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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1</h2>

在一間稍小一點的教室裡,布林斯特羅德小姐看著被召集到此的人們。她的職員們都在這裡:查德威克小姐,約翰遜小姐,裡奇小姐,還有兩位年輕點兒的老師。安·夏普蘭手拿記事簿和鉛筆坐在一旁,準備為布林斯特羅德小姐做記錄。布林斯特羅德小姐的身邊坐著凱爾西警督,在他的另一邊是赫爾克里·波洛。亞當·古德曼獨自坐在一個位於教員和他所稱的“行政管理團隊”之間的無人地帶。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起身,用她一貫幹練果斷的聲音開始說話。

“我感覺有必要向你們所有人作出通報,”她說,“作為本校員工,你們對學校的命運都很關心,你們理應知道當下的調查有何進展。凱爾西警督已經告知我多項事宜。赫爾克里·波洛先生有著國際關係,透過瑞士獲得了極有價值的協助,稍後他本人會對此作出說明。我必須遺憾地說,我們的調查還沒有結束,但是一些小問題已經得到了澄清,我想,讓諸位瞭解目前的事態發展應該會使大家感到安心一些。”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望向凱爾西警督,他隨即站了起來。

“從官方立場而言,”他說,“我不能透露我所知的全部情況。我只能向大家作出這樣程度的保證,那就是,我們正在取得進展,對於是誰犯下了在本校的這三起謀殺,我們已經開始有了頭緒。除此之外,我不能說更多了。我的朋友赫爾克里·波洛先生並不受到官方保密要求的約束,他可以完全自由地告知你們他的一些想法,會向你們披露由他本人親自查證的一些資訊。我很肯定你們都是忠於芳草地以及布林斯特羅德小姐的,我想你們會對波洛先生即將談及的、並不涉及公眾利益的一些情況保守秘密。外界有關這些事件的傳言和揣測越少越好,因此我在此要求諸位對於今天在這裡聽到的情況保密。大家都明白了嗎?”

“當然了。”查德威克小姐率先回答,非常肯定地說,“我們當然都是忠於芳草地的,我希望如此。”

“自然是這樣。”約翰遜小姐說。

“哦,是的。”兩位年輕的老師說。

“我同意。”艾琳·裡奇說。

“那麼,請波洛先生開始吧?”

赫爾克里·波洛站起身,對他的聽眾們微微一笑,很小心地捻著自己的八字鬍。兩位年輕的老師忽然有發笑的衝動,抿著嘴忍住,不再看對方。

“對諸位而言,這是一段艱難而又焦慮不安的日子。”他說,“我想要首先告知各位的是,我對此是能夠體會的。很自然,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本人是最辛苦的,但是相信你們也都不好受。你們先是失去了三名同事,其中一位已經在此工作了相當長時間——我所說的是範西塔特小姐。當然,斯普林傑小姐和布蘭奇小姐雖然是新人,但是我毫不懷疑,她們的死也令你們相當震驚,是非常令人不安的事件。你們自己一定也深感憂慮,似乎是有人將芳草地的女教師們當成了復仇的目標。我在此可以向你們保證,凱爾西警督也可以作出這樣的保證,事情並不是如此。芳草地只是因為一系列不幸的事件而成為不受歡迎的多方勢力所關注的中心。在這裡一直存在——可以這樣說——鴿群中的一隻貓。這裡發生了三起謀殺,還有一樁綁架。我先來說說綁架,畢竟在整個事件中,最困難之處在於排除無關事件的干擾,這些事件本身可能也是罪行,但是它們讓最為重要的線索——也就是尋獲你們之中存在的一個殘忍而有毅力的殺人犯的線索——變得晦澀難解。”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

“首先,我希望你們傳閱這張照片。”

凱爾西接過照片,遞給布林斯特羅德小姐,她又依次交給身邊的教職員工們。照片最後交還給波洛,他看著她們的臉,看起來都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我請問你們所有人,認出了照片中的這個女孩嗎?”

