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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多的時間裡, 發生了許多事情,比如清河公主與江北塘和離,江北塘扶正了自己的妾室。這件事引得汴陽城百姓們議論紛紛,熱度至今未減。

溫庭姝的閨友趙文慧年初嫁到了白家, 她與白楓簡直就是一對冤家, 兩人時常發生爭吵,一旦爭吵必定將和離掛在嘴邊, 可是兩家人不同意兩人和離, 他們這對冤家就算互看不順眼,也只能湊合著過。先前與白楓好上的桃夭夭因為白楓拿不出錢來給她贖身, 便與一富甲一方的商人勾搭上了,最後被那商人贖回去當了填房。

宋子卿、方瓊以及陸修言在春闈中皆高中魁首,不過會元以及狀元並未出自他們三人, 而且由京籍的一名人士盡收入囊中,這狀元郎乃是三元及第,聽聞年紀輕輕,且俊美無儔。

榜眼與探花為宋子卿、方瓊所得,陸修言被選為庶吉士。

溫庭姝聽她父親說,原本方瓊經義、詩賦都比宋子卿強一些,應該是第二名榜眼的,只因為方瓊容貌比宋子卿更勝一籌,孝文帝便欽點他為探花,宋子卿便得了榜眼。不知從哪朝代起,這探花已然成了容貌端正的代表。這年春闈三鼎甲皆為年輕人,令朝臣們不禁感慨,後生可畏。如今那四人已經同入翰林院。

前段時間,宋子卿定了一門親事,是京中的一官小姐,至於是誰,溫庭姝並不知曉,也不想去打聽。方瓊那邊依舊未曾定親,聽說想把女兒嫁給他的權貴人家不少,然而他全部拒絕了。

溫庭姝靜靜地凝望著外頭的雨,不知過了多久,她輕嘆一聲,掩上紗窗,回身走到小榻上坐下,攜起几上未看完的地記翻閱起來。

再說她自己,溫庭姝的書畫鋪子仍舊是老樣子,其實以她如今的能力,可以多開幾間,掙多些錢,但那樣太花費時間精力,溫庭姝的初衷並不為掙錢,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在繪畫上,她的技法日臻成熟,漸漸有了自己的風骨,柳一白已經不再指點她,但溫庭姝覺得自己的畫比柳一白的畫仍差了許多東西,溫庭姝覺得這也許是與閱歷和見識有關,大家閨秀的身份束縛了她,讓她無法和柳一白一般,到處去遊歷,增長見識,拓展視野。

之前柯無憂提議與她一同去遊山玩水,但至今還未實現,溫庭姝看著手中的地記,忽然有些嚮往起來。

正這麼想著,春花領著柯無憂進來,“小姐,柯公子來了。”

溫庭姝眉眼一喜,抬眸看去,見柯無憂穿著蓑衣,手上還拿著油紙傘,還是作男子打扮,顯得劍眉星目,英氣十足。

溫庭姝放下手中的書,連忙讓秋月去準備茶點,隨後起身相迎,看著她發上有些溼意,便道:“外頭一直在下雨,你怎麼還過來呢。”

柯無憂看了她一眼,見她面龐上淡施脂粉,烏黑濃密的秀髮盤成簡單的髻子,插只碧玉簪,上身穿著雪色紗衣,下身系一條白綾長裙,纖纖玉手搭在小腹前,手上還捏著一方素帕,彷彿一樹梨花迎風前,愈發顯得清新脫俗,溫婉動人。

柯無憂將傘遞給秋月,又徑自除去蓑衣,笑吟吟地說道:“你一個人待著不悶?我來給你解解悶。”

溫庭姝莞爾一笑,柔聲道:“是你自己待著覺得無聊吧,才找我給你解悶吧。”

兩人如今的關係已經越來越親近,有時候溫庭姝會肆無忌憚地與她打趣,柯無憂從來不會與她生氣。

柯無憂含笑說道:“你不要戳穿我的心思啊。”

柯無憂放好東西后,溫庭姝攜起她的手坐到小榻上,用帕子幫她擦拭脖子臉上的雨水,一邊說道:“我看你衣服都溼了,要不你進我屋裡換一身我的衣服吧?”

