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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威廉又往嘴裡塞了一把餅乾:“那我提前向你道個歉吧,因為等你聽完了下面的話,可能還會更傷心。”

“不奇怪。”沈之恆直視著司徒威廉:“當我知道你欺騙了我三年時,我也傷心,也欲絕。”

“請講。”

笑悠悠的神情消失了,他對著沈之恆一聳肩膀:“原來傷心欲絕不是誇張的詞,後來她真把自己活活的哭死了。我們這樣的生靈,殺都殺不死的,卻會自己把自己哭死,多奇怪。”

“我媽哭死的時候,我是十二歲。我告訴她,我會去找沈家人報仇,可她說這仇她已經自己報完了,該死的人都死了,沒死的人,是她留給我的。我想她還是恨沈家,所以要讓沈家的孩子,侍奉她的孩子。”

說到這裡,他翻著眼睛向上望,做了個苦思的姿態:“後來……後來是住進了一間破房子裡,破房子外面什麼都沒有,是荒地,裡面也什麼都沒有,冬天冷極了。媽天天哭,哭著哭著,面板、手指、眼皮、嘴唇就都長出來了,長出來了她還是天天哭,也不管我吃什麼喝什麼,就只是哭。我起初以為她是疼,長大之後才知道,她是傷心。”

沈之恆聽到這裡,也回想起了那一夜的大火。

司徒威廉又笑了:“我媽只是愛爸爸而已,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沈家人的主意?那一夜她早早的就把我送到柴房去了,讓我等著她,我等啊等啊等,終於等來了她,可她還是被火燒了,燒得破破爛爛,我都要認不得她了。她抱著我逃離了你們沈家,逃得好快,像飛一樣。”

那女人瘋魔一般從火中衝出來,在整座沈宅裡東奔西突,最先抓住的人就是他。他被那女人的慘狀嚇壞了,她的牙齒剛剛貼上他的脖子,他便昏了過去。等他醒來之後,沈宅的主子們非死即傷、無一倖免。

“怎麼可能不記得?”

他的脖子上多了個血肉模糊的牙印,和他一樣被咬傷的人,還有好些位,包括他的父親。心狠手辣的沈老太太倒是安然無恙,人人都說老太太福大命大,再厲害的妖魔邪祟也不敢近她老人家的身,後來眾人才發現這邪祟不是一般的毒辣,她專門留下了沈老太太這麼一個好人兒,為的是讓她給她的孫男娣女們發喪。

“我?”司徒威廉欠身端過沈之恆面前的那杯水,仰頭喝了一口:“那一年,沈家人要放火燒死我們母子,你還記得吧?”

被咬傷的人,全在清醒過後發起了高燒,這一場高燒來勢洶洶,有的人連一天都沒熬過去就嚥了氣,沈老太太偏心眼,眼看下頭的晚輩們救不得了,索性只顧最心愛的長子和長孫。沈大爺熬了三天才嚥氣,這已經算是能熬的,唯有他在三天之後出現了退燒的徵兆,可在沈老太太親手給他擦頭擦臉時,他閉著眼睛一扭頭,一口咬住了沈老太太的腕子。沈老太太疼得一哆嗦,然而挺住了沒有出聲,鮮血湧進長孫的口中,她眼看著他拼命吮吸,沒有把手往回收。

“不必。我的事情你都知道,現在說說你自己吧!”

那是他第一次吸血。

他塞了滿嘴餅乾,嚼得烏煙瘴氣,忽見沈之恆正盯著自己,他說道:“我們不一樣,我什麼都能吃一點,比你容易活。你呢?你要不要雪茄?要的話我去給你拿。”

祖母的鮮血讓他安穩下來,而在天翻地覆的混亂與絡繹不斷的死亡之中,沈老太太瞞天過海,竟也殺雞殺鴨的弄來了鮮血,讓這心愛的長孫一天一天好轉起來。等沈之恆脖子上的傷口癒合了,家裡的白事也辦得差不多了,沈家的各路親戚蜂擁而至,盯著這個雞皮鶴髮的老太太和她病怏怏的孫子,他們各顯神通,誓要從這險些死絕了的沈家裡,儘量的揩些油水回去。沈老太太那樣一位橫不講理的巾幗老英雄,本不該讓這些閒雜人等討了便宜去,可是對著家中這番慘相,長孫又成了她的心病,她終於是神昏力竭,再厲害不動了。

