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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峰安鎮已是下午時分。經過一天的攀登跋涉,我早就疲憊不堪,飢腸轆轆了。所以回到鎮上的第一件事便是扎進一家飯館,要了熱騰騰的大碗麵條,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正吃到酣暢處,忽覺眼前人影一閃。抬頭看時,卻見吳警長已經坐在了我的對面。我嘴裡塞滿了麵條,只能點點頭以示招呼。

“你回來了?”老頭問了句廢話。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猶豫。我猜測他應該既想知道我此行的結果,心中卻又為此惴惴不安。我也不急著開口,只管繼續吃麵。這樣僵持了十來秒鐘之後,老頭終於忍不住又問:“怎麼樣?”

我這才把碗筷放下,搖頭道:“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那尼姑庵裡有個叫慧清師太的,是以前明辛師太的徒弟。她出家的時候楚雲已經六歲了,所以對楚雲出生時的秘密她毫不知情。”

老頭“哦”了一聲,像是鬆了口氣似的。他對那個秘密是如此的畏懼,根本不希望我能將其破解。接下來他也不再多問,直接換了話題說道:“我今天又去了孟婆子家,把現場重新勘查了一遍。”

這倒是我挺關心的事,我立刻挑起了眉頭:“有什麼發現嗎?”

“現場找不到任何外人侵入的痕跡。這事當真奇怪的很——”吳警長沉吟說道,“我想來想去,如果不是魂靈所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什麼?”

老頭吐出兩個字:“自殺。”

“自殺?”我不屑地“哧”了一聲,“你見過自殺的人能把自己給勒死?再說了,孟婆子有什麼理由自殺?就算她想死,又何必把我和阿錘拖下水?”

吳警長無奈搖了搖頭,自己也覺得這樣的猜測有些站不住腳。

我再次提醒對方:“一定是凌沐風乾的。你就盯著他查,保管沒錯!”

吳警長說:“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有分寸。”說話間,他把一張火車票扔到我的面前:“按照我們昨天的約定,你該走了。”

我看著那張火車票,躊躇不語。我們確實有個約定:如果在尼姑庵找不到什麼線索,那我今天就要離開峰安鎮。

“你今天必須走,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老頭加重語氣堅定地說道,“而且你留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只會拖我的後腿。”

我很不服氣地向對方宣告:“我也是個偵探!”

老頭斜眼看著我,那目光既無奈,又帶著點嘲笑的意味。然後他壓低了聲音問我:“在你的左前方,靠牆的第四張桌子,有個帶帽子的男人坐在那裡。你看到沒有?”

我按對方所說尋去,果然看到有那麼個男人。他側身坐著,面前擺著一壺茶,卻未點酒菜。

我納悶問道:“那人是誰?”

“那是凌沐風的人!”吳警長冷笑著低語,“也不知道被人盯了多久了——你還敢說自己是個偵探?”

“我……我行得正,做得端,不怕他這種卑鄙的小人伎倆!”我尷尬地漲紅了臉,憤然說道。說話間,我還狠狠向那男子瞪了幾眼,可那人卻像沒看到我似的,只顧悠然喝茶。

“行了行了,也不嫌丟人。”老頭拉拉我的胳膊,把我的目光拽回來。我很鬱悶地“哼”了一聲。

吳警長又對我說:“我已經關照了警所的人,不准他們再把你關進號房。凌沐風家裡也不能去了——他已經有了準備,你再去就是自投羅網。”

我無奈咧嘴:“你這是要斷了我的後路?”

“沒錯。”老頭略帶得意地看著我,“你今天晚上已經沒處可去了。你要是繼續留在峰安,就等著被凌沐風收拾吧。”

我沉默良久,最後長嘆一聲,揀起那火車票說道:“好吧——我走。”

老頭滿意地笑了,他掏出塊懷錶看了看:“離發車還有兩個鐘頭。我再陪你聊會,然後送你上車。”

我苦笑著說:“你對我這麼不放心?非得親自把我押送出這個鎮子?”

“哎!”老頭擠著眼睛抱怨道,“你可別不識好歹,我這是為了你的安全。我堂堂一個警長,別人想讓我送我還不送呢!”

我無話可說了,只能忿忿低頭,一口氣把剩下的麵條全都扒拉進肚子裡。

吳警長說到做到,果然陪我等到了發車的點兒。他一路把我送上火車,然後隔著車窗跟我道別。

眼看著火車就要開了,老頭最後囑咐我說:“千萬別一個人回峰安,有事先來縣城找我。”

我含糊應了一聲,有點心不在焉。因為我的注意力正集中在遠處小站的入口處。先前在飯館喝茶的那個男子此刻就站在那裡,鬼鬼祟祟地向我們窺視。直到火車噴著汽笛緩緩啟動,他這才轉身消失在站外。

吳警長佇立在站臺上,目送著火車載著我漸行漸遠。他的身形在暮色中最終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剪影,看似瘦弱但姿態堅定。

