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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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定了方針，但實施起來也是手忙腳亂。雲舒被幾人架起來綁著，胎兒將肚皮撐得極大，肚皮上的肉撐得極薄，刀下下，力控制不好，或將胎兒也斬的四分五落，或只破了皮，胎兒剝不下來。

“不如將腿卸了，我們將胎兒順著腿引出來，方保證毫無損！”

“甚好！”

“可行！”

這群人是既要死胎，死胎身上又不能有傷。

上前來兩人，剛摸到腿，便有聲音急急阻攔“且慢！”

除了銀蝕俱是一驚，司柔之同自己欺騙自己一般，背過身去。雲舒覺得好笑，可她沒有力氣笑，意識也全靠勉勵支撐，聽到那聲音之後，便有些許的安心。

“喲，老熟人，你來做什麼？”

聞得此言，雲舒垂了一半的眼瞼卡主了，剛剛落地的心又懸了起來，楚幕眼瞟著雲舒的方向，口氣不善，“你說呢？！”

銀蝕亦望了望雲舒，滿不在乎的道“我們提前不是說好了嗎？怎麼，改主意了？可惜晚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還是落進了雲舒的耳裡，眼皮再重也勉勵支撐著，想聽個全面。

“你可沒說過要取她的性命，否則我怎麼可能……”

“哈哈哈哈哈~”銀蝕放聲大笑，“任何事情都有代價，這個簡單的道理，我究竟要教你幾次？”

雲舒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聽這話的意思，兩人不第一次見了，未免錯過什麼更重的資訊，便強打精神更加聚精會神的聽。

“若要以她的生命為代價，那本宮告訴你，交易終止！今日起便勢不兩立！”楚幕當即翻了臉，拔出劍，稀稀拉拉許多的拔劍聲音，四個護法亦被圍了個結實。

“說的跟誰不會翻臉似的！”便是又一股風沙大行，吹得人仰馬翻。楚幕拿件打翻銀蝕手中的葫蘆，風沙止。那邊四個護法乾淨利落的收拾了圍困計程車兵，對著銀蝕道“不耽擱了，此地事多，你帶著這女人先走，回到歸墟堡端公有的是法子！”

三兩下將雲舒從樹上解下來，正在此時她忽然感覺腰腹一沉，兩腿間似乎多了什麼東西，兩個腿走路尚且有阻攔。

“慢著！我……我……我有辦法……讓她即刻產下胎兒！”楚幕急急攔著，面色有些紅，對上雲舒的雙眼，瞬即彈開，“我來時遇上南心覓的人，使了些小手段才將他們引開，你們弄回去半道遇上了，我猜……肯定會很精彩！”

雙方陷入短暫的沉默，護法中打頭的那個，開口問道“要多久？我們等不了太久，你剛才也說了，少君快要找過來了！”

“最多半柱香”

“……”

“好！”

比綁著的待遇好些，楚幕命人找了些柔軟的草，還帶著產婆大夫，雲舒心道這趟可謂目的明確，非弄掉她這肚子不可。

蹲在她身邊時不時念叨‘慢點’“輕些”等詞。

“哎呀！孩子頭都出來了！”產婆掀開雲舒的裙子，驚訝喊道，檢視了一番道“卡了有一會兒了，若不趕快，大人也熬不住！”

雲舒心神都已麻木不已，聽聞楚幕關切之語，與之言之切切同銀蝕聯手加害她的孩子，又覺得虛假的厲害，心中厭惡的很。

他和銀蝕因何結識，都不會是好事，楚幕在她面前遮掩了多久？難道是上次銀蝕造訪回岸殿？這麼想便也想通了，為什麼楚幕當時著人清理了血跡，還勸說她過去便過去了，不要深究。因為南心覓的出現讓他徹底失去了掩飾的興趣？

忽然想到他有沒有可能特特留她一命，好惡心她？

是了，孩子去了，她也沒想要活下去的！

楚幕如果夠痛恨南心覓，對雲舒夠失望，倒不是沒可能。

“趕快！趕快！將那冤孽快快取出！”楚幕著急忙慌的開始指揮帶來的人，將雲舒安置的遠遠的，不被眾人瞧見，獨留那名產婆，他自己則是兩頭不停的跑。

“舒妹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這個冤孽沒有了，你便會回到往昔！”時不時的鼓勵她，勸慰她。

不多時鼻尖飄來了艾香，產婆大概燻了艾，燻得她鼻子癢癢，不多時腹部一下便又是一陣一陣的痛。

“使勁！大人使勁！不對！力不對！”產婆喊得焦急，一邊指點，“下腰著力！排便的感覺！”

產婆不但指點還一邊親自教授力方式，聲如洪鐘，楚幕等在遠處的人忍不住抬頭忘了一眼，忽覺有些尷尬。

“你自己不努力生下來，任何人都幫不了你！生孩子這事情跟吃飯睡覺拉屎放屁一樣，別人替代不來！”

眾人“……”

楚幕對銀蝕道“要不，再往外邊去去？”

“不去！若你的人偷樑換柱，我們便白費了！”

“對！不去！”

“若要去，我們現在便待她走！”

楚幕協商無果，這幾個人雖然站得都遠，但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處，要說能偷看到什麼隱私也是空話，只是……覺得有些尷尬。

“啊！出來了！出來了！殿下出來了！”產婆遙遙一喊，這邊的幾個人高興的不得了。楚幕第一個衝上去，產婆將孩子送給他看後，雲舒沒聽見任何聲音，只有產婆時不時低聲嘆息，“唉，真慘……”“作孽哦……”等等，連帶著對雲舒都鄙夷。

這鄙夷不知是因為這孩子是她和南心覓的還是因為她生的孩子有些慘。自然是慘的，活撥亂動的孩子生生的扎死在司柔之的影針之下，怎麼能不慘？

楚幕的足音漸離了，她還是忍不住喊道“阿幕！”楚幕腳步一頓回頭看她，雲舒只見到血糊糊的一團，淚水模糊了眼睛，哽咽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楚幕轉身，快走了出去，將那團血肉模糊的胎兒遞給外頭興奮不已的六個人，“這麼端著未免招搖，找些東西包一包”

雲舒揹著光看見有人脫了外袍，將她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包住，幾個人轉身便走。緊張的空氣忽然鬆懈了些許，尤其是楚幕，盯著遠去的背影看了許久才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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