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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鳳歷千險尋找劉會賢,

王富貴投靠日偽密謀奪權。

王金鳳被蒙面人送出慈雲寺東門。她將子彈帶做腰帶纏在腰間,提著盒子槍順著寺前的小路徑直向對過的山峰走去。這條小路叫“玄奘路”,由我國著名高僧唐玄奘踩出而得名。當年,唐玄奘法師遊學印度歸來,後隨太宗高宗皇帝到東都洛陽,又奉旨重修慈雲寺。玄奘法師在慈雲寺“開演大法,廣度群迷”,每次從慈雲寺出來上講經臺都走這裡,時間久了便踩出一條步道,所以人們都敬稱此道為“玄奘道”。後來,人們在這條道的基礎上修了條路,取名“玄奘路”。

王金鳳透過“玄奘路”上的吊橋越過捧月湖。她並沒有找山路往上爬,而是順著山谷的大道向寺河下游走去。她不知道那蒙面人的身份,也不知道這黑山幽林中藏沒藏敵人。她想從原路返回去,確定沒有人盯梢後再找李玉貞和劉會賢。人家李鐵柱把她們藏到了安全地帶,卻犧牲了自己的母親。她要把李母犧牲的訊息告訴李鐵柱,告訴他蒙面人將他母親的屍體藏在玉兔懸河洞了。她和劉會賢、李玉貞要找到大部隊,趕走鬼子和偽軍,把陳澤仁和李母給安葬了。

月亮伴著王金鳳前行,繞過捧月湖。捧月湖壩堤形成的瀑布在夜晚撞擊河床發出的轟響聲似乎比白天要大得多,不僅淹沒了王金鳳的腳步聲,也會淹沒周圍其他響動。王金鳳警覺地注視著四周加快了腳步,慈雲寺方向上二老談經峰掩映著小天門,朦朦朧朧,清冷的月光平靜如水,道路和山坡上沒有任何黑影晃動。

瀑布聲越來越小,寺河水“嘩嘩”的流動聲越來越大,王金鳳的腳步聲跳離瀑布的轟鳴,又加入了河水的歡唱。她穿行在天然大佛和塔林之間,身上又冒出汗來。經過那麼長的山路和慈雲寺前的大戰,在忠義寨攝取的食物已消化殆盡,現在她是又飢又渴。她看看黑幽幽的天然大佛,情不自禁地念了句“佛祖保佑”,忐忐忑忑地走向河邊。她將手槍插入背後,繞過河邊的冰碴兒,踩著一塊石頭蹲下,洗了洗手。河水冰冷,還有點刺骨。她甩了甩手,捧起水喝了兩口,感到冰口、刺腸、心一個勁兒地往一起揪。她擺了擺頭,站起,想走。又一咬牙,蹲去下,捧起水一連喝了好幾口。一邊站起向路上走一邊甩手上的手珠,然後把雙手在衣服上粘了一會兒,雙手抱拳於嘴邊,打著寒顫對著冰冷的手哈氣。

天然大佛的對面就是慈雲寺的塔林。塔林俗稱和尚墳,每一個墓塔下都安葬著一位得道高僧。這個塔林中有墓塔200多座,像200多個不死的僧侶靜靜地站在那裡,聆聽大佛的教誨,又像是面向大佛虔誠地誦經。

王金鳳瞅了瞅那灰朦朦的塔林,想起了蒙面人的話,“若走不出去,塔林有地宮可以藏身”。但是,眼下她不想進地宮,一個人黑燈瞎火地去塔林中找那個沒有塔尖的墓塔,鑽進黑洞洞的地宮中,與幾百個死去的和尚相伴,多少有點心虛害怕。再者,她惦記著劉會賢、李玉貞和李鐵柱,他們肯定也在惦記她,她要儘快找到他們,想辦法擺脫困境。決心已定,王金鳳抖了抖身子,袖著手順著寺河快步向前走去。

寺河水歡叫著注入天堂海,四周又慢慢恢復了寧靜,王金鳳又聽到了自己的腳步聲和衣服摩擦的哧啦聲。山中山凜冽峰擋住了西北風,一肚子的冰水經過了腸胃的加熱,王金鳳又感覺到了暖和,甩著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月光下的象鼻山展現在王金鳳的眼前,朦朦朧朧。山峰好似大象平滑的頭頂,下行的山樑好似大象的鼻子,自然短平的山洞好似大象卷鼻留出的空隙。王金鳳在內心裡敬畏宇宙的鬼斧神工,想著那天然大佛,還有慈雲寺圈周圍那不多不少的五十三峰,和佛教“善財童子五十三詣參”的數字正好相同。這裡是佛教聖地,山石花木都充滿了神奇。請佛祖顯靈,懲治日本鬼子和漢奸特務,保佑她把劉會賢送到根據地。

