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似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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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裡頭很黑，雲舒在小土堆面前站了好一會兒，當初埋的時候盧婆子埋得深，是有土堆的。已經下了幾場雨，原本冒出的點點頭的土堆，其實已經餡下去了一些，看起來形成了一個低窪的小坑。

“百般愁緒、萬般糾結，也是於事無補的，天賜……天賜……天劫才對”雲舒喃喃唸叨，如今想起來南心覓在現她懷孕後，其實並不高興。當時不明就裡，甩了許多鍋給白雀，現在才明白，他就是知道即便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是南步涯要奪的。

南步涯重視這孩子才過了他這個做父親的。

明明說好的，不放手，那麼輕易就讓她走了，其實是有所圖謀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即便他做了這麼大的努力，孩子還是保不住，被南步涯搶了去。

雲舒不經歷良多，也想不透、參不破這許多的事情，算來算去兩個人之間還是南心覓比她付出更多罷。

夜風習習，吹得林子沙沙響。雲舒轉身離開，這裡的土坑時日舊了，被草掩蓋住後，便化為眾多草坪中的任何一處，她終有一日會記不起，認不出的。

這裡……她不會再回來了！

往事已矣，雲舒覺得她該為活著的人努力。

雲舒等人埋伏在萬竹村口的牌坊旁大半夜，天上悠悠然然的開始有雪花飄下，落在臉上、手背立時便化成了水，一點點的冰冷，漸漸連成一片，凍僵全身。抬頭望漫天的雪越飄越細密，一陣恍惚，“……南楚比這裡冷，已經開始下雪了……”

低沉、悲切的男聲闖進耳裡，似乎依然能感覺到他抱著她說這句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

記憶猶新！

“哎！”真是不敢相信居然已經過去足足一年了。

“大人，咱還要等多久？這麼久沒有動靜，說不得便是這訊息不可靠”竟緣搓手說道。

“你是想說我傳假訊息？”狄英聞言揚眉，道“哼，愛信不信，我說的每一個字都絕無半點虛假，竟緣君身嬌肉貴，受不得這般苦，不如找處農家休息，我等守到了再叫您？”

“你！”狄英此話頗為不中聽，竟緣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嬌貴能嬌貴過雲舒？埋著頭，憋著一口氣，再不好說抱怨的話。

蹲在兩個人身後的，幸川和千俞二人對看一眼，“？？？”

“所以你們到底說的是什麼事兒？”

“對，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可否給我們兄弟二人嘮嘮？”

……

兩個人方鬥完嘴，誰也不服氣，誰也不想理誰，無關緊要的話更不想多說，彷彿是誰先開口便是誰先破功了。

“一言以蔽之就是……”雲舒聽了那句閒著也是閒著，覺得是，況且還這麼冷，“等會兒一旦見下面有人，立刻下去按了……”

話為未說完，兩道白影便起身跑了出去，她左右身側的人影亦是。

要不要這麼巧？

“哎喲，哎喲，你們幹什麼？幹什麼！”

“啊？！哥哥……”

一男一女頗驚嚇，女子更是帶了些哭腔，雲舒納悶，怎麼還有女人？這空冥的聲音聽起來也不太對！

“你是誰？”狄英疑惑的問道。

雲舒慢吞吞的走過去，夜黑她眼神不好，掏出顆鴿子蛋大的夜明珠，舉到跟前照了照。男子書生打扮，女子亦是一身布衣，被幸川、千俞兩人按著，毫無招架之力，哭喪著臉。便將珠子又拿近了些，四目相對。

“田姐姐？！”

“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