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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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旬曰還是聽歌的小孩

二旬曰青春醉倒在籍籍無名的懷

三旬曰戀人已不在

林小梅聽著歌，看著車窗外，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鎮上看著時間還早便逗留了一會兒，等到孩子們放學正好去接他們。

路隊是按照離家遠近的順序來排的所以吳聰、蘇鑫、渺渺三人正好排在一起。

有人去接的孩子是最幸福的，林小梅明白這樣的道理，就像小時候她總想爸媽去接她放學才能夠揚起頭大搖大擺地在其他小夥伴面前炫耀。

三人幾乎同時看見林小梅，渺渺第一時間衝出佇列，鑫兒躍躍欲試，吳聰當做沒看見。林小梅將三人一齊領走了，照規定一下子領走三個孩子是不被允許的，但學校也會考慮到一些特別情況，比如說像林小梅這樣的身份。

“小梅姐，你回來了？”

“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看你眼淚汪汪的。”林小梅一邊捏著渺渺的小臉，一邊想按理說鑫兒許久未見我了，應該與我親近才對，可這孩子跟著吳聰在一起話也不說一句。

“渺渺姐我今天被老師說了，她讓我用‘幹活’造句我沒造出來，她就說我笨。然後她又讓我們寫作文，我第一個交上去，她又說我造句都造不出來寫作文寫得又快又好。你看。”渺渺拿出本子。

（我的夢想

我那像小鴨子一般的夢想，每天gagaga地吵著我，睡不著覺。

我對太陽公公說“長大了，我想當一個醫生，像阿公一樣，救命治病。”太陽公公總是不理我，可它只會光。

我對土地公公說“我還有一個夢想，就是阿公不用下地幹活我們也能有錢用。”可土地公公也不理我，他只會一年一年地長很多很多的草。

我多麼希望有一個美麗的仙女聽見我的夢想，可是仙女姐姐也只會出現在夢裡。

我羨慕灰姑娘，穿上水晶鞋；我羨慕醜小鴨，變成白天鵝；我羨慕白雪公主，她有小矮人。如果我的夢想都能像他們那樣變成真的就好了，可是我覺得我跟賣火柴的小女孩很像，因為每天晚上我對著月亮許願，也能看見小女孩看見的東西，我覺得那就是我的夢想。）

林小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一篇作文，小孩子的心事最澄明的他們其實什麼都看懂。誰小的時候不曾幻想過許多夢想，與其說是夢想不如說是夢，長大後的我們不再喜歡做夢而是喜歡想象，其實想象與做夢差不多，它們都只是遙遠，並不是遙不可及，只是我們有的人不願意為了遙遠的夢想走向遙遠的路程。）

“渺渺，這是你寫的作文嗎？”

“嗯”渺渺沒精打采地回答。“老師說，讓我自己寫，不要去抄作文書上的。”

“你沒抄對吧。”

“我沒有。可是老師讓我重寫。”

“重寫就重寫吧，慢慢寫，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些時候不必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因為她連旁觀者都算不上。”

“那小梅姐的夢想是什麼？”渺渺歪著腦袋問我。

“我啊，我的夢想其實早就死了，先把咱們巷子的路填平。”

很快他們就走回了巷子，林小梅回家前就知道姐姐要在渺渺媽媽留下的房子開一家便利店，但看見的時候仍然十分震驚。

“姐，你這度夠快的啊，這麼快就開起來了。”

“你姐夫天天催，動作不快點等著捱罵嗎？快快過來幫忙，放學的時候時最忙的。還有蘇鑫，你倆趕緊回去寫作業，寫完作業來幫忙。”

鑫兒沒有答應走在了三人的最前面，渺渺緊接著跟上，吳聰也知道林阿姨嚴厲默默走在最後面。

“姐，你是不是對鑫兒太嚴格了。”

“你知道啥，這地方教育質量太差了，我不逼著他多看書自己學習以後跟城裡的孩子差距會越來越大的。”

“也是，也是，但他畢竟還小。”

“你沒當過母親你不明白，孩子就是要從小抓起。”

天黑了，月亮升起，渺渺寫完作業就跑過來幫忙收拾鋪子，鑫兒卻沒來，一戶一戶的燈光照亮巷子顛簸的小路顯得這條路更加幽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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