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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點,一位高大的、文質彬彬的、戴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來到一扇鋼灰色的大門前,刷了卡,推門而入。“喲,水哥,您今天來得夠早的啊!”坐在門口的穿制服的人衝他打招呼。“嗯,早啊,小劉。今天有什麼急活兒嗎?”他問道。“可能有吧,我也沒問。昨兒晚上不是娟姐值夜班嗎?您問問她。”

被稱作水哥的男人點點頭,風馳電掣般地透過前臺,轉了個彎,在儲物櫃裡換了身藍白色的大褂,鎖好櫃子,繼續向裡走。

又轉過幾道彎,經過幾扇門,他都沒進去,而是徑直走向最裡側的那扇大門口。

裡面有個女人趕緊幫他開了門,“水哥!”女人親切地招呼他,“謝謝您來這麼早。”“不礙事的!”水哥笑笑,然後急切地走向他小小的金屬辦公檯,拿起杯子。“您慢點兒,我給您沏好茶了,小心燙!”娟子微笑著,垂手而立。“嗯嗯。”水哥往杯子裡吹吹氣,“不燙,正好。”呷了一口,他說道:“行了,你家裡有事,趕緊走吧。”

“謝謝水哥幫我頂班。”娟子還在客氣著,“走之前,我得說一下,您來之前,他們送來一具屍體,您就幫我處理一下吧。”“嗯,行,你走吧。”水哥一心品茶,沒動地方。是的,這裡是停屍房,B市警察局的停屍房。水哥一面喝茶,一面抬起頭,瞅了瞅蓋著白被單的屍體,一眼便瞧出來,那下面蓋著的是一個女人的屍體。“那好,我走了。水哥,就麻煩你了啊。”娟子準備離開,在門口處停了一下,又補上一句,“水哥你今天養眼了,姑娘挺漂亮的。”

水哥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死人有什麼好看的!”繼續喝著水。

水哥的名字裡並沒有一個水字,只因他太愛喝水,喝水太多,而且經常只在停屍房裡喝那麼多水,別人才親切地送給他這個外號。其實私底下,他還有另一個不太雅觀的外號,叫作“傻大黑粗”。當然,這稱呼過於難聽,也只有隊長級以上的人物在揶揄他的時候,才敢這麼叫一下。

可什麼叫作傻大黑粗呢?

水哥經常替人加班,所謂經常,當然也不可能太多,因為法醫的工作實在很辛苦。但記錄顯示,他幫別人加班的次數是最多的,而且不計回報。同行給他送些禮物,他總是笑呵呵地說“哦,沒事,我都有,不要了”。實在推不過去,這才收下。水哥如此人品,被稱之為“傻”!“大”就很好理解了——水哥的塊頭大,個子大,眼睛大,嘴巴大,甚至連鼻孔都很大,還好不是朝前翻著。這一點和時下常在媒體見到的某姐還是有所不同的。“黑”也很好理解。他的膚色就是很黑,特別是在停屍房這個時常鋪蓋著白被單的世界裡,他顯得更黑。

最後是“粗”,這是唯一值得商榷的特點。的確,他的手很大,手指頭挺粗,不過幹活的時候常常粗中帶細,專業技能很強。可是他的手指頭還是具有標誌性的粗大。於是,私底下警察們聊天的時候,常說他“傻大黑粗”。當然,見面的時候還是要畢恭畢敬叫一聲水哥的。為什麼他那麼愛喝水呢?水哥自己有個解釋:“因為我以前抽菸很兇,總叫渴。”“可你不是戒菸了嗎?”“是啊!”傻乎乎的水哥沒轉過彎來,“警察局那麼大,停屍房又不讓抽菸,我每次出去抽菸,要花好長時間,不戒等什麼呢!”“不是。”警察嘿嘿地樂,“我是說,戒菸了,為什麼還要總喝水?”“……”水哥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大概喝水早就成了他的一種生活習慣了吧。

幾分鐘的工夫,水哥喝下了一杯熱茶,站起身,搓搓微微出汗的雙手,向停屍床走去。

被單之下果然躺著一具女屍,看起來很年輕,三十歲上下的模樣,面容姣好——至少從死人的角度來說,這就算很不錯了。不用多說,您也能想到他們平時見到的都是什麼樣子。

屍體平躺在床上——送到這裡自然都是這個模樣,身體左側有明顯的屍斑,自然是棄屍之後形成的。屍體呈輕度僵硬,看來死亡時間不久。水哥抄起娟子留下的驗屍表格,上面只記錄了一些最基本的專案。屍體溫度顯示,這女人死了有**個小時。