王金鳳看著象鼻山一邊走一邊想。突然聽到前方山坡上“嘩嘩”作響,急忙停住了腳步。仔細傾聽,是流水聲。再往前走,流水聲越來越大。原來是凜冽峰山半腰的一股泉水順坡而下,泉水在山坡上結起一條白色的冰道,在朦朧的月光下就像披戴一條潔白的哈達。大路上有人修了個涵洞,泉水將洞壁冰封后穿洞而過,歡叫著奔向谷底的寺河。王金鳳轉過凜冽峰,向北是條陡峭的山路,走到頂就是青龍關。去青龍關就這一條大路,她知道,從這條大路中間可以走小路插到朱雀嶺,到了朱雀嶺再找李玉貞和劉會賢就不難了。

希望將王金鳳的疲憊一掃而盡,她正抖擻精神要上山路,實然感到些許不對勁兒。閉著呼吸細聽,聽到了凜冽峰那邊有人喊叫,依稀夾雜著跑跳的腳步聲。

不好,敵人追來了。王金鳳打了個激凌,心想,這條路不能走,若敵人分兩路追來,自己走到陡坡的半腰,恰巧被敵人堵個正著。若順著寺河往西走也不行,走下去就是敵人的防區。只有順著谷底往溝裡走,可以一步一步地接近青龍關朱雀嶺。這條溝叫黑峪溝,就在上青龍關的大路下,溝深崖陡,溝底雜草叢生、亂石嵯峨,溪水淙淙,根本沒有路,白天都無人進去,晚上更不好下腳,別說敵人追到這裡沒人敢進,就是進去也不一定能找到自己。

王金鳳當機立斷,折身進了黑峪溝。王金鳳一身武藝,會輕功,當八路又走慣了夜路,知道夜晚發亮的地方是流水和水坑,朦朧的地方是草堆或荊棘叢,只有黑地才是土地和石頭。正是寒冬臘月,原來的溼地也凍實了非常堅硬。所以,她凝神提氣,踩著谷底的黑地,深一腳,淺一腳,似蜻蜓點水,如騰雲駕霧,轉眼間沒入了深谷。

山谷北側有道瀑布,人稱七疊泉瀑布。這北山從上到下有七個泉眼,每個泉眼沖刷出一塊平地,一層一層地疊在一起,越往下水積得越多,崖衝得越陡,水流得越急,最後到第七層便形成了瀑布。瀑布水嘩嘩地流下,濺起的水花在谷底形成一片冰區。那冰區就像一隻巨大的冰盂在月光下發出耀眼的寒光,冰盂中的瀑布水朦朦朧朧升起一團霧氣,如同燒沸了一樣。王金鳳知道冰上溼滑,便使展輕功,遠離瀑布,兩腳交替輕觸冰面,如仙女般飄過這片冰區。在越過冰區的時候,她還順手摘下一斷冰掛。

王金鳳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咬下一塊冰掛含在嘴裡,回頭看了看七疊泉瀑布,又看了看谷底那片冰區,嘴上露出了微笑。她斷定自己已經脫險,這片冰區就是保護她的最好屏障。那隻巨大的冰盂壁上無稜,沒有點輕功,根本走不成,一不小心就會滑到七疊泉瀑布衝出的水坑裡。她一邊吃著冰掛填肚解渴一邊愜意地看著七疊泉造出的美景,思考著下一步行動。突然,她聽到七疊泉瀑布的水聲中夾雜著一群人的喊叫聲,她料定是追她的敵人追到了凜冽峰下的黑峪溝口,正在爭執進不進黑峪溝。她又咬一口冰掛,急忙向溝裡走,一邊走一邊觀看四周,看沿岸有沒有合適的地方躲藏。她看到與七疊泉一側的崖壁上有個大石縫,扔下手中的冰掛,“噌噌”幾下攀上去,爬進石縫躲了起來。

王金鳳的猜測沒錯,來的正是敵人的追兵。原來,松本堅信救王金鳳的是一幫人,這幫人只有上慈雲寺對面的山和走青龍關,如果走其他方向,必將落入他的天羅地網。上慈雲寺對面的山,山高崖陡,帶著傷員和屍體根本上不去,所以,他下令向青龍關方向追擊。

郭進寶帶著特務們在前面跑,日本兵緊跟在後邊追,吵吵雜雜地出了慈雲寺。郭進寶衝栓子發牢騷說:“追也是白追,這荒山野嶺,大黑天,隨便藏個地方都看不見。”

“我怕的是八路夜個兒吃了虧,今兒個躲在暗處,一陣狂打,給咱包了餃子。”栓子還在生郭進寶的氣,怎麼解氣怎麼說。

“那可咋弄哩?!”郭進寶一急張大了嘴,腫脹的嘴疼得他直吸涼氣。

“他讓你順著路追,你就順著路追唄。”栓子沒好氣地說。

“對,順著路追,順著路追。”郭進寶如獲至寶,也不顧自己嘴疼,拉了把瘦猴說:“告訴弟兄們,松本讓順著路追,別管路外的事。大黑天的,當心小命兒。”

瘦猴把話傳下去,特務們心領神會,對郭進寶充滿感激。他們一路跑過捧月湖,來到三岔路口,大路順寺河往下走,小路上山從山半腰繞過凜冽峰。郭進寶徑直順著大路走,栓子拉了他一把,指著山路生硬地丟了一句:“這也是路。”

郭進寶看了看山路,照栓子肩膀上拍了一下,面露感激,咧著腫脹的嘴衝瘦猴說:“你帶倆人領他們走這條路。”

“走騷路[1]?”瘦猴看看那山路又看看栓子說。他知道這是栓子的主意。

栓子看了看月亮帶有譏諷的口吻說:“你不支援郭隊長在松本面前好好表現表現?”