所有人都搖著頭。

“你們應當認得出才對,”波洛說,“因為這是我從日內瓦方面得到的,一張謝斯塔公主的照片。”

“但是這根本就不是謝斯塔啊。”查德威克小姐驚叫道。

“正是如此。”波洛說,“整個事件的種種線索都從拉馬特開始。如你們所知,當地在三個月之前爆發了一場事實上是政變的革命。當地的統治者阿里·優素福親王設法出逃,由他的私人飛行員駕機帶他飛出了拉馬特。然而,飛機在拉馬特以北的山脈中墜毀,殘骸直到晚些時候才被發現。一件極有價值的物品——據稱總是被阿里親王隨身攜帶的物品——就此失去了蹤影。殘骸中沒有什麼發現,有傳言說,東西已經被帶入了我們這個國家。多組人馬都急於將這件非常值錢的物品據為己有。他們所能依賴的線索之一就是阿里·優素福親王尚存人間的親屬,即他最大的表妹,當時在瑞士一間學校讀書的女孩。很有可能的是,如果這一樣貴重物品已經被安全地帶出了拉馬特,應該會被交給謝斯塔公主,或者是她的親屬和監護人。一些人被派去密切監視她的叔叔,易卜拉辛親王,還有人則跟著公主本人。她在這個學期轉往本校,也就是芳草地來讀書,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因此,如果有人接受派遣到此地謀求一個職位,以便近距離觀察任何試圖接近公主的人,檢查她的信件和任何電話留言,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但是一個更簡單,更有效的辦法被提了出來,那就是綁架謝斯塔,讓一個自己人扮成謝斯塔公主來到這間學校。由於易卜拉辛親王在埃及,直到這個夏末之前都不會到訪英國,這個計劃本可以成功執行。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本人並未見過這個女孩,所有接受她入學的安排都是透過在倫敦的大使館進行的。

“這個計劃其實再簡單不過。真正的謝斯塔在倫敦大使館派遣代表的陪同下離開瑞士,或者說本應如此。實際上,倫敦大使館被告知,瑞士學校的一名代表將會伴隨女孩前往倫敦。真正的謝斯塔被帶到瑞士境內一處非常安逸的小屋,並一直待在那兒。一個完全不同的女孩抵達倫敦,與大使館的代表會面,之後被帶到這所學校。當然,這個替身比真正的謝斯塔要年長很多。但是東方的女孩看起來總是比她們的年紀更成熟一些,這一點也不太會引人注意。一個擅長扮演學齡女孩的年輕法國女演員被選中。

“我的確問過,”赫爾克里·波洛用一種深思熟慮的聲音說道,“是否有任何人注意過謝斯塔的膝蓋。對於年齡而言,膝蓋是一個非常好的指示。二十三或者二十四歲女性的膝蓋,絕對不會被錯認成十四或者十五歲女孩的膝蓋。可惜,沒有人注意過她的膝蓋。

“但是這一計劃完全沒有像期望中那樣成功。沒有人試圖與謝斯塔取得聯絡,她也沒有接到重要的信件或者是電話。隨著時間的流逝,又有了新的焦慮。易卜拉辛親王可能提前來到英國。他不是一個習慣預先宣佈計劃的人。據我所知,他有這樣的習慣,在某一個晚上說道:‘明天我要去倫敦。’然後就立即動身。

“那麼,這個假的謝斯塔清楚,某個認識真正謝斯塔的人會在任何時間出現。這一點在謀殺發生之後尤其如此,因此她開始為自己的綁架做鋪墊,和凱爾西警督談及此事。當然,真正的綁架完全不是這樣發生的。在得知她的叔叔會在第二天上午來接她的時候,她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在真正來接她的車出現之前半小時,一輛掛著假外交牌照的豪華車抵達,於是謝斯塔正式‘被綁架’了。當然了,實際上在這輛車開到第一個大市鎮的時候,她就立即恢復了自己的本來身份。他們發出了一份極為業餘的勒贖信,只是為了保持這個故事的連貫性。”

赫爾克里·波洛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如你們所看到的,這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簡單的誤導。人們的注意力集中於本地的這樁綁架案,沒有任何人想到,真正的綁架發生在三週之前的瑞士。”