女屍的衣服還沒有褪下,確實是自己上班之前被送來的,娟子幾乎來不及作什麼處理。

對於男人來說,脫女人的衣服沒準是件挺痛快的事兒,可是脫女屍的衣服,無論是不是男人,都有些痛苦。水哥對此習以為常,心裡還免不了泛起一絲漣漪:唉,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死了呢?

水哥為女屍脫鞋的時候,微微地愣了愣神。

他歪頭瞧瞧放在證物袋裡的衣服,翻過它的標籤來看了看:翠貝卡。姑且不說這牌子好不好,單看衣服的外形和質感,就知道是純粹的城市女裝或者叫作職業裝。可自己正在脫的鞋——一雙奶白色的陳舊平底鞋,和這樣的職業裝怎麼都有些不搭調。

細細再一觀察,女屍的腳踝處腫脹、泛青,似乎是扭傷過。這麼看的話,穿雙平底鞋出門,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仍然是不對勁啊。水哥將鞋舉在眼前,反覆端詳,發現鞋子裡多少也有些塵土。這是怎麼回事?

他正看著,忽然被外面的來人給打斷了。

“喲喲!水哥,咋回事,想不到您還是個戀物癖啊!聞聞,香嗎?”進來的警察叫王昭,與水哥關係最好,因此說話也全不忌諱。“你小子少扯淡!”水哥把鞋放下,“昨晚上又一宿沒睡吧,要不要來杯茶?”“不用了,弄完這個,就可以回家睡覺了。”王昭大大咧咧地靠著停屍床一站,“怎麼,水哥你又來替班啦?門口的單子上寫著是娟子接的這具屍體,沒想到你在這兒。”“嗯嗯。”水哥把女鞋也裝進證物袋,遞給王昭。“幾點死的?怎麼死的?”寒暄過後,立馬進入正題。“頸骨骨折,人為折斷,死亡時間估算在昨晚十點前後。”水哥翻過女屍脖頸,指了指,然後又放回去。“嗯,自打去年的連環殺人案過去,B市可是好久沒出殺人犯啦!”王昭舉著證物袋看了一下,忽而也有些奇怪,“啊,這是什麼打扮?職業裝配牛筋底的平底鞋?”“是啊,我剛才就在看這個,很不搭配,對吧?”“嗯!”“不過,這女人前兩天扭過腳,穿平底鞋也不新鮮。”“是,但是穿這麼舊,又沒擦乾淨的鞋,就不對勁了。”

王昭同樣的感受也驗證了水哥的疑慮。當然,這是任何人都能分析出來的,不足為奇。

不遠的辦公檯上還有已經被打包的其他物品,看起來都是這女人隨身攜帶的。“嗯?”王昭戴好手套,開啟提包,從中取出一隻錢夾,“這還不是搶劫。”“對!”水哥指指女人胳膊上和腿部的淤傷,似乎有些日子了,“這女人遭受過家庭暴力。”

家庭暴力升級後,演變為殺妻嗎?倒是有這個可能。王昭一邊想,一邊開啟錢夾,隨後唸唸有詞:“身份證、現金、卡都在。這女人叫……叫……陳真佳子?!”“陳真佳子?”水哥接過身份證,“哦,這麼奇怪的名字呀。”“唉!不過有了證件,事情就好辦啦。上次二隊的人在河裡發現一具老人的屍體,不是他殺,就是淹死。啥證件也沒有,就一條游泳褲衩,找起來可費勁啦。水哥,還有什麼需要我知道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立案啦。”“有,這女人被掰斷了脖子,乾淨利落。看看脖頸上的這一圈屍斑,像是人的手臂纏上去造成的。也就是說,你們遇到了一個懂行的人,不需要藉助器械就能空手殺人。”

好一會兒王昭都沒說話,他盤算著什麼樣的人具有如此實力,想了半天,只得出這人肯定受過訓練這一條結論,沒什麼幫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說,這樣利落的殺人方式與通常的家庭暴力,有很大區別?”