“支援,支援。”瘦猴好像明白了一點,卻怯怯地說:“這騷路難走。”

“你不會走慢點兒。”郭進寶捂著腫得肥嘟嘟的嘴不耐煩地說。

“會,會,會。”瘦猴點頭哈腰地拉著兩個特務走上了山路。他和栓子站崗,雙雙都被打暈,跑了八路,丟了日軍,很擔心松本追查責任。郭進寶是他們的擋箭牌,他不能像栓子那樣拿住郭進寶,就得對郭進寶一順百順。

日本兵跑到三岔路口,見特務隊兵分兩路,也分成兩撥兒跟了上去。

瘦猴領著那幫日本兵磨磨蹭蹭地走,估摸著郭進寶帶那一路人馬走的路程,想在凜冽峰後通往青龍關的大路口會合。沒想到,他估摸得還真差不太多,剛到路口,就聽見了郭進寶一行在陡坡下說話。

“這黑峪溝,八路會不會走?”郭進寶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栓子和眾特務。

“白天都沒人進,大黑天誰自找苦吃。”栓子戧白郭進寶說。

“嗨,這八路就會自找苦吃。”郭進寶為自己能發現黑峪溝這個疑點而自豪。心想,再給黑峪溝分出一半兵力,這樣回去給松本交差,松本會認為自己辦事想得周全仔細。

“人家傻到鑽進黑峪溝,讓你堵住溝口在路上邊隨便打?”栓子沒好氣地說。

“不是要在松本面前表現表現嘛!”郭進寶小聲地說。

“郭隊長,是您嗎?”瘦猴突然在陡坡兒的頂端叫了一聲。他是明知故問,拍郭進寶的馬屁。

“是。您發現情況了沒有?”郭進寶不顧嘴疼大聲地問。

“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瘦猴在上面叫道。

“那好,您在上邊順著大路搜尋,俺在下邊搜黑峪溝。”郭進寶為自己能這樣安排感到得意,竟也忘記了嘴腫脹疼,大聲地衝上面喊到。

“好好表現吧。”栓子含沙射影地說完,擺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率先走進了黑峪溝。這幫特務和鬼子走這種路沒有經驗,磕磕碰碰,不一會兒,好幾個人踩進水裡打溼了靴子。好不容易走到了七疊泉瀑布,瀑布形成的冰區擋住了去路。特務們看著面前那巨大的冰盂,誰也不敢上前一步。栓子說:“鎮[2]大個冰鍋,咱不是神仙,沒法過。”

“就是,這誰能過去,肯定沒走這兒。”

“撤乎吧,斷頭路。”

特務們圍著冰區七嘴八舌,停滯不前。一個日本兵氣勢洶洶地走上前,大叫一聲:“八格!”上前一步,便“哇哇哇”地叫著滑進了瀑布下的潭水裡。

那日本兵在潭水裡“哇哇”大叫著撲騰,他雖然會游泳沒有沉下去,但是一身棉衣溼了水越來越重,頭上瀑布澆著,四周冰碴兒擋著,他使出渾身解數也找不到半點可抓的東西。這七疊泉瀑布潭本來沒有多深,不上凍時清澈見底,這一上凍,形成了冰盂,潭壁越凝越高,潭水越來越深,這時的深度完全能淹沒一人。日本兵見腳不觸底,不知深淺,又抓不到一根救命稻草,急得在潭水中撲騰著亂叫。只感覺一身棉衣被水浸透,緊緊地裹著身體,撲騰喊叫也沒了力氣。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大串日本話,特務們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日本兵都急了,他這是不行了,全嘰哩哇哇地擠到冰區邊,可是乾著急沒有辦法。

栓子拉了下郭進寶,對郭進寶連說帶比劃地講完。郭進寶就衝特務們和日本兵喊:“快,一人拉著一人,爬下去救人。”說完就帶頭趴在了那巨大的冰盂邊,栓子抱著他的腿就往前送,郭進寶哆嗦著腫脹的嘴唇說:“栓子,抱緊了啊。”

栓子說:“只要後邊的弟兄不鬆手,俺掉不下去,你就沒事。”

郭進寶不顧嘴疼衝特務們喊:“弟兄們,抱緊栓子,千萬別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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