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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溫瓷氣虛。
“嗯,那就好。”薄言單手打了半圈方向盤, 車子駛入香樟豪邸, “既然沒離婚的打算, 那共患難不是很正常麼。”
先前對他的質疑, 猜測, 和諸多揣度彷彿隨著這一紙協議煙消雲散。
雖然覺得他現在這個時刻摻一腳顯得很不妥, 但溫瓷還是不可避免地把他放在了與溫家共進退的位置。畢竟骨子裡她是溫瓷,溫家的溫瓷。
想必老太太也是如此吧。
難怪一連幾次都沒按老太太的意思來,她也就這麼輕而易舉把人放走了。
溫瓷忽然覺得自己膝下傷得很不值當。
下意識去摸膝蓋,唇角抿出向下的弧度:“你早有這個想法怎麼不說,我不是虧了?”
薄言停好車,把她的手從膝蓋上挪開,別有深意地說:“我跟你說的話你倒是一句沒記住。”
“什麼?”溫瓷不解。
“我說過。”薄言放慢語速,確保她這次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有些事情,還是交給我來解決。”
因為這份協議,年後飛保加利亞也沒有任何人阻攔。
一向讓她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的老太太甚至還打了電話,叫她當新婚旅行好好玩。
溫瓷受寵若驚。
下了飛機,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時,溫瓷心裡的驚喜終於被沖淡許多。她其實很期待這次旅行,但也是真的不明白——二三月的天海風簌簌,哪裡來的漫山遍野的玫瑰。
可行程是薄言安排的,他說的話還未曾食言過。
抵達瓦爾納,再乘坐遊艇前往莊園,一路上氣溫都徘徊在個位數。
玫瑰嬌嫩,她花房裡的那些尚且要每天流水般的花銷伺候著,別說這種花骨朵都存不住的鬼天氣了。
上游艇的時候溫瓷就注意到,這艘遊艇叫rose號。
此刻她倒是有些幽怨,“我到現在可是半支花影兒都沒見到。”
薄言剛接完國內的電話,表情淡定:“正常人都是一支一支的見,我也沒見過半支的。”
有被他的笑話冷到,溫瓷扯扯嘴角:“薄總,那完整一支的呢?”
沒介意她的冷嘲熱諷。
“一會兒你就見到了。”薄言往遊艇前甲板方向揚了揚下頜。
順著他的示意望過去,遊艇駛入一條狹窄河道。草坪和樹木逐漸繁茂。或許是因為常青樹栽得更多,入目之處慢慢有了春日生機。
直到遊艇方向一轉,木板搭置的碼頭映入眼簾。
起先只看得到一點不一樣的色彩,再駛近了,竟然是接二連三簇擁相連的花骨朵。蔓延至山坡的人工草坪,被打理得一絲不苟。從坡的這頭至那頭,玫瑰鬱鬱蔥蔥包圍了整個莊園,栽成了一片花海。
與自己精心呵護的花房比起來,這裡的規模要大上數百倍。
這可是露天,明明還沒到季節。
什麼反季時裝秀,挖到幾十克拉寶石,股價連續漲停一個月,還是眼前的玫瑰花海更讓人怦然心動。
溫瓷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偏偏有人在她旁邊嗓音冷淡地說,“哪都是完整的一支,見到了?”
溫瓷沉浸在不可思議中,不在乎他的嘲諷,“怎麼做到的?”
“溫泉礦脈。”薄言言簡意賅。
溫瓷拋開亂七八糟的形象管理,嘖嘖兩聲:“薄總這麼大手筆。”
“胡思亂想。”薄言說話時眼底很靜,“不是我的。”
溫瓷問:“那是?”
“認識的人。”他道。
即便現在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們之間有十年平行的軌跡。每次說到沒有交集的圈子,話題都會習慣性停止。這次也不例外。
這種時刻,距離感再次滋生。
說不清為什麼,好像總差那麼一步,才能走到對方面前。
溫瓷不再想那些煩心事。
從遊艇上下來,有輛高爾夫小車接送他們。很巧的是,這座莊園和遊艇的名字一樣,就叫玫瑰莊園。這一片像是私人領地,除了服務生不再有別人。
想到未來一段時間的悠閒生活都會在這裡渡過,心境忽然開闊。
先坐車逛了一圈花圃,又逛遍莊園。
溫瓷好心情地問:“我們要待多久?”
“申請了月末的航線。”薄言跟當地管家交代完晚餐,向她介紹樓上那間書房,“有工作可以用那裡的電腦。這裡的任何東西,現在都屬於你。”
溫瓷故意放慢語速:“我用了,你認識的那個人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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