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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抿了口水。看起來並不是因為口渴,而是出於對這種元素的渴望,只為了用舌頭和嘴唇感受它。他愛水。曾幾何時,他還游泳。

“但是你知道,我父親也經常出遠門,”他說,他的嗓音破碎而微弱,“所以我知道那是什麼滋味。我爸爸是個農民。我告訴過你,對嗎?我記得有一次他必須去某個地方,去取一種特殊的種子種到地裡。他是搭貨運火車走的,說當晚就回來。但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他無法脫身,一直坐到了加利福尼亞,差不多去了一個春天,種植季節來了又去。但是他回來的時候確實帶回了最不可思議的種子。”

“讓我猜猜。”我說,“他種下它們,然後巨藤一直長上雲霄,在雲霄的頂端有座城堡,住著個巨人。”

“你怎麼知道?”

“一個雙頭女人為他沏茶,準沒錯。”

聽到這些,父親捏捏他的眉毛,笑了,片刻間充滿了歡樂。

“你記得。”他說。

“當然。”

“記住一個人的故事能讓他不朽,你知道嗎?”

我搖搖頭。

“是真的。雖然你從來都不相信那個故事,是嗎?”

“這有什麼關係?”

他看著我。“沒有。”然後他又說,“有。我不知道,至少你記得。關鍵是,我想……關鍵是我是想多回回家的。真的!但是總有意外發生。自然災害,地裂開過一次,我想,天裂開過幾次。有時我幾乎小命不保。”

他蒼老、乾枯的手慢慢伸過來碰我的膝蓋。他的手指是白色的,指甲又破又鈍,像陳舊的銀子。

“我會說,我其實很想念你,”我說,“如果我知道我錯過了些什麼。”

“我告訴你問題是什麼。”他說,從我的膝蓋上舉起手,並示意我靠近些。我照做了。我想聽聽,也許下一句話就是他的遺言了。

“我想做個偉人。”他低聲說。

“真的?”我說,就好像這出乎我意料似的。

“真的。”他的話緩慢而孱弱,但是感情和想法卻堅定而強硬,“你能相信嗎?我覺得這是我的命運。大池子裡的一條大魚:這是我的追求,我畢生的追求。我白手起家,很長一段時間我為別人工作,然後開了自己的公司。我搞到些模子,就在地下室裡做蠟燭。那個公司倒閉後,我賣風信子給花店,也失敗了。然而最終,我入了進出口貿易的行,然後開始一帆風順起來。我曾經和一位首相一起共進晚餐,威廉,一位首相!你能想象嗎?和一個來自阿什蘭的男孩在同一個房間用晚餐。沒有哪個大洲我沒涉足過,沒有。一共有七個大洲,對嗎?我快忘了在哪個洲我……沒關係,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你知道嗎?我是說,我甚至不知道偉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有什麼……呃……先決條件。你呢,威廉?”

“我?什麼?”

“知道,”他說,“知道是什麼讓人變得偉大?”

我考慮了很長時間,暗自希望他能忘記問過這樣的問題。他的精神總有些遊離,但是他看著我的眼神告訴我:他現在什麼都不會忘記,他牢牢地鎖定了這個念頭,並且等待著我的答案。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人變得偉大,我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但是這樣的時刻“我不知道”肯定無法過關,這時候該隨機應變。所以我儘可能放鬆,等待答案的出現。

“我想,”過了一會兒我開口,等著恰當的言辭跑出來,“如果一個人能得到兒子的愛,那麼這個人就該算是偉大的。”

這是我僅剩的力量,為我的父親奉上精神意義層面上的偉大,他在外面的世界尋覓的偉大,竟然出乎意料地一直守在家裡。

“啊,”他說,“這樣的標準。”他結結巴巴地說,一瞬間變得有些恍惚。“我從來沒有這麼考慮過這件事,沒錯。但現在我們卻這麼想。我是說,對於這種情況,”他說,“對於這種特殊情況,我的情況——”

“是的,”我說,“你從來並且永遠都是我的父親。愛德華·布龍,一個很偉大的人,弗瑞德與你同在。”我用手代替劍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聽到這些話,他似乎平靜了。他的眼睛緊緊地閉上,帶著一種不祥的預兆,我以為這是離別的開始。當窗簾自行分開的時候,我曾有一刻相信這是他的靈魂從這個世界去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但其實不過是中央空調開始工作了。

“關於那個雙頭女人。”他閉著眼睛說,喃喃地,彷彿正要入睡。

“我已經聽說過那個雙頭女人了,”我說,輕輕地搖晃他的肩膀,“我不想再聽她的故事了,爸爸,行嗎?”

“我想跟你說的不是那個雙頭女人,自作聰明先生。”他說。

“不是嗎?”

“我是想跟你說說她的姐姐。”

“她還有個姐姐?”

“嗨,”他現在睜開雙眼,呼吸又恢復了正常,“我會跟你開這樣的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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