又進了文工團。異世界成了富豪，將一切拋棄回到藍星，意外順利的獲得成功。

世界大變，自己又透過香江的經歷，拔得頭籌，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違心的事情，也沒有人強求自己要做什麼。迴歸自己本職工作，表演過警員，軍人，學過瘋子、演過極惡、有過真善。現在的修行之人想留下的就是真善美，求那觸不可及的長生。妖鬼害人自然是惡，那些修行者不救也不是惡。說白了就是善和惡的不同表現形式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用善做本，惡做器，行那殺伐之道，修我自身大道，長生，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時之間，孔錚身周的金光進入識海，清明無比，纏繞的黑氣凝結成了實質，卻不再對孔錚造成任何影響，更有那無窮變化，大有心隨意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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