其實波洛真正想說,但是出於禮貌而不好開口的是: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想到這一層。

“現在我們來談談其他事情。”他說,“談談遠比綁架要嚴重的事情——謀殺。

“當然了,可能是假謝斯塔殺害了斯普林傑小姐,但是不會是她謀殺了範西塔特小姐或者是布蘭奇小姐,而且她並沒有動機殺死任何一個人,她的任務中也沒有這樣的要求。她的角色很簡單,那就是,如果有人送過來,就接收一個貴重的包裹;或者,另一種可能的情況下,得到有關這件東西的訊息。

“現在讓我們回到拉馬特——這一切事情開始的地方。在拉馬特流傳很廣的說法是,阿里·優素福親王將這個貴重的包裹交給了他的私人飛行員鮑勃·羅林森,而鮑勃·羅林森設法安排將東西送往英國。事情發生的當天,羅林森去拉馬特最大的酒店探望住在此地的姐姐,薩特克利夫夫人,以及她的女兒珍妮弗。薩特克利夫夫人和珍妮弗當時已經外出,但是鮑勃·羅林森還是去了她們的房間,並在裡面停留了至少二十分鐘。以當時的情況來說,這已經是一段相當長的時間。當然,他完全可能給他的姐姐寫了一封長信,但情況並非如此。他所留下的只是一份可以在一兩分鐘內草草完成的簡短便函。

“幾個不同的團伙都作出了一個相當合理的推測,那就是羅林森待在她房間的這段時間裡,把東西放在了姐姐的物品裡,而她也就把它帶回了英國。那麼,現在到了我願意稱之為兩條支線獨立發展的階段。一組人——也可能不止一組人——判斷薩特克利夫夫人把東西帶回了英國,結果就是,她在鄉下的房子被洗劫,被徹底搜查了一番。而這也顯示,搜查的人並不很明確地知道東西被藏在哪兒,只是認定,極有可能是在屬於薩特克利夫夫人的某個地方。

“但是另外有人非常準確地知道東西在哪兒,我想現在把鮑勃·羅林森藏匿這些東西的位置告訴你們,已經是無傷大雅的了。他把東西藏在了一支網球拍的拍柄裡——挖空了拍柄,然後又巧妙地拼接在一起,很難看出曾有人對它做過什麼手腳。

“這支網球拍不屬於他的姐姐,而屬於姐姐的女兒,珍妮弗。一個準確地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事先取得了鑰匙的模型,複製了一把,在某個晚上來到了體育館。在晚間的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應該已經上床睡覺了,但是當時的情況並不是這樣。斯普林傑小姐從大樓看到了體育館裡的手電筒光線,於是過來察看。她是個健壯的年輕女性,毫不懷疑自己有能力應付任何可能發現的情況。我所說的這個人可能正在依次翻檢網球拍,試圖尋獲要找的那一支。被斯普林傑小姐發現並認出之後,這人沒有絲毫猶豫……搜查的人是一個殺人犯,開槍打死了斯普林傑小姐。然而,在這之後殺人者必須迅速行動。槍聲已經被人聽到,人們正在趕過來。殺人者必須立即逃出體育館而不能被發現。球拍暫時也只能放在原處……

“幾天之後,有人嘗試了另一種方式。一個操著假美國口音的陌生女人在珍妮弗·薩特克利夫離開網球場的時候攔住了她,告訴她一個聽起來合情合理的故事,那就是她的某個親屬給她帶來了一支新的網球拍。珍妮弗毫無疑心地相信了這個說法,高興地把自己的球拍和陌生人帶給她的那支嶄新的、昂貴的球拍進行了交換。但是這其中有一個情況,這個操美國口音的女人無從得知。那就是,就在幾天之前,珍妮弗·薩特克利夫和茱莉亞·厄普約翰交換過球拍。也就是說,這個陌生女人拿走的實際上是茱莉亞·厄普約翰的舊球拍,雖然貼在上面的標籤是珍妮弗的名字。

