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之最終篇章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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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孫德勝？那誰受得了？別逗了你……”鴉打了個哈哈之後，壓低了聲音對著孫德勝繼續說道：“不是說他也來嗎？孫德勝，那個人哪去了？你不會是用他的名字，把我曠出來的吧？”

“真不是，郝主任晚上臨時有點事情，來不了，請我代表了。他好著呢，今天我們聊天的時候還聊到你了。”孫德勝抄起來茶壺，給鴉斟滿一杯茶水之後，繼續說道：“他還說你之前不會說話，會在下面被欺負。哪能想到哥們兒你現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開頭話匣子就止不住。不是我說，上次在無邊……”

“別說那四個字……”剛剛聽到孫德勝說出來無邊兩個字，鴉就變得緊張了起來。他也顧不上那個姓郝的男人了，直接打算了孫胖子的話，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那次你們走了之後，我就被流放了。那裡沒有時間、空間概念，在白茫茫的世界裡，一個人都沒有……我走了都不知道多少年，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怕發瘋只能自己和自己說話，後來和自己說相聲，給自己捧哏……”

看起來鴉和孫德勝還一起經歷過其他的事情，只是那次經歷對鴉來說並不愉快。孫胖子聽了之後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難為你了，早知道這樣，哥們兒我就請吳主任下去撈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從無——那裡出來的？”

“下面好像出了什麼事情，大批的往上調陰司。最後陰司不夠用了，就把我這樣的陰司從流放地召回了。”鴉說到這裡的時候，正趕上服務員上菜。他閉上了嘴巴，一直等到酒菜上齊之後，這才再次說道：“不過我現在不受待見，機密的事情也沒人告訴我。”

“不說這個了，先幹一個……哥們兒你嚐嚐這個老北京佛跳牆裡面的酸菜、凍豆腐，不正宗歸不正宗，味道正經沒得說。”孫胖子一邊給鴉佈菜，一邊繼續說道：“那你在下面就沒聽到有關九河的事情？”

“九河？九河鬼市？”鴉立即反應了過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倒是聽過幾耳朵，不過提到九河鬼市的陰司，見到我之後便不再說這個。好像是有意的在隱瞞我……孫大聖，看在那個人的份上，九河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不插手，不插手……”孫大聖笑嘻嘻的點了點頭，親自給鴉倒了一杯茅臺之後，繼續說多襖：“再說說廣元冥鑑，這個寶貝當年是怎麼失蹤的？”

“什麼廣元冥鑑？新出世的寶貝？怎麼還失蹤了？”鴉皺起了眉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繼續說道：“孫德勝，這不是你耍的什麼花招吧？這要是不成功的話，可千萬不要連累到那個人……”

“放心，就算哥們兒我這次真搞砸了，也是自己一個人承擔。”孫胖子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笑嘻嘻的應付了鴉幾句。隨後悄無聲息的掏出來的手機，藏在桌子下面發了一條資訊出去。

鴉吃了一口菜，又喝了一杯酒之後，站起來告辭說道：“行了，多謝你的款待了。什麼時候孫德勝你好日子到了，在下面我請你……我不能在上面停留太長時間，和那個人說一下，我在下面很好，他不用擔心……”

說完之後，他緊緊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隨後低頭從包間裡面走了出去。孫胖子也不相送，和車前子目送著鴉離開了包間。

看著鴉走後，車前子開口對著孫德勝說道：“這個鴉也是個有故事的？他說的那個人是誰？不會是郝文明主任吧？”

“這個也是以後再和你詳說，九河鬼市的事情還沒完，咱們先辦正事。你嫂子收了哥哥我的卡，得先找個人來買單……”孫德勝說完之後，也不避諱車前子，掏出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對方接通了電話之後，孫胖子笑著說道：“老黃，好久不見了。哥們兒剛從鎂國回來。想著找以前的老兄弟聚聚，來老北京海鮮城啊。我做東，咱們吃點正宗的老北京海鮮……怎麼？你不在國內？那張之言和大棋棋呢？和你在一起啊……”

車前子看出來，孫胖子這是在找人過來結賬。幹架的事情他乾的多了，可是等著叫人來結賬還是第一次。就在車前子猶豫自己是不是先從窗戶跳下去的時候，包房大門再次開啟，白頭髮的楊梟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到車前子之後，他急忙解釋道：“不要動手，醫院的事情是個誤會。再說如果不是我的話，你還得在病床上躺半年……孫大聖你幫我拉住他，現在不是那天晚上了，真動手的話你知道誰吃虧……”

