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自己被別人冒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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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蘇檬旁邊，餘光瞄到電腦文件上的字，有點不確定道：“劇本？”

蘇檬買了兩支冰激凌，去接時鬆開慕司琛的手，慕司琛立即往旁邊邁了一大步。

蘇檬深吸一口氣，剛想回他的話，一扭頭看到慕司琛把塑膠膜往垃圾桶裡扔，她猛地抓住他的手，把塑膠膜搶回來，將上面沾滿的冰酸奶用吸管刮下來：“別浪費。”

慕司琛的五官皺巴巴地擠在一塊：“汗臭味太濃了。”

慕司琛突然笑了笑，想起他別墅裡那個管事的婆婆。

“嗯？”深知慕司琛“尿性”的蘇檬稍微偏了偏頭，她目光落在閃著光的招牌上，考慮著一會兒她該點什麼。

他將視線重新移回電腦螢幕上，眼裡的笑意逐漸被嫌棄替代：“劇本大多都是對話，哪來那麼多的場景描寫？用來當旁白？”

她拉著慕司琛，擠進一家門前排滿了人的冷飲店，各種香水味混到一起，慕司琛突然臉色一變，朝最邊上沒人的地方靠：“蘇檬……”

蘇檬一愣，盯著電腦螢幕半晌，才刪掉那些場景描寫，居然覺得慕司琛講得很有道理是怎麼回事？

蘇檬驀地有點口乾舌燥。

實際上，慕司琛的暮光集團是個娛樂公司，他見過的劇本多了去，見到蘇檬寫的，覺得簡直顛覆了他對劇本的認知。對著劇本里的廢話連篇的自己，他有點接受無能。蘇檬發誓，自己已經修改到麻木了。好不容易改得慕司琛滿意了，她也差不多是一個廢“檸檬”了。

似乎是不適應這樣的蘇檬，慕司琛輕輕扭開臉：“別煽情。”他轉了轉腦袋，路燈的光正好打在他的脖頸上，因為吞嚥而滾動的喉結性感無比。

劇本交了過去，廣播劇社的動作也很快，他們邀請了蘇檬過去旁聽。

蘇檬仰起臉才能看清慕司琛的表情，他頭頂快要被黑暗籠罩，燈光只能照出他一點點輪廓。

蘇檬去的時候剛好遇上配慕司琛角色音的社員突發急性闌尾炎，火急火燎地去醫院做手術了。缺了個主角，劇自然是沒法配了。

“對不起啊，慕司琛。”

蘇檬和宋漾坐在社團的小房間裡，啃完了最後一包妙脆角。說不失落是假的，蘇檬為了劇本的事情已經耽誤了期末複習的時間，沒想到最後還是聽不到配音。

真實的、溫熱的。她的手很軟很小，能被他完全包住，長指甲劃過他掌心時還會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戰慄感。

“哎，檬檬，你家不是有個真正的慕司琛嗎？嗯？”宋漾擦乾淨手上的殘漬，一張白色的衛生紙被染得發黃。

慕司琛頓了頓，低頭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這是種和沈米雅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感覺。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蘇檬猛地拍了一下腦袋，打算給慕司琛打電話，又覺得在電話裡說以慕司琛的性格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於是拎起書包走出社團。

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彷彿心裡被塞進一團蓬鬆的棉花，泡過水後變得溼潤柔軟。

毫無意外，慕司琛果然拒絕了，理由是“我一個總裁，你居然讓我去幹配音”？

寬厚、乾燥、略帶薄繭。

蘇檬問：“‘配音’是誰？”

他的西裝外套料子滑滑的，蘇檬抓一下沒抓住，乾脆抓著他的手——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蘇檬指了指方向，見慕司琛抬腳，連忙去拉他的衣袖。

“慕司琛，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別人冒充嗎？”蘇檬滿臉激動，甚至開始手舞足蹈起來，“那他不僅會披上你的馬甲，搶了你的公司，還會睡了你的女人，打死你的娃！”

慕司琛走了一段，突然停了下來，等到蘇檬終於和他並肩，他才開口：“往哪兒走？”

慕司琛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你這女人……求人幫忙就好好求，能不能說得文雅一點！”

慕司琛和蘇檬一前一後地走著，半晌誰也沒有說話。

“所以，配音約嗎？”

晚上仍然悶熱，只有些許微風颳過，公園裡那片草地上坐滿了乘涼的老頭老太太。手搖蒲扇，哼著老歌，頭頂上的樹上有微弱的蟬鳴。再過一條馬路，服裝店門口立著巨大的音響，放著時下最熱門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