“現在我們說到第二起悲劇了。出於某個不為人所知的原因——但是有可能與當天下午發生的、謝斯塔的被綁架事件有關——範西塔特小姐在所有人上床睡下之後,帶著手電筒來到了體育館。某個跟蹤她到此處的人,在她檢查謝斯塔的衣櫃時,用手杖或者是沙袋擊倒了她。再一次,這起罪行幾乎是立刻被人發現。查德威克小姐看到了體育館的燈光,立即趕了過來。

“警察再次接管了體育館,殺人者又一次不能繼續搜尋和檢查那裡的網球拍。但是這個時候,茱莉亞·厄普約翰這個聰明的孩子在考慮了所有情形之後,得出了一個合理的結論,那就是原來屬於珍妮弗、現在歸她所有的這支球拍,一定有某種重要性。她自行展開調查,發現自己的猜想果然不錯,然後帶著球拍裡藏著的東西找到了我。

“現在,”赫爾克里·波洛說,“這些東西已經被妥善保管起來,不再與我們有任何關係。”他暫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那麼,還剩下第三起悲劇需要考慮。”

“布蘭奇小姐知道些什麼或者懷疑過些什麼,我們已經永遠不會知道了。她可能在斯普林傑小姐被殺的那個晚上見到有人離開學校大樓。不管她知道或者懷疑過什麼,她都發現了殺人者的身份。她沒有對別人說起這個,而是計劃索要一筆錢財來換取對方的沉默。

“沒有什麼事情比勒索可能已經犯下兩起謀殺的人更危險了。”赫爾克里·波洛帶著感情地說,“布蘭奇小姐可能是採取了防範措施的,但是不管是什麼樣的方式,都不足以保護她。她與兇手有過一個約定,之後便被殺害了。”

他再次停下來。

“現在,”他環顧在座各位,說道,“你們已經對事件的全部情況有所瞭解了。”

大家都盯著他。人們的臉起初還流露出興趣,驚訝和激動,現在看起來都已經被凍結一般,只有一片相同的冷靜,似乎像是害怕到不敢表現出任何情緒。赫爾克里·波洛對他們點點頭。

“是的,”他說,“我知道你們的感受。這一切都發生在我們身邊,難道不是嗎?你們看,這也是為什麼我和凱爾西警督以及亞當·古德曼先生一直在進行著調查。如你們所知,我們必須弄清,鴿群中的貓是否還在!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們要搞清楚,這兒是否還有人是喬裝改扮,扮演著虛假的身份?”

座下的聽眾中泛起一道漣漪,短暫、幾乎算得上鬼祟的側目打量,好像是想要看清楚其他人,但是又不敢這樣做。

“我很高興地向你們保證,”波洛說,“目前在座的諸位都符合各自聲稱的身份。比方說,查德威克小姐,正是查德威克小姐本人——這一點不容置疑,她自芳草地創校起就在此處。約翰遜小姐也是如此,她毫無疑問就是約翰遜小姐。裡奇小姐是裡奇小姐,夏普蘭小姐是夏普蘭小姐,羅恩小姐和布萊克小姐正是羅恩小姐和布萊克小姐。甚至可以這樣說,”波洛轉過頭說道,“在這裡以園丁身份出現的亞當·古德曼,即使並不完全是亞當·古德曼,至少也確實是他的身份證明檔案上所指的那個人。那麼,我們發現了什麼?我們要找的不是偽裝成別人的某個人,而是一個以他,或者是她的真實身份出現,卻是一個殺人兇手的人。”

房間現在非常安靜,空氣中幾乎有了一種壓抑的感覺。

波洛繼續說下去。

“首先,我們要找到三個月之前在拉馬特的那個人。東西藏在網球拍裡面,這樣的資訊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獲取。那個人必須親眼見到鮑勃·羅林森把東西放在那裡。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那麼,在座的所有人,有誰三個月之前是在拉馬特的呢?查德威克小姐在這兒,約翰遜小姐在這兒。”他的眼睛轉向兩個年輕的女老師,“羅恩小姐和布萊克小姐也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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