沈之恆面前擺著一杯自來水,司徒威廉則是找到了一筒餅乾。餅乾還是年初他陪沈之恆來這裡避難時買的,幸而未開封,餅乾保持了乾燥,尚未變質。

後頭的事情,沈之恆記憶不清,只記得自己是和祖母住進了一位遠房表叔家裡,沈老太太這時不鬧著打邪祟了,成天精神高度緊張,又要給孫子弄血喝,又要為孫子藏秘密,緊張到了一定的程度,她草木皆兵,幾乎有點要瘋。

在餐廳裡,兩人隔著餐桌,相對而坐。

幸而,這樣的日子只維持了一年,一年後的春天,她發作了腦充血,除了沈之恆,再無旁人願意送她去醫院治療,她在臨死之前身體麻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隻眼睛直瞪瞪的看著沈之恆,憋著千言萬語,憋得眼珠子鼓凸,後來死了,也還是死不瞑目。

沈之恆被他卡著咽喉,既不能出聲,也不能點頭,只好向他重重的閉了下眼睛。司徒威廉看了他這個表示,當即粲然一笑,抓著衣領把他拽了起來:“我們去餐廳,順便找點吃的,我餓了。”

沈老太太一生都是極其的自私和豪橫,家裡的大小媳婦,都被她欺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兒子從外面弄回來的一個姨奶奶,在她眼中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她一指頭就能碾死她。螻蟻生得捲毛大眼細腰長腿,一副風風騷騷的女洋毛子樣,看著已經是礙了她老人家的眼,後來這螻蟻行蹤詭異,疑點重重,很有妖魔鬼怪之嫌,那老太太就更是鐵了心,非要治死她不可。

垂眼望著沈之恆,他開了口:“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要不然我對你又沒存壞心,你為什麼要拿我當個壞人?我們坐下來再談一談吧,好不好?”

沈老太太沒想到這螻蟻會有滅她沈家滿門的本事。

說到這裡,他慢慢的鬆了手,讓沈之恆一點一點的挺身坐起,可在沈之恆起到一半時,他忽然出手,又把沈之恆摁了下去,讓沈之恆的後腦勺在寫字檯上撞出一聲悶響。

老太太死後,留下的沈之恆和表叔一拍即合——表叔在繼承了沈老太太留下的財產之後,立刻就想把沈之恆趕出去,而沈之恆藏著那樣一個天大的秘密,又沒有祖母給他打掩護,表叔不發話,他也是下定決心、非走不可的了。

“敢對我動手動腳,”司徒威廉微微的有點喘:“真是反了你了!好言好語哄你不聽,你非得逼我把實話說出來嗎?我告訴你,你不過我是我媽留給我的一件遺產,對我們來講,你就是個由人類轉變過來的低階雜種!我肯認你做大哥,是你的榮幸!”

平常人的往事是酒,時間越久,回味起來越醇。可沈之恆的往事儘管有著上百年的歷史,但是經了他無數次的回憶,煙塵水火全褪了色,終於再也不能讓他動容。依著他的意思,他更想把這前塵舊影全部忘記。他這麼個信奉實用主義、一心只要向前看的人,不愛在那血色記憶裡徘徊。

司徒威廉真發了威,沈之恆也不是對手。身不由己的踉蹌一步後仰過去,他的後背砸上了寫字檯。他尤不服,拖在地上的兩條腿抬起來要蹬,可司徒威廉狠狠向下一卡他的咽喉,讓他的後腦勺也撞上了寫字檯。

“我,”他問司徒威廉:“是她留給你的?”

沈之恆看著他那無可奈何的無辜表情,感覺這個人簡直是無辜到了無恥的地步。毫無預兆的暴怒起來,他雙手抓了司徒威廉的衣領,提了他就要往玻璃窗上撞,司徒威廉的雙腳離了地,但隨即拼命一掙落下去,他一把扯開了沈之恆的手。不等沈之恆再動作,他鉗住沈之恆的脖子一轉身再一摁。

司徒威廉點點頭:“是的,我們總是這麼幹。”

司徒威廉嘆了口氣:“你神經病啊?”

“你們?”

“不。”他告訴司徒威廉:“我對你毫無保留,你想要了解我,用不了三年。我認為你一直是在看我的好戲,因為我是你們母子製造出來的怪物,你就是喜歡看我被矇在鼓裡,就是喜歡看我團團亂轉的樣子。我是如此的無知和無助,你看在眼裡,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很可笑?”

沈之恆把胳膊肘架在桌子上,單手託著下巴,彷彿是來了興致,然而面目依然冷峻:“你們,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沈之恆握住他的手,甩了開。

司徒威廉抬袖子一抹嘴上的餅乾渣子:“我們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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