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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舅捻著他米黃色的手串說:

我親眼見著你姨姥姥每天早上從她的小西屋裡取出一丸藥來,一連六天,天天不落,不信你問問你姥姥。

是嗎?

是,可也怪,自從你姨姥姥吃了那七顆丸藥以後就好了,此後她真的沒再生過病。

我們老家的房子,外屋地(廚房)是正門,進了外屋地,往東西兩邊都有屋,通常東邊是一間正房,最大,西邊有兩間,一間小點的西屋,穿過西屋還有一間更小的小西屋,小西屋裡也有灶坑也有炕,人多的時候也可以住,平常放些雜物。我姨姥姥家的小西屋,我也進去過幾回,屋子很小,光線很暗,廚櫥櫃櫃,罈罈罐罐,水缸臉盆,鐵鍬搞頭擺的滿滿當當,小西屋北面的牆上,還供著一位黃大仙的畫像,我的姥姥們在那個年代很愛供著這些大仙大神的牌位,大抵是她們在那些艱難的歲月裡,對生活對未來的一種寄託吧。黃大仙畫像的下面,有一張古樸的供桌,供桌上有香爐有花瓶,香爐裡初一十五會有嫋嫋的香菸,花瓶裡一年三季換著花朵,供桌上還有一個小巧的褐色的碗,碗裡偶爾會有幾個海棠果,幾粒葡萄,或者幾顆紅棗什麼的,小西屋的窗前和牆角結著大大小小的蜘蛛網,合著透進來的窄細的斑駁的陽光,總給人那麼一股子詭秘和陰冷的味道。

那一年,你姨姥姥應該有五十二三了吧,她老公公走了沒多久,她就生了病,八成是累的,也許加上想念,畢竟她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你姨姥姥在炕上躺了半個多月沒下地,她這輩子剛強著呢,要不是病的難受,她一天都躺不住。那一段時間,我和你姥姥輪換著去照看她——水仙她媽本就什麼都不幹,更不會伺候人,你姨姥姥一倒下,她就麻爪了,你姨姥姥也捨不得去醫院,心疼錢啊!所以就那麼躺著。有天早上,我正在院子裡掃地,有一個老道從她家門前過,我們小的時候,咱們這裡常有云遊的道士,也知不道他們打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反正晃常就能看到,那時候咱們這兒道觀也很多,很精美,不像現在扒的扒拆的拆蕩然無存,即便還有一兩個,也淨剩下了斷壁殘垣。那個老道看見我,向我討了一杯水,喝完後,他說:

“我想進屋去看看炕上躺著的那個老太太。”

我一聽,吃了一驚,他咋知道你姨姥姥躺在炕上呢?我急忙把他讓進西屋,請他上炕坐下,老道給你姨姥姥號了號脈,簡單的問了幾句,然後就微閉著雙目,盤腿打起坐來,過了一會兒,就見老道把他的右手放在了左胳膊上,上上下下的搓了起來,我們知不道他要幹什麼,就瞪眼瞅著,一會兒一顆綠豆大小的泥巴粒被他搓了出來,慢慢的綠豆搓成了芸豆那麼大,芸豆又搓成了蠶豆那麼大,我一點不帶撒謊的,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就像濟公活佛一樣。可那些我們都是在電視上看到的,你姨姥姥這個,我們是親眼所見的,也就兩三分鐘的功夫,老道把那泥丸捏在了手上,那泥丸油光亮,還微微的冒著熱氣,老道讓你姨姥姥把泥丸喝下去,開始你姨姥姥不願意,我們也有點遲疑,但經不住老道智慧又堅毅的神情和鼓勵,你姨姥姥吃下了泥丸,不過半個小時,你姨姥姥便活泛了一些,又過了半個小時,你姨姥姥又精神了些,我們都很驚訝。眼看著你姨姥姥好了不少,老道又在胳膊上搓了一顆,然後告訴你姨姥姥把這顆泥丸放到小西屋供桌上那個小碗裡,往後每天它都會生出一顆新的來,讓你姨姥姥早起拿出來吃掉,一連六天不間斷,六天過後保管你病去災消,但是切記,這六天裡,小西屋只能你姨姥姥一個人進出,旁人不能打攪,而且也只能是在早上進去。

真的?

真的!

老道就在自己的胳膊上搓的泥丸?不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現搓的,老道就坐在你姨姥姥的炕上,我們親眼看著他擼起了袖子,沒遮沒掩的,我們恐怕是變戲法的來騙我們,所以都不錯眼珠的盯著,可是沒摻一點兒假。

是嗎,這麼神奇?

可不!

從那天起,小西屋裡每天都會有一顆泥丸?我還真有點不相信。

是的,一連六天,我因為好奇——那時候年輕嘛,也像你一樣不信,於是就在你姨姥姥家多住了幾天,我就是想證實一下是不是天天都有泥丸,泥丸又是怎麼出現在小碗裡的。果然,那六天裡我每天都看著你姨姥姥早起進小西屋,出來時手心上託著一顆泥丸,泥丸還冒著熱氣,我也親眼看著你姨姥姥把它吃進了肚裡。

真的呀?那你最後知道泥丸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了嗎?你不是多住了幾天嗎?我問我大舅。

知不道,到了我也沒弄清楚,老道說了,那幾天不讓旁人進去。

那,小西屋裡平時有動靜嗎?

沒有,我和你姨姥姥住在西屋,晚上我緊貼著炕梢睡,白天我有空就趴在小西屋的門上,我就是想聽聽小西屋裡到底會生什麼,結果我什麼都沒現。

大舅,你不會是看電視或看變戲法的看多了,記混了吧?

沒有記混,那幾天我不幹旁的,裡頭外頭的盯著小西屋看,就是什麼都沒看見,才覺著奇怪。

那是有些奇怪啊。

是啊,有時候我睡不著覺時,總是想起從前,想起我們那個年代,在咱們大農村生的那些稀罕事兒,要說那時候也算司空見慣。我不排除有人們誇張的成分,但它實實在在的出現過,我們也經歷過,就是解釋不清為啥,你說,這又不是小時候我給你們講嗑兒哄你們睡覺,我騙你幹什麼。

也是,我點點頭。這麼說,還真是高手在民間啊,比如那個老道。

你這話說的對,民間的確埋藏著許多高手,他們都懷著特別的技藝,用特別的方式助人,只是我們很少有緣遇見,現在像這樣的人恐怕是更少見著了。

那我姨姥姥吃了泥丸真就好了?也沒有去醫院?我依舊是半信半疑。

沒去醫院,其實不光你懷疑,旁人也懷疑過,我一和旁人說起這些事兒,他們也都半信半疑,都以為我在編故事,以為我聊齋看多了,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有時候我想,聊齋也是人寫的,書裡的事兒也來源於生活,如果生活裡沒有生過這些,人們怎麼能寫出來?全是憑空想象嗎?我覺著不大可能。可是,你不能說蒲松齡第一個把它寫出來,其他的人就沒有遇見過,其他的地方就沒有生過,世界這麼大,真的無奇不有。

有道理。

我聽說,蒲松齡也是聽取了許多人的故事才最終編寫出來《聊齋》的,是吧。

好像是。

你看,名著也是集思廣益得來的,真要細論起來,我們小的時候,比這邪乎的事兒有很多,要不然全國各地都供有這神兒那仙兒的,有著這樣那樣的傳說,可見,它肯定是存在的,只是我們沒有像蒲松齡那樣把它收集起來,再加以昇華,然後廣泛的傳播。

也對,我點著頭。大舅,你們挺幸運,還親身經歷過,而我們,只有聽聽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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