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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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的心忽然的痛了一下，踏步進入殿中，他似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緩緩抬起頭微微一笑，“你來了？過來坐”

她依言坐過去，“還是……不見好？”

“老毛病，你知道的。這幾年我也習慣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笑的愈溫柔，彷彿這真的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病。可雲舒知道這病究竟有多棘手，心就更痛。

“你且忍忍，我已經找到了根治的辦法，再過幾天就好了！”

還好已經有永遠解除的辦法，不然這輩子她不會安生的。

南心覓抬起她的下巴，“根治的辦法？是你永永遠遠都留在我的身邊，成為我的一份子，你……是這個意思嗎？”

他越湊越近，兩個人的嘴唇快要碰到的時候，雲舒及時別開頭。

“這病是從前我在你身邊是犯的，可見這個方法是不行。心覓，或許你可以嘗試忘了我，不記得便不會懷疑，不會猜忌，不會再為情所傷……”

“好不了就好不了罷，少了你這輩子怎麼過都無所謂了，它時刻犯一犯也好，至少證明我是活的。”南心覓重新倒了回去，俊眉一挑，“楚幕有沒有這麼和你親近過？”

雲舒“霜兒來找過我，說了些近幾年你的狀況……我沒怪過她，你也不要再遷怒她了，這麼互相折磨沒有意思……”

“既然沒有意思，你何必給我希望呢？天賜是誰的孩子，你讓他盡情的留在我身邊好了，他長大了，真相遲早會被知曉的，你說是不是？”南心覓別開頭，冷冷道“你何不同楚幕和睦相處，別教我知道你不斷的和他對抗，過的悽慘無比……”

雲舒眼角泛起了淚花，喉嚨卡的難受，“……心覓”

忽然身體向前傾去，重重撞在一堵厚厚的胸膛，兩個的唇糾纏在一起，他甚是強勢，而云舒卻嚐到了鹹鹹的味道……過了許久他終於放開了，輕輕抱著她，“能不能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你在南楚那邊的尾巴，我會解決的；平川那座院子裡的人，你喜歡和他們在一起，我可以連人帶院子給你搬回去；後宅裡那些廢物，你不喜歡我會全部打掃乾淨；白雀也可以讓她遷府另住。”

“或許你喜歡平川，今夜我便將它打下來，我們在平川重新建一所你喜歡的住所，離你的朋友、你的族人近些？？”

雲舒的眼睛徹底糊了，窩在他胸口哭了許久，“我能想想嗎？”

他為她做得這許多退步，有多麼不容易，雲舒門兒清，更多的是感動。南心覓以前總是說的少，做得多；現在說得不少，雲舒也知道他絕對會坐到的。

“明日日落之前，我要離開旌陽，若你想好了，便同我一起離去；若我等不到……便不再等了！”南心覓既失落又懷著小小期待，眼神小心的令人心疼。

雲舒回來之後專門去了晨玉煉藥的地方轉了一圈，“煉得怎麼樣了？”

“嗯，挺順利的！”晨玉道，“也是你捨得放血，一次給那麼多，生害怕不夠。嗯，就是不知道南城主能不能知道你這般深情？”

陡然紅了臉，想起方才在旌陽的事，又跑去看了雲樂、雲瑤，姑侄二人在房中分辨藥材，“這是打算要拜晨玉為師呢？”

“姐”

“姑姑”

雲瑤小大人一樣給雲舒介紹了許多，最基本的傷寒她竟也說得出醫理和用藥了，“嗯，不錯，我們瑤兒學什麼都這麼有天賦！”

雲舒誇讚，雲樂笑呵呵的看著她二人。短暫的沉默後，雲舒忽然問道“若我做了一個決定，嗯，可能對南楚……有些大逆不道，你們怎麼看？”

“姐姐本來按部就班，按照掌權人的命令列事，結果姐姐還是免不了受非議”雲樂道，“父親曾經也是按命令列事，結果雲氏還是滿門傾覆，我們在世人眼中還是大逆不道的！”

雲舒默然，道理是這個道理，雲瑤噌到她懷裡，“姑姑去哪兒，瑤兒便去哪兒，別人的風言風語既不能果腹，又不能暖身。”

草藥味兒濃郁，直衝進鼻尖，她抱著雲瑤，拉著雲樂覺得十分滿足，心裡頭也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雲舒照樣早起，晨玉搶著做飯，被她婉拒了，二話不說轟進了煉藥房去。她可就指著這藥今日能煉好呢！

喜滋滋的守在藥房外等了一天，黃昏時分晨玉搖著扇子從裡頭衝了出來，“姐姐！”

“怎樣？！”

“不負眾望，煉好了！”

那小小的黑黑的藥碗，躺在盒子中，雲舒高興極了，離天黑不遠了，應該來得及。揣進懷裡，門邊上遇到珍珠差點撞上，“夫人這般開心又著急的要去……哎喲！”

“啊！”珍珠連叫了兩三聲，雲舒回過頭瞧見她身下羊水流了一地，人直直的往後倒去，只有她離得最近，下意識的過去抱住她。

“夫人，我好像……要生了！”

“我知道，不用擔心，我們都會陪著你的。”雲舒安慰道，可她看著珍珠大著肚子倒下來這一刻心臟就想被什麼東西撰緊了，再也跳不動呼氣都不敢。

“珍珠！你怎麼樣？”晨玉小跑過來，緊張的手抖個不停。

“玉郎，玉郎，哎喲，肚子好痛！”

晨玉拉著珍珠的手腕子，腦門上汗珠細密，喃喃道“大約要生了……我……我……我去請個穩婆接生……”

雲舒急了，“你不是大夫嗎？昏頭啦？”

“我是大夫，可是我不會接生啊！”

雲舒招呼來狄英和竟緣將珍珠抬回了房，房中支起一個屏風。竟緣是男子不好上前，就成了孩子王，帶著天賜和雲瑤在隔壁房間玩遊戲；狄英在廚房一茬一茬的水接著燒，晨玉請了穩婆回來，雲舒作為這堆人裡唯一的過來人，便在裡間幫穩婆打著下手。

“使勁兒！夫人，是這樣，後腰力，誒，對，大便的感覺！”

雲舒“……”

“嗯，不錯，快看見孩子的頭了！再加把勁兒！”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雲舒似乎又看見了自己滿肚子的針，肚子一陣陣抽搐的痛襲來，腳下一軟坐到地上，打翻了狄英剛端進來的一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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