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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威廉一聽這話,如同落進了冰窟裡,再向那小丫頭追問金氏老家的地址,那小丫頭搖搖頭,是一問三不知。

沈之恆說到不做到,第二天根本沒有出門。而司徒威廉也沒有過來找他的麻煩——司徒威廉下午帶了一大包藥品去見金靜雪,然而金公館大門緊閉,一個小丫頭隔著院門告訴他,說二小姐上午趕火車,回察哈爾老家去了。

司徒威廉當場失戀,從此消失,醫院也不去了,不去拉倒,也沒人找他。

沈之恆吐出了一聲嘆息:“滾吧。”

沈之恆過了兩禮拜太平日子,他自己家中是平安無事,可城市之外戰火紛飛,市民們一邊是激憤恐慌,一邊又總覺得戰火不會燒進這繁華的都會里。米蘭天天聽無線電廣播,對戰事瞭如指掌,但也覺得戰爭遙遠,和她這個陽光明媚的世界沒有關係。英法租界裡的餐館洋行不還都正常營業著嗎?沈公館後方的小街上,不也照樣還是人來人往的嗎?

司徒威廉向他行了個英式軍禮:“謝謝你。”

然而在這一天的清晨,她聽到了噩耗:日本軍隊,開始攻打北平。

沈之恆癱在沙發上,半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她想去把這訊息告訴沈之恆,沈之恆正好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倉庫即將到期,所以他凌晨出門,想要去處理厲英良的屍體——真不愛去,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對這個人的感情,總之是既不想看見他的生,也不想看見他的死,這個人窮兇極惡苦大仇深,總像是含著滿腔痛徹肺腑的心事,沈之恆單是想到這個人,都要像吃了黃連一樣皺眉頭。想都不願想,何況於看?所以一天一天拖下來,他今早一看日曆,感覺實在是拖不下去了,這才硬著頭皮前往倉庫。厲英良死了這麼久,應該早已就臭了,這麼一堆臭肉怎麼處理?他想想都要頭痛。

等沈之恆喝空了玻璃瓶,他收回手,拍拍身旁的帆布挎包:“還有一瓶,你放到冰箱裡慢慢喝。明天你就放了厲英良吧,好不好?”

結果屏住呼吸進入倉庫之後,他發現厲英良早已逃了。

司徒威廉向前踉蹌了一步,因為他的手和玻璃瓶一起被沈之恆舉起來送到了嘴邊,沈之恆仰起頭,咕咚咕咚的痛飲。司徒威廉看著他,覺得有點好笑,沈之恆是癮君子,他是鴉片商,這麼明白的現實,沈之恆怎麼就認不清呢?

他盯著牆根那個小小的洞口,想象不出厲英良是如何鑽出去的。這個禍害有點本事,比一般的耗子還能打洞,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他處理掉。但是時光不能倒流,他已然逃了,沈之恆也沒辦法。

司徒威廉,連手帶瓶子,被他的巴掌一起包裹了住,他目光閃爍,聲音也有些顫:“放。”

老話說禍害活千年,說得還真是準。

冷森森的血腥氣逸了出來,讓沈之恆的鼻翼翕動。這麼多天了,他一直是湊合著活,從未飽餐過一頓。禽獸的鮮血總讓他感覺骯髒,況且即便是骯髒的鮮血,也還要分給米蘭些許。他的頭腦還沒做下決定,可是一隻手已經伸了出去。

若無其事的鎖了大門離開倉庫,他開著汽車回家,半路上就見大批市民拖家帶口的往租界裡走。及至進了家門,他聽了米蘭的彙報,也有些緊張:“租界應該是安全的,廚房裡還有米嗎?”

司徒威廉伸手,用力拔下了玻璃瓶口的膠皮塞子:“那你到底肯不肯放了厲英良來成全我呢?”

米蘭立刻撲通撲通的跑去看米。

沈之恆繼續點頭:“原來是個赤子,失敬失敬。”

如此慌亂到了傍晚,外面又傳來訊息,說是日本軍隊要派飛機轟炸天津,真要轟炸起來,炸彈無眼,還管你是不是租界?所以四處的電燈全熄滅了,各家只敢開一盞暗淡小燈照明。而就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候,消失了半個月的司徒威廉,再次到來。拎著個帆布挎包,他理直氣壯的告訴沈之恆:“我來避難了。”

“你終究還是擺不脫人類的俗氣,不像我,是天真赤子。”

沈之恆挺意外:“我還以為到了這個時候,你會去陪伴金靜雪。”

沈之恆點了點頭:“受教了。”

司徒威廉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哭相:“靜雪回老家了,回去好久了,走的時候都沒告訴我一聲,她一定是不要我了!大哥,你幫我去找找她好不好?沒有她我活不下去的,我都想自殺了。”

“你還是不懂。我確實是真愛上了她。真的愛情,發乎心靈,有來歷,有去路,有生髮,有成長,有凋零,有結束。並非一生一世廝守到底才叫真愛,從心所欲,以誠相待,才是真愛。愛情,不是以時間來衡量的。”

沈之恆答道:“國難當頭,我自顧尚且不暇,哪還有餘力替你找女朋友?”

沈之恆說道:“我還以為你是真愛上了她……”

“什麼國難不國難的,我們連人都不是,國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司徒威廉感覺沈之恆的思想簡直是荒謬:“我有愛她的時候,將來自然也有不愛她的時候,若是不愛了,還讓我和她朝夕相處,豈不是我也不自在,她也不自在?那不成害人害己了?這樣的缺德事我不幹。”

“我是人,米蘭也是。”

沈之恆向他一抬眉毛,做了個驚訝表情。

司徒威廉嘀咕了一句“死鴨子嘴硬”,但一時間也無法可想。現在外面亂紛紛的,而他一沒有勢力,二沒有人脈,單槍匹馬的,又如何去找金靜雪?

“我就說你沒談過戀愛,你果然真是個雛兒。我只是愛她而已,你怎麼還扯上一生一世了?”

如此算來,他想自己還真是離不得沈之恆。他只想儘量的享受,只想盡情的玩,盡情的愛。除此之外的一切事務,都是討厭的、應該丟給沈之恆去辦的俗事。

沈之恆忽然一笑:“有個更簡便的法子,你把她也變成吸血鬼,她自然就離不得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做你的奴僕嗎?金二小姐如花似玉,是你心上的人,有她伺候你一生一世,你也就不必再糾纏我了。”

三人在客廳裡湊合了一夜。

“沒關係的,我不在乎。”

司徒威廉非常的思念金靜雪,徹夜未眠;沈之恆非常的怕日本軍隊轟炸天津,徹夜未眠;米蘭抱著膝蓋蜷在沙發一角,非常的鎮定,雖然也徹夜未眠,但只不過是因為精力旺盛、實在不困而已。

“那你這不是在自欺欺人?”

與此同時,同樣不眠的人,還有金靜雪和厲英良。

“厲英良如果一直太平無事,那靜雪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在意他,不知道,也就不動心。可厲英良現在失蹤了,靜雪天天惦記著他,時間一長,,她就會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她是敢愛敢恨的性子,一旦發現了,少不得就要為了厲英良尋死覓活,像我這樣的愛慕者,就要徹底出局了。”

金靜雪在半個月前號稱回家,給僕人放了假,只留下了兩個心腹丫頭。等閒雜人等都走盡了,她這才向兩個丫頭講了實情:良少爺得罪了厲害的大人物,昨夜逃來了這裡避難。為了保護良少爺,接下來的幾天裡,家裡要做出個沒有主人的樣子,免得仇家追蹤著找上門來。

沈之恆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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