柯無憂懶得換,也不想穿女裝,便笑道:“溼一點點而已,這會兒也不冷,無礙。”

秋月送上茶點,柯無憂與溫庭姝一邊說閒話,一邊飲食。

柯無憂喝了半盞茶,吃了兩塊點心之後,目光隱含深意地看向溫庭姝,笑道:“南邊海域軍事大勝,如今江世子已經成為蔚雲城的守城主將,才短短近兩年的時間,他便坐上了那個位置,當真非普通人能比。”

溫庭姝聽聞這訊息不覺怔了下,而後面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如今已經實現自己的抱負,溫庭姝內心很替他高興,而她也終於可以徹底地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溫庭姝雖然沒有再見過江宴,也沒有與他互通音信,但因為柯無憂一直與李擎書信往來,所以溫庭姝總是在柯無憂嘴裡聽到關於江宴的事。

從柯無憂那裡,溫庭姝知道,江宴成為主將的路並不容易,期間經歷過好幾場兇險的戰役,身上受了不少傷,嚴重的一次險些喪命。溫庭姝知道自己與江宴再無可能,也從不主動去打聽他的事,但柯無憂總是會主動與她說起,每每聽到這些訊息,她的心都跟著一提。儘管不在一起,她仍希望他平安順遂。

柯無憂一直在觀察溫庭姝的神色,但從始至終,她的表情都是平靜從容的,並沒有流露出任何對江宴不捨或者擔憂,又或者愛慕的神情,也許是真放下了吧。

柯無憂收回目光,看向屋外頭的雨,感覺悶得慌,目光不經意間一瞥,看到几上的書籍,眼眸一亮,盈了笑意,“姝姝,我們離開汴陽,去遊歷一番如何?”

溫庭姝對上柯無憂期待的目光,心驀然一陣狂跳,突然間不大想拒絕。

* * *

六月廿十,天晴,宜出行。

車聲轆轆,黃土飛揚,一輛馬車行走在一條古老而寬廣的官道上,車上坐著溫庭姝,柯無憂,以及秋月。

這三人都是男子的裝扮,溫庭姝第一次扮男裝,有些不適應,為了真實,柯無憂讓她用白布將胸部勒平裹緊,這令她感到心口總是有些發悶,也不知道柯無憂怎麼忍受得了日日如此。

這是一次說走就走的旅程,是溫庭姝做的最任性的一件事,她沒有與方夫人商議,只留下一封書信給方夫人,告知她自己要與閨友去一趟遠門,不日便歸來,之後便帶著秋月和柯無憂踏上了遊歷的旅途。溫庭姝把春花留在了汴陽,讓她幫著照看鋪子,如今春花已經被溫庭姝配給了溫府的一名小廝,她已經是有夫君的人了。溫庭姝原本打算給秋月也挑一門親事,但秋月不肯嫁人,死活要當老姑娘一直陪著她,溫庭姝其實知道她的心思,便沒有勉強她。

她們一路走走停停,領略著各地風土人情。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近十日,這一路上溫庭姝既欣喜又緊張。

這一日,她們來到了一座古老的小鎮,小鎮歷史悠久,建築街道處處透著一股滄桑的歷史感,小鎮是海外與內陸商旅往來的交通要道,因此還算繁華熱鬧。

鎮上街道兩側,店鋪林立,大多是賣本地特色商品,還有旅店客棧,酒肆茶坊。

行走在熙來攘往的寬闊石板大街上,溫庭姝問道:“無憂,這地方你曾經來過麼?”

一路上柯無憂對這地方表現得太過熟悉,看著並不像第一次來。

“以前來過一次。”柯無憂笑道。

溫庭姝正打算問她來此地做什麼,一陣

急驟的蹄聲猝然響起,人聲沸騰,行人紛紛街道兩旁躲去。

溫庭姝,柯無憂,秋月三人也跟著躲到邊上,隨後跟著眾人一起看去。

街的那頭,幾百匹身著鎧甲的戰士騎著高大的駿馬朝著他們這頭疾馳而來,眾人被那彪悍強大的氣勢震懾得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聲,整個街道只有馬蹄聲如雷鳴轟耳。

當那群戰士的面目漸漸清晰,溫庭姝看到為首之人,著玄色鎧甲,身形魁偉,迎著烈日,彷彿天神降臨人世。

當看清那人的容貌時,溫庭姝不由怔住,心臟猛地狂跳起來,一旁的秋月也驚呼一聲,舌頭打著結愕然道:“小……小姐,那不是江世子麼?”

溫庭姝沒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那為首之人,轟隆的馬蹄聲在耳邊響起,溫庭姝看清他的臉,仍舊是熟悉的面容,只是沒有了當初那股脂粉媚態,神色冷厲懾人,渾身透出的梟霸強悍氣勢壓迫得人幾乎不敢抬頭。

他並未注意到她的存在。

直到馬蹄聲遠去,溫庭姝才緩過神來,捂著亂跳不止的心口,心忖,這還是江宴?溫庭姝只覺得他變得很陌生,還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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