楊梟說話的時候，孫德勝已經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車前子面前，說道：“兄弟，你彆著急動手。是不是想不起來他弄傷你之後的事情了？不是我說，現在的你真不是老楊的對手。讓他先說，那句話說的不好，咱們哥倆一起上……”

當初讓楊梟躺在醫院icu病房裡的是車前子身體裡的神，如果只是對上車前子的話，那絕對不是楊梟的對手。不過那次對老楊的衝擊太大，楊梟還是不敢輕易的對著這個小道士。

和孫大聖說的一樣，車前子的確記不清楊梟讓自己生不如死之後的事情了，好像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雖然幹架不要命，卻不傻。見識過老楊一猛子扎進血霧裡消失的本事，真動手的話，自己或許真不是對手。當下勉強忍下了這口氣……

看到車前子被孫大聖壓了下去，楊梟這才鬆了口氣，站在桌子對面，對著孫德勝說道：“聽說你還在調查九河的事情？出貨的是回去了，廣元冥鑑也沒有露出來。大聖你有辦法把它調出來？”

“老楊，你想的簡單了。”孫德勝衝著楊梟笑了一下，隨後指著滿桌的菜餚說道：“看到這桌子菜了嗎？寫的是老北京海鮮，可是哪有一道菜能和老北京沾上邊？這和九河的事情一樣，民調局的幾個主任都聽說了九河推廣元冥鑑。可是真能這件事真能和廣元冥鑑沾邊嗎？”

楊梟沉默了片刻，品了品孫德勝的話，再次說道：“什麼意思，你直接說……”說話的時候，老楊掏出來自己的錢包，扔在了孫德勝的面前，繼續說道：“我聽到你找黃燃了，他就算能到，也是個把月之後的事情。我替他買單，你直接說吧……”

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其實吧，老楊你是個聰明人，八成也猜到了。壓根就沒有什麼廣元冥鑑，那就是個餌，用來釣大魚的香餌……”

第二十一章 真真假假

看著楊梟臉上並沒有多餘的反應，孫胖子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或許還有什麼哥們兒我都不知道的事情？老楊，不是哥們兒我說你，買單和交朋友一樣，得誠心誠意啊。你看看哥們兒我，從來不坑朋友，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藏私……”

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笑嘻嘻的拿過桌子上的錢包，將裡面的現金都掏出來之後，又將空錢包仍還給了白髮男人，說道：“老楊你出門才帶著兩千多的現金？不是說你老婆才上小學嗎？怎麼現在就管你的錢了……”

楊梟有些無奈的從錢包裡取出銀行卡，扔給了孫德勝之後，說道：“密碼是484848，夠買一年的單了……大聖，聊聊？”

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楊梟有意無意的看了車前子一眼。示意孫德勝將這小道士支開，或者他們倆另外找個沒人的地方，說點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

沒有想到孫德勝將銀行卡收好之後，笑呵呵的說道：“聊聊就聊聊，哥們兒我沒有揹人的東西。再說了這是我親兄弟，有話就直接說。哥們兒就是這樣的人，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對得起兄弟……”

“你這話說的……”看到孫德勝不打算瞞著車前子，楊梟也沒有強求。他拉著椅子湊在了孫胖子的身邊，繼續說道：“你是聰明人，我也不瞞你們了。廣元冥鑑不是假的，不過至於什麼廣元冥君攥寫，那是下面的人編出來的。他們想要釣我這條大魚，不用點真傢伙，我會上鉤嗎？”

楊梟說話的時候，旁邊的兩個人反應各異。孫德勝眯縫著眼睛，就在等著老楊親口說出來廣元冥鑑的事情。一旁的車前子則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孫胖子是怎麼知道廣元冥鑑是假的，為什麼白髮男人說它是真的時候，這個胖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好像是孫德勝設的套，讓楊梟自己說出來九河鬼市的事情。

看著孫德勝沒有打斷自己的話，楊梟繼續說道：“有關廣元冥鑑是誰攥寫的，到現在誰也誰不清楚。不過裡面記載的功法，我修煉之後，術法可以增長几倍或者十幾倍……當年我跟著一位很有些來歷的前輩，這個都是他和我說的。可惜那位前輩的下場不好……”

