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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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五年九月二十號星期天上午九點，距離上一次開村民大會已經過去四個月，來村辦公室開會的村民稀稀拉拉大概有兩百來號人，其中一些還是小孩，很明顯，村裡的大部分人沒有來開這個會議。

這樣的會議事實上對於村裡的那些村民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們是手裡拿著選票的選舉者，也是手裡拿著選票的小農民，他們應該知道自己手中的選票是神聖的、莊嚴的，可是他們更加相信手中的選票僅僅是寫上了那個拜託人的名字，所以與其去參加這樣毫無懸念的會議，不如去地裡幹活。

左桂芳慫恿聰兒來到蘇醫生旁邊和渺渺、蘇鑫拉著玩耍，三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就在他們的大人身邊跑過來跑過去，並不知道身在高處的大人們在說些什麼。

左桂芳和蘇醫生聊著天，左桂芳問蘇醫生“么外公，你選的哪個？”

蘇醫生說“我不曉得，老眼昏花，就投了第二個箱子。”

左桂芳滿意地點了點頭，連忙招呼三人，好好玩，到別處玩。

左桂芳深知選票的票數是要當眾公佈的，這裡的每一家人她都是一一拜訪過的，可真正開始唱票的時候她卻不像那麼淡定了，她的眼睛四下游離，觀察著周邊人臉上的表情，可是她太緊張了，她莫名地覺得這些人目光都在其她人的身上。聰兒在旁邊喊著自己的母親，可母親始終沒有聽見，聰兒只好不理母親自己和渺渺、蘇鑫到更遠的別處去玩了。

唱票總算是結束了，左桂芳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有了著落，緊握著的雙手也緩緩鬆開，果然那麼多工作不是白做的。

“不可能！”人群當中有了一絲不安的氣氛，“不可能，我要求重選一次，我懷疑這裡面有人動了手腳。”

說話的那個人並不是參選人裡的任何一個，但很明顯他是參選人當中的某一個請來的……

一群人頓時陷入了沉寂，小小的壩子裡颳起詭異的秋風，村辦公室的臺階上有一團白色的紙巾，被風一吹便下了臺階。就在紙團落地的時候，左桂芳那邊的人，站出來了。

“這麼多雙眼睛都盯著呢，你懷疑個屁！”

……

林小梅和苟書記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兩邊就吵起來了。

頓時，四周便鬨鬧起來，陣勢分成兩邊，一邊勸，一邊鬧，隔壁、隔壁的隔壁、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家狗一條一條相繼咆哮，那些正待著家裡寫作業的小孩子們都跑過來湊熱鬧，一時間場面竟難以控制，打架的打架、罵人的罵人，誰還記得這是一場婦女主任的選舉會？

苟書記迫不得已，打了11o，一場鬧劇才算謝幕。

這是林小梅第一次看見開個選舉會還能有如此混亂的場面，苟書記好像並不驚訝，林小梅在想不就是個婦女主任嗎，又不是什麼大官，至於鬧成這樣？

林小梅世界觀又一次被重新整理了，選個婦女主任還能出動警察，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中午時分，這一帶的房屋開始安靜地飄起飯菜香，來參加選舉的人也都散了場，各自回到各自的家，他們對剛剛那一場鬧劇似乎還意猶未盡，這件事恐怕又得成為飯桌上的開胃菜了。

當人都走完了，壩子裡只剩下一片狼藉，林小梅和苟書記打算收拾了壩子就離開的，李琴卻突然出現了。

雖然這場選舉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但對結果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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