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野貓養過的第一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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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貓還沒有成為野貓之前，還是一枚很乖很乖的女寶寶的時候……大概吧，我媽說我從小不太像女寶寶……咳咳。

恩，就那個時候，家裡老爹折騰著搞創收。

雖然那時候爸爸是個很光榮的工人，但物價的上漲，他那些工資略顯得單薄。尤其是，把買大件物品提上日程的時候。那時候什麼是大件？電視冰箱洗衣機，電話電腦摩托車。當然，我家那時候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是放不進去洗衣機這種大型家用電器的。（那時候的洗衣機基本都是雙桶的，沒有如今的小巧可愛。）

而其他的什麼電視電腦摩托車，也都不在考慮範圍內，至少作為小孩子的我是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不過，冰箱，爸媽的確是搬了一臺大大的海爾雙王子回家。上面還有海爾兄弟，那倆只穿小內的奔放的少年。我說的大大的有多大呢？相對於我們的生存空間來說，就是硬生生把我家的可利用的二十九平米的平面空間，變成了還剩二十八平米。還好，野貓的爸媽都是空間利用的小能手，家裡的櫃子，在那一年，全部都上了牆。臥室裡原來只能塞一張一米八的雙人床、一個級薄的收納櫃和一個玲瓏小巧的電視櫃（其實是床頭櫃改的）。但此後，臥室裡，床的上方，又多了三個大大的吊起來的櫃子。兩個矮的在頭頂，一個高的在床尾的位置，不用擔心起床的時候碰到頭頂。

只因為，屋子裡多了那麼一個大物件，家裡添置了這麼一件東西。野貓的老爹也終於搞起了副業。

之前，他們都覺得做生意賣東西什麼的，挺讓人看不起的。不像現在，一說家裡經商的，人們的表情都很微妙。

不過，就算是爸媽忙活著第二產業，也沒忙活出來一朵花。他們還有自己的工作。而賣東西這個事情，是不能停下來的。你辛辛苦苦跑著弄出來的市場，被你搞得有了需求，然後你撂挑子走了。後面，誰幹誰掙錢。於是……爸爸幾乎算是連軸轉了。那段時間，家裡的收入蒸蒸日上。

同時，也是那段時間，野貓終於可以養寵物了。

寵物不是買來的，是自己飛來的。

一隻挺漂亮的珍珠鳥，自己飛到我爸爸頭頂上，被我爸一手撈住了，帶回家，成了我的寵物。

我還記得那隻珍珠鳥的樣子。珍珠白的翅膀，背上有幾道黑色的橫紋，頭頂略帶一點黃色，小眼睛圓圓的，黑黑的，看著人的時候會帶著一點可憐的模樣。他也真夠可憐的。我爸撈住他以後，也沒找個鳥籠子，直接丟在了紮了幾個窟窿的塑膠袋裡面。由於塑膠袋裡面活動空間有限，他把自己沒幾根尾羽的尾巴給整禿了。那模樣，慘不忍睹，對鳥來說絕對是嚴重的打擊。我問爸爸他怎麼知道這是珍珠鳥，他說是一個養鳥的老大爺告訴他的。我們一家人當時對動物，尤其是鳥類，都挺臉盲的。我爸還曾經買過錦雞給當成鴛鴦送我姥姥家去過。

如今想來，那隻鳥大概是有人養的。否則，野生的鳥兒哪裡懼怕塑膠袋這種脆弱不堪的東西，啄個幾下就能奔赴自由的藍天了，還能老老實實的呆在裡面。而且，記得老爸說了一句，那隻傻鳥在袋子裡待了一下午。如果不是他們給袋子弄幾個窟窿，那傻鳥估計能把自己憋死。

然後，這隻傻鳥就歸我了。一隻禿尾巴的，傳說中的，珍珠鳥。隨便吧，當天晚上也沒有給鳥起名字。主要還是思考，難不成要叫這隻傻鳥“禿尾巴”？難聽死了。

之後，媽媽就現，家裡幾乎沒有什麼能喂鳥的。那段時間，她和爸爸忙於第二產業，我也整天被丟去姥姥家或者奶奶家，家裡算是很長時間沒有開過晚飯的火了。於是，那晚，剛爬上五樓的我，又吭哧吭哧的下了樓，去小區門口買饅頭去。遇到幾個叔叔阿姨的都問我幹什麼去。我直言不諱“去買饅頭。”他們都笑話我“你爸就賣著饅頭，你還出去買饅頭？”

“問題是，”我笑著說，“饅頭太好賣了，他沒給家裡留饅頭哇。”

一路小跑，買回來了一斤饅頭，喂鳥順帶吃飯。

這隻被野貓生平第一次飼養的傻鳥開始了一段吃饅頭、啃菜葉、喝自來水的日子。偶爾，我媽想起來會給他弄點大米小米粒啥的，給他改善改善生活。由於，對於鳥類生物認識的缺乏，很多時候，他吃的和我吃的沒啥區別。比如，那個直接接的自來水，偶爾家裡沒有開水了，又想喝水，我犯懶的時候，就會直接那個杯子接水直接喝。那時候的水不像現在，直接接出來的水雜質那麼多。那時候，甚至還有的地方是輸送的直接抽上來的地下水。我爸老說“你姥姥家的水甜。”那時候，姥姥家用的自來水不是自來水公司輸送的，是他們村莊自己抽出來的地下水，我小的時候，姥姥家是不用交水費的。在我慢慢的長大以後，姥姥家也從農業戶口變成了非農業戶口，沒有了地，沒有了地下水，水費的上繳就慢慢的提上了日程。

那時傻鳥在家裡住下了，反而我有點不適應。夜裡，那隻傻鳥偶爾還會嘰嘰喳喳的瞎叫喚。我們家那時候五樓，早晨都是很安靜的，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這鳥來了就不一樣。每天早上都熱鬧的很。

爸爸那時候更忙了，白天黑夜的見不到他的人影。媽媽還好一點，畢竟還要照顧我這個學齡期的小學生。

天氣漸漸地熱了，家裡開始出現一些小飛蟲。

媽媽配了一些殺蟲劑，準備在陽臺上噴一噴。小蟲子基本都是在陽臺上繁衍生息，四處亂飛。

我自告奮勇幫媽媽噴藥。

媽媽還特別囑咐我，不要噴到小鳥那邊。

但是，一直都不許我玩噴壺的媽媽忽然准許我使用噴壺，那必須是……興高采烈，甚至還有點樂極生悲。

滿陽臺都被我噴了好多被稀釋的殺蟲劑。

正噴的不亦樂乎的我，扭頭看到鳥籠子下面有幾隻蟲子在飛。

跑去跟媽媽商量了一下，給鳥籠子換了個地方，對著那邊也噴了一些殺蟲劑。

但是，我和媽媽都忘了，整個陽臺都被我噴遍了殺蟲劑。

於是，第二天，清晨，又變回了原來的安靜。

當我們起床走到陽臺的時候才現，珍珠鳥已經硬邦邦的躺在鳥籠子裡面了。

野貓生平的第一隻寵物，壽命（生活在我家的時間）一週左右。

那時，我媽就斷言你不太適合養動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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