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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一點一點的道出了侯海宏的想法來,倏然把茶杯重重的擱在茶几上,“侯海宏!你這是打的什麼主意?你是要造反嗎?”

“請王爺息怒。”侯海宏直接跪在了地上,因為他的動作,屋子裡一群人都跪了下去,只見侯海宏跪在最前面,把原因娓娓道來,“王爺您有所不知,南海這邊實在是太遠,救濟款層層下來,到州府的時候早就已經所剩無幾,我們也只是不想讓百姓們活不下去……天災都挺過來了,總不能被活活的給餓死吧?”

“況且臣也不是不想上摺子,只是摺子總是被替換……除了軍餉,其餘的救濟款總是會被各種剋扣……他們之所以不敢動軍餉,是因為那是太子殿下親自撥下來的。”侯海宏跪在地上解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並且還說明了自己為什麼請沈沛過來,就是想要當面稟告這些事。

可沈沛一句話都懶得聽,“你這意思是本王的皇兄失職?沒有察覺到你這邊的其他情況?”

沈沛這一頂帽子扣下來,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紛紛嚇得面如土色,求沈沛息怒。

沈沛懶懶的看他一眼,打了個巴掌又打算給顆棗,“皇兄說你心繫百姓,本王的皇兄信任你,本王自然也信任你,起來說話吧。”

侯海宏卻不敢起,沈沛也懶得再提,任由他繼續跪著,便問侯海宏今日過來還有何打算。

侯海宏便說起了西南軍軍權一事,說海盜會在七八月份海水大漲潮的時候過來,一直肆意騷擾周邊的百姓們……直到秋收季節…他們如今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消滅海盜,只能夠防禦…

侯海宏的意思是,想讓沈沛接手西南軍,領導西南軍對抗海盜,因為西南軍這些年在他的手裡也著實沒有什麼亮眼的成績來,侯海宏對此非常的愧疚……

況且他的舊傷也一直未曾痊癒,只怕海盜來臨的時候沒有辦法應對,如今已經七月初,海水已經開始漸漸的上漲……海盜隨時都可能過來,所以他才會出此下策。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侯海宏這一招是以退為進,但凡沈沛心中有一點兒家國大義,就應該明白怎麼做。

侯海宏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可沈沛卻是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好啊。”

沈沛似笑非笑的看著侯海宏,一臉認真的開口,“侯將軍大義,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主動交出大權來,雖說陣前換帥是兵家大忌,可海盜不是還沒來嗎?本王雖是西北軍的將領,可天下兵馬說到底都是大齊的,本王既當得西北軍的將領,自然也當得西南軍的。”

沈沛此語一出,整個客棧鴉雀無聲。

可沈沛卻嫌膈應的人不夠,繼續自顧自的開口,“本王雖從前養尊處優,可這兩年也算是歷練了不少,北漠十三城也能輕輕鬆鬆的到手,如今來南海打個海盜自然也是綽綽有餘的,侯將軍不必擔心,蘇穆常誇本王有將帥之才,本王也是這般想的,等會兒就把你們的海域佈防圖全部拿過來,本王抽空看看。說不定就能收復南海海域了呢。”

侯海宏:“……”

範勇:“……”

西南軍一行人:“……”

秦王殿下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他們一個個著急的不行,真怕沈沛就這麼亂來,剛想說話就被侯海宏給攔住了,“……秦王殿下,您這般行事作風,只怕是不妥?海仗……不是這麼打的。”

“不妥?哪裡不妥?”沈沛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侯海宏,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侯將軍既然都已經打算交出軍權來,還管本王怎麼打仗?”

侯海宏:“……”

沈沛看著侯海宏那痛心疾首的模樣,心中總算是滿意起來,以退為進?想給他個下馬威?活的不耐煩了是嗎?

“侯海宏,本王當你有幾分能耐,敬重你是個人物,少給本王扯這些花花腸子出來,少拿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把戲來糊弄本王,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若是說清楚了……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如若說不出,本王也不會介意換了你。”沈沛面無表情的開口。

這幾年來,可當真沒有人敢這麼來威脅他了。

沈沛讓所有人都退下,單獨留下侯海宏,也沒讓他起來的意思,就讓他這麼繼續跪著。

“說些本王愛聽的。”沈沛淡淡垂眸,心中厭煩至極,他哪裡高興在這裡聽這些臭男人廢話?

還不如去陪小短腿玩珠子呢。

第69章 .關於您和若冉姑娘的流言沈沛百無聊賴……

沈沛並沒有隨侯海宏去西南軍軍營,誰都不知道他們倆到底談了什麼,只知道侯海宏出來的時候,臉色非常的平靜,他對著沈沛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就帶上自己的所有人回去了。

俞長勝等人見侯海宏走了之後就立馬湧到房間裡,著急的候在一邊,急吼吼的開口,“王爺,他們到底幾個意思?”

“我們真的要去西南軍軍營嗎?”

沈沛把茶盞隨意的往邊上一放,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總算是高興了一些,故而說話的聲音也溫和了許多,“把人分成幾波,侯海宏和西南軍得繼續盯著,他說的那些話本王並不怎麼信,另一部分人去西南軍裡面看看情況,選一些水性好的,做好兩手準備。”

沈沛把事情交代完之後,就沒有去管一群抓耳撓腮的屬下,他興高采烈的出門,打算去找若冉。

方才沈沛就覺得聽侯海宏說廢話,還不如去陪悅悅玩珠子的好,等他聽完之後,只覺得自己的想法果真的是沒錯的,這說的都是些什麼廢話?當他如今還三歲嗎?

可沈沛去到鋪子才發現悅悅這會兒正在午睡,睡在若冉繡架旁的小床裡面,那麼丁點兒大的孩子,小小的手抓著抓著被子,纖長的睫毛微微的壓在眼瞼上,睡得滿足又安詳。

“怎麼睡著了?”沈沛還覺得有點兒遺憾。

若冉看了沈沛一眼,也沒告訴他悅悅方才一直都在等他,只是回應著沈沛的話,“她還小……有午後小憩的習慣。”

沈沛也沒在意,蹲在小床邊上伸手戳了戳悅悅軟嫩嫩的小臉蛋,“怎麼那麼軟?”

若冉:“……您好好的戳她幹什麼?萬一把她戳醒了呢,她睡不好會鬧的。”

每當這個時候,若冉就會覺得血緣是一件奇妙的事兒,悅悅平日裡乖乖的,可這起床氣,當真是和沈沛如出一轍,那麼小的年紀就會摔東西了,只是她力氣小,只能摔摔枕頭之類的。

沈沛聽見這話有點不敢動了,他的手指縮在半空中,疑惑的看向若冉,“真的會戳醒啊?”

“……我不知道,誰沒事去戳她呀。”

這都是什麼問題?

“哦?那沒事,小孩子總是要經受一些挫折的。”沈沛放心下來又戳了一下,隨後發現自己的舉動太過於幼稚,到底還是收了手,問起了別的事情來。

“昨日那老頭說的大夫是怎麼一回事?”

若冉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宋老闆說的是一個吐蕃的大夫,在當地負有盛名,宋老闆為了悅悅的事兒還專程過去拜訪過,悅悅她這個情況和一般的情況不同,她不是啞巴……我聽見過她的哭聲,只是後來到了學說話的年齡她也沒有說過話,所以才會有人傳悅悅是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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