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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回老家,我沒有見到我立冬哥,也沒有見到立秋,臨回來時立秋給我打了電話,還託人給我們姐仨每人送了一塊樹化石,並再三強調說樹化石是他自己挖到的,不違法,市場上也允許買賣,叫我們放心。小芸告訴我,立秋一直在山裡,他的礦很忙,生意很興隆。

沒想到那以後沒多久立秋就又來濱海了,我媽說,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週六週日,我有時候回濱海,我媽常對我說起立秋。立秋前幾年在濱海買了房子,離我家很近,但他不常在濱海住。濱海和我老家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開車只需一頓飯的功夫,濱海和帝都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近到開車一天能跑兩個來回,這讓我常常感嘆時代和科技的腳步是如此之快。遙想我小的時候,從濱海往來於我的老家,或往來於帝都,不管是路途還是時間都那麼遙遠而漫長,而今,中國度讓這一切不復存在。

“前兩天立秋來了,在咱家住的,他,”我媽說,他,指我爸。“他也不知道抽哪根筋了,忽然告訴我說:讓我晚上睡覺時把我的屋門鎖上,他不叫我,不讓我開門,還說要是聽到外屋有啥動靜,也千萬千萬別出來,好像說立秋最近不正常了,你說說,這是咋的了?”

“是嗎?”我差點驚掉了下巴,我先驚訝於我爸我媽二十幾年沒說過話了,作為最熟悉的陌生人最仇恨的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流淌著,忽然間兩個人有了交流,我能不驚訝嗎。我更驚訝於立秋,說起來我對我父母的生活早已麻木厭倦,甚至憎恨,而對於立秋,我卻是無比好奇,因為我們平常的電話裡我沒有聽出他有任何的異常,怎麼忽然他就不正常了呢。“那你覺得他有啥地方不對?”

“具體的我倒是沒看出來,他,”我媽朝我爸那屋努努嘴:“他好像挺提防的,立秋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和立秋說話也不像以前那麼橫了,我還是頭一回見他那麼小心翼翼的,你說立秋出啥事了呢?”

“不知道啊。”我實在猜不出來。

“立秋說過幾天還來呢,到時候你看看?”

“好。”

過了幾天,立秋果然又來了,和他媳婦小紅一起來的,我們多了心眼,仔細的觀察著他,可是,我沒有看出立秋和往日有什麼區別,說話,吃飯,遛彎,一切正常。非要說有,他好像是更依賴小紅了,沒錯,他更依賴小紅了,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狀態。小紅倒是和以前不一樣了,瘦了,話少了,沒精打采的,彷彿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和她說話,她要麼不答,要麼嗯嗯啊啊的應付著,實在問她,她會先看看立秋的臉色,然後選擇靜默,我們都很奇怪。

起初,我們都認定是小紅出了毛病,漸漸地才現,是立秋。立秋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人多的時候不易察覺,人少時他變的非常機警,門外有人說話或走過,他會立即站起來,停止手裡的一切,眼睛瞪得圓圓的,豎起耳朵,緊張的聽一會兒,待腳步聲走遠了,他才慢慢鬆弛下來,又或有人敲門,不管是敲我家的還是隔壁的門,他趕緊示意我們別動別出聲,然後他踮著腳尖,快走到門口,趴著貓眼兒往外看,許久,才恢復正常。我們也不能小聲說話,假使我們的聲音忽然變低,立秋會即刻抬起頭,目光如炬的掃視著每一個人,嚇得我們趕緊閉上嘴巴。

“他這是咋的了?”我們充滿了疑問,五一時我和二月三月齊聚濱海,背地裡議論著立秋。

“不知道啊,也問不了小紅,立秋把小紅看的那麼緊,即便他去衛生間,也得讓小紅在門口等著,明顯是不給小紅和咱們說話的機會。”

“是呢。”

“要不,你們問問他?”我媽指的是我爸。

“不問。”我們寧可不知道立秋反常的原因,也不願和我爸多說一句話。

“問問你五大爺?”

“也不問,人家不說,咱們咋問啊。”

“也是啊,要不等立秋一會來了,咱再套套話?”

