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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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操場上霧靄沉沉。

灰灰的朦朧籠罩住了我們。

是幻境還是真實，就好像三毛見到的海市蜃樓。

秋風在空氣中游蕩來遊蕩去，卻吹不開那麼薄那麼薄的霧。

早自習在聲竭力盡中度過的。

草葉都已經枯萎了，而菊花卻還在開放。

該歸去的都歸隱了，獨留的也該開始了。

自然的舞臺比人生的舞臺單調的多了，但是色彩是那麼絢爛。

夜空不再是黑色綴著珍珠的披風。他被燈光照映成了有各種顏色的，而且只見色彩的，珍珠不見了的，一大塊兒彩布。

有些讓人遺憾，空氣中多的是遺憾的事情。

不知古人在如今是否還會“手可摘星辰”，多麼讓人懷念的一種狀態。

月夜不見星，漫夜長空的現代，又可得見幾盞星？

粉紅色的瑰夢化作了一片煙雲。

站在回憶裡頭失憶的我，看不清原來的自己。

失憶，失掉的是昨天的記憶。

我悼念昨天記憶中的生命，哀悼昨天生的一些美好。

在暴風雨中紛飛的雨點，紛紛揚揚。

記錄你昨夜輾轉反側的，是已經失憶的記憶。

而前天你失憶的記憶中，有用雙手捧起的一掬黃土。

你的根，在這兒。

回憶。

你的夢，在這兒。

失憶。

灰色的夜色籠罩住了大地，樹交織而成的蔭道，在燈光下交織出一個又一個嚇人的陰影。

人多如潮，樹默默哀悼。

中秋佳節，被我提前度過了。

因為我們都是忙碌不堪的學生。

每天都要多次奔波於家和學校之間。

我在學校和家中間畫了一個大大的橢圓。

學校在橢圓的一個尖頂，而家在橢圓的另一個尖頂。

偶爾突奇想，地球是否也是宇宙的一個學生，往返於這空無一物的空間中。

偶爾我也會認為宇宙總是有邊界的，它的外面是白色的，像戈壁沙漠，在風的嚎叫中沉默。

好像有歌叫做《沉默的玫瑰》。

說的好像愛情也會沉默似的。

我最多的就是腦中的突奇想、奇思妙想，像是一個永無根基的、沒有根據的、幻想出來的夢境。

我總是設想對立，我自己分出來，正方反方，永遠都沒有隻剩一個的時候。

遠處的天空是紫色的，猶如神秘的吉普賽女郎的眼睛。

或許是另外一些特殊人的眼睛吧。

（那個時候的ps技術和化妝技術還沒有那麼達，紫色的眼睛只能在想象中才有。）

被那麼多小說荼毒以後，我希望自己的眼睛是紫羅蘭色的，有淡紫色的風雅，又不失黑色的明亮。

更希望我有薔薇色的面板，有柳葉似的細眉和不對稱的酒窩。（現在想想，不對稱的酒窩這張臉是多麼的可怕。）

可是我沒有，於是我還是我。（謝天謝地，幸好沒有，如果有的話，估計我也要去整容醫院整容了。）

我希望自己個子高高的，可總是事不如願。管他的，上帝給了我這樣的身高，說明他對我的喜愛。於是理解了，上帝永愛世人。

其實上帝是愛每一個人的，就像那一句上帝永愛世人，只是方式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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