他們都以為我走了——不管是凌沐風還是吳春磊。凌沐風的手下,還有鎮警所的那幫警察,他們都可以用放鬆的心情來迎接即將到來的那個夜晚。

當他們放鬆的時候,我才有更多的機會去實施自己的計劃。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火車停靠在另一個不知名的小鎮。我下了車,開始沿著鐵軌往回走。這一路不緊不慢走了有兩個多小時,等天色大黑的時候,我已然又回到了峰安鎮外。

此刻夜色尚不算深沉,鎮子裡星星點點仍亮著燭火。我便在火車站外找了個避風處,一邊休息一邊等待。這一天實在是疲憊了,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等再醒來時,卻見鎮子裡已是黑壓壓一片,再見不到半點燈火。我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倒也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向鎮子內走去。

等我來到鎮子外圍的那片河灘時,已經到了後半夜。不遠處幾幢小樓矗立在黑夜中,像是一群稜角分明的怪獸。我深吸了一口氣:前方就是東山縣精神病院。我掛念的女孩正被其吞噬在陰森恐怖的牢獄中。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醫院的院牆外,用手抓住牆體上的格柵,雙腳發力蹬踏,很快便爬到了牆頭上。我四下看了看,卻見整個院區基本上都被黑暗籠罩著,只有個別地方還閃著昏暗的燈光。附近則不見一個人影,死寂一片,如墳場般毫無生氣。

我從牆頭跳下,隨即便一溜小跑穿過了前排的門臉樓,來到了後院。正當中一幢兩層小矮樓就是女孩所在的重病區了。我躲在一個背陰的牆角暗自觀察,那小樓的樓門倒是開著的,但一進樓就有一個護士站,我如果從大門進去,多半會被值班的護士發現。略一斟酌之後,我又貓著腰溜到了小矮樓的背面。我記得這裡有一扇窗戶通著一樓的走廊,而且那窗戶所在的位置正好位於護士站的觀察死角,我若從那裡進去便可以不被值班護士發現。

到了窗下伸手摸了摸,窗欞是鬆動的——那窗戶並未鎖死。我心中竊喜,忙將窗葉輕輕拉開。再探頭往窗內看去,卻見眼前一條幽長的走廊,走廊那一頭油燈閃爍,果然有護士值班。我為自己的正確選擇暗自慶幸,同時躡手躡腳從視窗爬進了樓內。走廊兩邊都是病房,而不遠處就是通往二樓特護室的樓梯口。我正準備上樓時,忽聽得腳步聲響,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我心中一驚,想要從視窗爬出去已來不及,情急之下便往旁邊的病房門口一躲,後背緊緊地貼住門板,藉著門牆的凹槽掩藏身形。

不過那凹槽實在很淺,只能堪堪遮住我一半的身體。我這麼躲在裡面,頗有點掩耳盜鈴的感覺。沒過片刻,樓上下來那人已經走到了樓梯口,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那人只要往窗戶這邊瞅一眼,我必然會被發現。幸運的是,來人的腳步聲並未停留,而是徑直向著樓門的方向而去。我稍稍鬆了口氣,把頭略探出去窺看著那人的背影。那人也是個護士,想必該是在二樓護士站值班的那位。

我心神甫定,把腦袋撤回來繼續躲藏。這一轉頭不要緊,無意中看到的一幕卻把我嚇個半死!只見一張蒼白的面龐正貼在我的腦後,和我僅僅隔了一道門上的鐵柵。那面龐上兩隻眼睛烏洞烏洞的,如死魚般緊盯著我。

我差點驚叫出聲,但隨即反應過來,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而門內那人竟也學著我的動作,伸手把嘴死死捂住。我鬆了口氣,暗想:這幸虧是個瘋子,要不然我的行蹤已然暴露了。

耳聽得那護士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片刻後在走廊的那一頭停了下來。隨即從護士站那邊隱隱傳來說笑的聲音。看來是二樓的護士呆得無聊了,便下樓來找一樓的同伴聊天解悶。這倒正給我提供了方便。機不可失,我趕緊踮起腳尖,無聲無息地踱到樓梯口,然後又快步向二樓趕去。到了二樓先小心地觀察了一下,發現護士站裡雖然點著油燈,但果然是空無一人。我這便放心過去,從值班臺上找到鑰匙,隨即直奔女孩所在的病房。

用鑰匙先後開啟兩道房門,一切都很順利。我進到病房裡,藉助昏暗的夜色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孩。她緊閉著雙眼,手腳都被捆縛住,嘴上也套著口罩,面色憔悴不堪。

我心中又憐又痛,走上前輕摸著女孩的臉頰。女孩睡得很淺,一下子便驚醒了。她先是驚懼地瞪大了眼睛,當看清是我之後,她的神色鬆弛下來,但淚水卻止不住地汩汩而落。

我先幫女孩揭掉了口罩。女孩急切想要說話,我忙把食指湊到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女孩會意,把聲音壓到最低問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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