“你那位前輩住頂樓的吧？”孫德勝突然打斷了楊梟的話，他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不要那麼看我，大家一口鍋裡吃飯。哥們兒知道一點你的事情，也不奇怪嘛……這個可真不是我故意查你的，都是在高老大留下來的資料裡看到的。”

聽到孫德勝說那位前輩住頂樓的時候，楊梟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不過他很快恢復了正常，繼續說道：“你說的對，廣元明鑑就是釣我的魚餌。為了不讓我懷疑，下面的人在民調局幾位主任那邊傳開了九河鬼市出現廣元明鑑的事情。為了讓事情看著逼真，還走了郝正義在星家坡和瑪來西亞的關係，就是為了讓我間接從他們嘴裡知道這個訊息，可惜辦事的陰司小看了我，還是漏出來了破綻。”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梟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孫德勝，見他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這才繼續說道：“我透過關係找了白手套，讓港灣區的馬嘯林去辦。結果一開價，對方開出來的條件都是我手裡收藏的天材地寶。這個在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細品品就知道是衝著我來的。後來幾次試探之後，對方也反應過來我已經看穿了破綻。不過他們知道廣元明鑑對我太重要了，我一定不會放棄。就這樣，還在九河鬼市釣著，只要我一個沉不住氣，就算上鉤了……”

這時候，一直笑眯眯聽講的孫德勝終於開口了，說道：“然後你就想到哥們兒我了，讓我出面去搶這個寶貝。不是我說，老楊，哥們我好久沒被人拿著當槍使了。這可不是一頓飯一個人情就能了的。”

聽到孫德勝說到了重點，楊梟苦笑了一聲，說道：“你開條件，大聖，我不還價……”

“你讓我開條件……”孫德勝笑了一下，隨後他繼續說道：“大家都是哥們兒，什麼條件不條件的？不是我說你，這個以後再說，老楊你記得剛才說的話就行。就這樣吧，哥們兒我原諒你了，以後不許這樣了啊……兄弟，咱們走吧，你跟著哥哥我回家，也見見你嫂子和你侄女……”

“大聖，這樣可不行……”楊梟一連無奈的攔住了孫德勝，隨後他繼續說道：“廣元明鑑還在九河鬼市，你不能讓我能看見，拿不到吧？我的本事漲了，收益的還是你的民調局，對吧？”

“老楊你這話說的，見外了啊……”孫德勝又坐回到了座位上，隨後笑嘻嘻的看著楊梟，繼續說道：“那就要有個說法了，有民調局一天，你都不可以離開。不管有沒有吳主任，也不管你老婆又轉世幾次，你都要在民調局待著。只要你答應了，回去之後再立個血誓就行了……”

聽到孫德勝要徹底的繫結自己，楊梟皺了皺眉頭，說道：“大聖……”

“老楊，你說過不還價的……”孫德勝笑嘻嘻的打斷了楊梟的話，隨後他繼續說道：“我只說你留在民調局，又沒說你不可以接私活。和現在一樣啊，就是日子長了點。你忍忍……說不定再過個三五百年的，民調局都沒有了……”

想到廣元明鑑對自己的重要性，楊梟一咬牙，說道：“只要你能拿到那件典籍，我就和你立血誓。”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孫胖子笑著又給楊梟到了杯酒，隨後轉頭對著車前子說道：“兄弟，咱們哥倆和老楊喝一杯。哥哥我給你們化解化解，他是讓你死去活來的，可是老楊比你也強不了多少啊。你是忘了，你還把他揍的差一點過去……”

孫德勝端起了酒杯，車前子卻沒有這個意思。小道士一臉鄙夷的看著楊梟，衝著地上啐了一口，說道：“讓我和這個不要臉的喝酒？呸……等他過頭七的吧！娶個小學生當老婆？呸！畜牲……”

剛才聽他們倆說話，幾次提到了楊梟還在上學的老婆，這個讓車前子對白髮男人的人品，很是不以為然。

聽了車前子的話，孫胖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拍著車前子的肩膀說道：“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老楊真敢那麼幹的話，吳仁荻早就拿他去換廣元明鑑了。這事以後再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