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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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這勁可真大！”買豬人穿著軍綠色的t恤，軍綠色的褲子……就像是大學時軍訓的軍訓服裝。

“王婆，你家過年買的豬都長這麼肥啦！”李琴這人就愛眼紅別人家的東西，然而自己又懶，所以她家的莊稼年年都是最差的，她家的豬年年也是最難長大。

“捨得多喂點飼料，就養大了唄，人家有句話也說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王婆回答，“我家小孩也勤快，一回到家就曉得去割豬草，所以這豬才長了這麼多彪！”

……

豬被買主從豬圈裡一直拖到了大公路上，王佳捏著鼻子，將從豬圈裡帶出來的豬糞用草木灰蓋住。

“鑫弟！幫忙掃地。”

渺渺和蘇鑫跟去湊熱鬧。

“不掃，臭死了。”

“我讓我妹來掃，你們去坐吧。”王佳招呼兩位同學坐下，又上樓去叫人。

“哥，我同學來玩了，小妹還沒有起床，你快幫我掃一下地。”

“好好好，別吵了，我背完這一段就下來。”王佳的哥哥正在背上學期學的古詩——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你妹妹睡得很香啊，逮豬的時候弄出那麼大的聲音她都沒醒。”蘇鑫聽見了對話想起以前只顧寫作業什麼事都不聞不問的自己。

王婆家的這頭豬也是兇猛，且不說隔了一大片的田野還能聽見輕微的嘶叫聲，就連瞎子家的竹子也被它拱倒了幾根。看來瞎子又可以訛上一筆，開葷了。

中午王佳煮了一鍋稀飯，炒了一大盤土豆絲，叫醒妹妹，替她梳好頭，又去陽臺邊呼喚對面望山正在做活的爺爺奶奶，爺爺奶奶回到家了，就可以正式開飯了。吃完飯大概都已經一點半左右了，趁著這個2o攝氏度左右最適宜勞作的天氣，留下年幼的小妹洗碗、守家，剩下的人都得出去幹活！大概兩點左右的樣子，王佳就會回到家中做中午飯，因為她年幼的小妹妹還沒有灶頭那麼高！

就這樣學校放的國慶假簡簡單單地就過去了，王佳的作業都還沒來得及做完呢。

農村裡的孩子，回到家哪一個不幫忙做點活呢？吳聰也是。

吳聰是逼不得已，左桂芳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種那麼多土地忙也忙不過來，只好強迫吳聰一天天下地了，左桂芳現在也不在乎吳聰的成績了，她只在乎地裡的莊稼。原來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吳聰現在怎麼長也長不高了，怎麼洗也洗不白了。

吳聰現在見了渺渺也不說一句話，悶頭就走。因為他覺得很沒面子，抬不起頭來，他的頭現在亂得不像話。

“吳聰，吳聰，聰兒！”渺渺喊，“我們去打羽毛球。”

和小時候一樣，只是吳聰再也沒有勇氣和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了。看看他們兩個穿的是白衣服，白鞋子；看看他們兩個，頭在太陽底下柔順得光；看看自己，以前也和他們一樣。

“吳聰，下去玩會兒吧，今天沒什麼活幹。”左桂芳心中對兒子尚有一絲不忍，“你爸工作丟了，現在在外打工，跟普通的農民工沒什麼區別，哎，說不定這個年過完就不會再去了，到時候也只有回家種地，到時候就不需要你再幹活了。”

“知道了媽媽，但是我不想下去玩，他們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不想他們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

這兩年聰兒變化很大，他一開始反抗母親是因為他想打籃球，和黃仁豪一起玩也是想透過他的關係進體校，討厭渺渺是因為她考了第一名，疏遠蘇鑫是因為他現蘇鑫和渺渺從來都是一體的畢竟他們才是兄妹，耍女朋友則是想尋找其他談得來的朋友，最後父親下崗才讓他回到了現實，這樣的現實讓他猝不及防，他還沒有想通好多事情他不想承擔這些問題在壓迫中過著抑鬱的生活。

“走吧，他不會出來的。”蘇鑫說。

“那走吧”渺渺說，“回家寫作業。”

兩個人回到家裡就開始開心地談論起來，完全忘卻了在吳聰家門前的悲傷。

渺渺說“鑫弟，你這次又比我考得差！”

蘇鑫說“那是我粗心，不小心打錯了一個小數點，否則你怎麼可能考過我？”

渺渺說“我也粗心了，我把B寫成了d，咱們扯平了……”

蘇鑫說“你字寫的比我好，老師作文給你打那麼高的分，肯定是看你字寫的好……”

渺渺說“拉屎不出怪茅廁，自己沒寫好早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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