水哥點點頭。“好吧,我明白了。繼去年之後,咱們市又出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專業人士。”王昭半開玩笑地說,並沒有拿水哥的話太當回事。

水哥有些不滿意,可沒說什麼。憑藉隱約的直覺,他覺得這案子很蹊蹺,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只好把話咽回肚子裡。辦案總歸是警察的事,和自己無關。

他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人會穿著一雙破鞋,被人掰斷脖子,橫死街頭?“沒事的話,我就走了。”王昭拎著證物袋,剛要離開停屍房,就被堵了進來。

堵住他的,其實不是人,而是又一張安裝了滾輪的停屍床……

一個早上連續送來兩具屍體,這在B市是極為罕見的。雖然B市絕非天堂,各類刑事案件也不少見,但像這樣高密度連續發生殺人案的情況,也是絕無僅有的。

第二具屍體仍然是具女屍。

水哥籤接收單的時候,王昭耐不住好奇,已經掀開被單往裡瞧了。等水哥簽完字,王昭仍沒有放下被單,而是目光呆滯地繼續往裡瞧。“你幹嗎呢?”水哥過來一把掀開了被單。

只見冰冷的停屍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女人。不,不該說是女人,而應該是女孩。

女孩至多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死前還化著很濃重的妝——大大的、塗黑的眼圈,長長的、粗粗的假睫毛。然而即使這樣的濃妝都無法掩蓋她驚恐萬分、幾乎瞪出來的眼球。她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死後仍保持著死亡時的恐怖神情。

“非主流”,王昭的腦子裡冒出這樣一個詞。無論是“非主流”,還是90後——這些在成年人嘴裡多少帶了些貶義的詞彙,都不能為她們的死亡撫平傷痛。實際上,不管她們愚蠢衝動也好,還是賣弄青春也罷,非主流本身恰恰是她們表現自我鮮活生命的印記。正是由於表現,正是由於輕狂,才恰好成為她們活著、她們美麗、她們存在的見證。這種活力,是成年人所不具備的。

而今,作為成年人,不管你是鄙視她們也好,還是討厭她們也罷,她們中的活生生的一員的屍體出現在你的眼前,仍然是無法接受的現實。

她才只有十五六歲而已!王昭僵住了。

水哥也僵住了。

愣了好半天,王昭才說:“唉,水哥,今兒辛苦您了。要不是您來替班,也不至於趕上這樣的事。”

水哥沒吭聲,慢慢地用清水沖刷著女孩的身體,幫她擦洗乾淨了,卻沒有幫她合上眼。

他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然後才開始檢驗她的屍體。與之前送來的陳真佳子不同,這女孩被發現的時候就是全身赤裸的,身上還沾滿了泥。昨晚的大雨沒能沖刷她的身體,因為她是在工地的沙堆裡被挖出來的。沒有錢包,沒有身份證明,沒有任何隨身物品,死後被埋在沙堆裡,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工地人員發現。

她的嘴裡、鼻子裡全是沙子,假睫毛丟了一隻,這些都給驗屍工作增加了困難。不過,殺人手法仍然清晰可見。女孩的脖子處有一條明顯勒過的痕跡,勒得如此之深,陷進了皮肉。“舌骨都斷了。”水哥搖了搖頭。王昭沒說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除去沙子刮蹭的傷痕之外,軀體上再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水哥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回到陳真佳子的停屍床邊。“怎麼了?”王昭很詫異。“沒什麼。”水哥又低聲說了句,“對不起。”隨後開始檢驗真佳子的xiati。

“死前發生過性行為,**沒有明顯的撕裂傷口,可能是自願的。”

然後他又回到女孩的停屍床前。“這個就不同了……”他指給王昭看,“除被沙子摩擦出的傷口之外,**並沒有損傷。兩案之間不存在聯絡。”“哦!”王昭應和了一下。他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聯絡。如果這是同一個殺手所為,那他昨天晚上也太忙碌了!“但是兩案的死因相同,都是勒死,一個用手,一個用布條或是其他柔軟物。”

也對!一天早上同時出現兩具屍體,均為女性,死亡原因類似,這的確可疑。“姑且按不同案件來處理吧,我回去跟大家商議一下。”王昭知道,回家睡覺肯定是泡湯了。

王昭帶著一大堆證物離開了。他得先去鑑證科,然後趕回隊裡,與大家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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