“這個行。”我們一致透過。

“秋,這一年生意還好吧?”立秋又來我家時,我們努力的尋找著話題,希望從他的隻言片語裡得到我們想要的資訊。立秋和小紅還是像以前一樣,每天都到我家逛一圈,也像以前一樣在我家呆到午飯前,我爸不挽留他們吃飯,他們便很識趣的回去了。

“姐,還中,你兄弟的買賣一直都挺好。”

“那就好,聽我五大爺說,做買賣這方面你比他一點不差,聽說你前年又買了一座山,專門採石頭?”

“嗯吶,姐,你看這些年鐵路展的多快啊,有好幾條客貨都要從咱們家附近經過,我一看,這就是商機啊,展鐵路,必定得用石頭啊,咱家山上的石頭,那可都是寶貝,我就又買了山開了礦,專門採石頭,破成小石塊兒賣給鐵路,供不應求,老賺錢了。”

“我弟弟就是有眼光。”我由衷地讚美他。的確,動車高鐵相繼會在我的家鄉經過,鐵軌下面那些起著重要作用的碎石塊兒就變成了立秋手裡的聚寶盆。我記得我們小的時候,可沒少跟在大人們身旁,在我家鄉的山裡切割打磨那些小石頭,合格的石塊兒成車成車的送到鐵道旁,鋪在路基上,承載著一列列火車飛馳而過。

“姐,不是我自個誇自個,你兄弟這腦子,一般人比不了,說實話,我就是閉上眼睛,眼前有九個睜著眼睛的人也算計不過我。”

“哇,你這麼厲害。”

“嗯吶。”立秋自信的點點頭,一說起他的買賣,他眼裡就放著光。“起先大傢伙都沒看到這塊兒的商機,是我第一個預測到的,我立馬就買了兩座山。”我的老家,屬低山丘陵地帶,山丘相連綿延起伏,沒有盡頭,山裡藏著無窮無盡的寶藏,金銀玉鐵,還有鎳,更有取之不盡的白雲岩珍珠岩花崗岩,自古至今開山取寶從未停歇。

“天啊,我弟弟真有錢,一下能買兩座山。”

“不的,姐,不是這麼說,你不知道,咱那邊山便宜,前些年能買能租,不需要啥特別的手續,什麼開礦證採礦證勘探證啥的統統都不要,有幾個內部關係戶就中了,政府也巴不得把山賣出去換倆錢呢,不像現在乾的人多了,管的也嚴了,我至多就算撿了個便宜。”

“哦,那恰恰說明你有眼光啊。”

“那倒是。”立秋得意的笑著,他笑起來滿臉的陽光。

“你又買山又開礦的,還有時間打麻將嗎?”

“那不能耽誤。”

“那你最近輸了還是贏了?”

“還是輸,去年我又輸了七八十萬,姐,我咋老是點背。”立秋低下頭,臉上的陽光一點點淡去。

“戒不了嗎?”

“有點困難...不過我又找算卦的給我看了,他們說我往後指定運氣好。”

“找算卦的給你看了?你還信這?”

“信!姐,你不知道,咱那邊的人都信,我這回找的這個算的可靈了,他是個剛剛出馬的(算卦),別人找他算還得排隊呢。”

“哈哈,那麼誇張,這麼說算個卦你還加塞了?”我被立秋說笑了,我以前還真不知道他相信這個。“你找他算,還不如管住自己。”

“唉,我不是管不住嘛,再說了不玩幹啥啊。”

“幹啥?去旅遊,去探險,去享受生活,總比打麻將強吧。”

“可我覺著打麻將就是享受生活呢?姐,你看,我又不抽菸又不喝酒,我也不去夜店k歌跳舞,除了掙錢我就好打個麻將,也不過分吧。”

“也是啊,”我說:“按說是不過分,打麻將又簡單又鍛鍊大腦,可是,玩的久了也傷身體啊,輸錢不說,整宿整宿的熬夜費神的多會兒才能緩過來,你看看你那臉色,比去年可差多了。”

“是啊,姐,這我也知道,可是有時候我可煩了,可也不知道煩啥,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好,沒著沒落的,還一宿宿的失眠,就是打上麻將了我心裡才能靜點,我也不知道咋的了。”

“唉,咋的啦,有錢吧,上癮了唄,你看,你這種生活方式和我五大爺一模一樣啊。”我學著他的口吻說。其實我心想,就是錢多燒的唄,沒錢敢這麼玩嗎,一年年七八十萬的輸。“我五大爺也還老打麻將嗎?”我又問。

“嗯,他也老打,不過他打的小,沒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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